021 舞剑?耍刀?

小说: 燕宫娇 作者: 沁羽 字数:3139

  “贱人,你这个贱人!”朱棣气地无法忍受了,喊道:“来人,取本王的刀来!”

  要杀徐谨妧吗?定不是的。徐谨妧在晚晴的搀扶下起身往房里走,留下一句“燕王何必为一个贱人生气”。

  晚晴已经吓地哆嗦了,从朱棣来询问徐谨妧开始,她就一直没说话。在房里给徐谨妧擦伤口,怪她了:“谨妧姑娘刚才怎么这么说呢?这不是诚心惹燕王生气吗?这不被打了一巴掌。看燕王平日里对谨妧姑娘疼地像女儿般,可动手起来却是丝毫不留情啊。”晚晴细细唠叨起来,也没个完。

  徐谨妧不可能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只能骗她:“我能不被燕王气着吗?他无故走来打碎我的琴,那是,”徐谨妧本想说那是朱标赐给她的琴,换了一句:“那是我最喜欢的琴,他还逼着问,往死里问,我能不生气吗?”

  主仆两个私下说了朱棣一顿。

  还好,徐谨妧只是摔痛了筋骨皮,对于从小练舞的她来说,这点痛很快会好起来。可现在外面,一声声“啊”,接下来是树枝折断的声音。让她们一人一个哆嗦,轮流着来。

  那是朱棣在徐谨妧的院子外面耍大刀,一耍就砍树,那些有两个汉子粗的树都夭折了,难怪这燕王府请花匠的钱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朱棣在外面发飙,徐谨妧也不敢出去了,等朱棣泄愤之后再让晚晴弄些吃的来吧。

  外面的刀风凌冽声忽然没了,树木折断声也随着没了。

  徐谨妧和晚晴相互看看,点头示意:终于安全了。

  还没安心一会,就听到自己的房门被呼啦一声,惊叫过后,仔细一看,是提着大刀的朱棣,气喘吁吁,眼色血红,一步一震地走进来。

  徐谨妧坐在卧铺上休息,见他提着银光闪闪的大刀,不由得发抖,脸都在颤着:如果朱棣现在无法自控,那她今日就被大卸八块了,连个全尸都没!

  晚晴也怕,与徐谨妧抱在了一起,口齿都不清了:“鸭王,燕王殿下请三思,谨妧姑娘是王妃的妹妹啊。”

  看朱棣,在这大冷大风天,身上热汗直流,只穿着一件直裰,他壮硕粗蛮的身子骨要将这件直裰给撑破了。

  “贱人!”朱棣的大刀搁在了徐谨妧脸前面:“你想做我父皇的女人,我兄长的女人,我十三弟的女人,我不会如你所愿!你这辈子就做我的女人!说你现在还敢不敢离开我?”

  “不敢了,”生死关头,徐谨妧管不了真话假话,只有顺着朱棣的意思说了。

  朱棣听后张嘴大喝一声狂笑,尔后脸色突变为阴暗冷冽:“你还在骗我!”

  “没有骗你,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徐谨妧将手指要在嘴里,说一个字就颤一下身子。看朱棣张开嘴如血盆大口的猛虎一般,地狱厉鬼!

  “敢离开我,我杀了你!”朱棣举刀劈了下来。

  徐谨妧和晚晴抱头,吓得不敢看,“啊”大叫等待血溅床单。却没有被砍。睁眼看朱棣,在房里发狂地砍着,如他在院子里练刀一般,见到什么砍什么。衣柜,茶几,书桌,板凳,躺椅,书柜,还有徐谨妧的卧铺。

  朱棣气势凶悍狠烈,对着徐谨妧身上唯一用来防身的被子一阵乱砍。徐谨妧和晚晴吓地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觉得自己要死在朱棣的狂刀乱砍之下。

  但这只是徐谨妧眼里看到的朱棣。实际朱棣的刀法出神入化了,在刀削那床被子的时候,削出了里面的棉花,整个房间顿时如雪花飞舞,伴随着徐谨妧越来越小的尖叫和朱棣的“我杀了你”。

  终于停止了。

  徐谨妧不知道朱棣的那把刀在自己眼前近距离晃动过多少次,却愣是没有一刀碰到了自己,而自己身上的被子却被刀削成碎末了。

  朱棣将刀插在徐谨妧的卧铺上,还是没有能够泄气,喉咙撕破了也要喊:“还敢逃吗?”

  徐谨妧摇头如拨浪鼓,已无眼神了,不敢有任何反抗的眼神。

  “骗我,等着,我会杀了你,杀了你!”朱棣从徐谨妧的卧铺上抽出他的大刀来,喊着“杀了你”一路奔出去。

  徐谨妧和晚晴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外边的丫鬟侍卫见朱棣这个发狂的样子,都吓地不敢动不敢说,直到徐谨娴来了,让所有侍者退下,“王爷,这是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样子还不成了下人的笑柄?”徐谨娴对朱棣,不仅可以贤惠淑德,也可以严词警醒。

  朱棣信任她,放下了刀,指着徐谨妧的房间:“你知道吗?那个贱人……”

  “王爷怎么说出这种话来?”徐谨娴厉声道。

  朱棣不说脏话了,直接告状:“谨娴你那个好妹妹谨妧,要从燕都逃走,说是要去找朱桂……”朱棣把徐谨妧所说的话前前后后一字不漏地告诉徐谨娴,最后气地肺爆炸般总结:“她这是要做我的母后,我的长嫂,我的弟媳,她不知道我对她多好吗?”

  徐谨娴叹着:“谨妧莫不是被惯坏了?”随后想了想:“王爷你别这般生气,要是话传到母妃耳里,母妃会生气,又会拿谨妧开刀了,到时候王府又会有事。”

  “唉,”朱棣一手锤着墙壁,一手搂着徐谨娴:“还是谨娴想的周到,要是谨妧有你一般好,本王也不至于这么心烦了。”

  徐谨娴听此话,苦涩至心窝:既然我在你心里这般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拒之心外,独宠徐谨妧?

  徐谨娴忍着苦涩,劝他说:“王爷是当局者迷啊,虽说谨妧离开王府不假,可她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呢?王爷想过没有?”

  朱棣瞬间豁然开朗,紧皱的脸松弛露出阳光笑意:“谨娴,得贤妻如你,此生无悔。”转身去徐谨妧房里了。

  徐谨娴被留在大厅里,眼泪吞下在心里,悻悻的:我情愿被人骂得千疮百孔,也不要做你这苦涩的贤妻,我要的是爱妻。

  徐谨妧房里,徐谨妧与晚晴看这房全毁在朱棣的刀下了,没有一件物品还能凑合用。

  “谨妧姑娘,你说刚才王爷一怒之下会不会真的杀了你啊?”晚晴还在害怕着。

  “不会,”徐谨妧懂朱棣的心思,他只是太过生气,而自己一再刺激他,他举刀泄愤。如果要杀,刚才几次碰着她了,他是用他熟稔的刀法护着她的性命呢。朱棣,谢你留我一命,但愿将来你不会后悔,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骗你。

  徐谨妧陷入沉思中,朱棣喜气蓬勃进来,一声“谨妧”把徐谨妧主仆两再次吓着了。

  朱棣知道自己刚才过狂了,但来不及道歉,他要知道:“谨妧,你离开燕都时候心里是不舍的,后来还是回来了,对吗?我刚才也是太激动了,没想到你这层心意,你为什么不说啊?不好意思说吗?傻丫头,敢和我顶嘴,怎么不好意思说出心里话呢?舍不得走就直说啊,来告诉我,你自己想要回来。”

  徐谨妧完全昏了头,不知朱棣这一怒一喜变化之快快过了老天爷的脸色,究竟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朱棣一个人说唱在讲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又害怕了,不敢看他,低下头去,等着他又耍刀。

  待她把朱棣那段话给消化在脑海里了,朱棣已经用手指勾着她下颚了,轻轻的:“来,妧妧,抬起头来,说啊,你舍不得离开,所以折返回来了是吗?”

  既然他要这么认为,那再好不过,徐谨妧抬头,点头道:“嗯。”挪开眼神,不去面对他。

  朱棣开心的,搂住她在怀:“妧妧,调皮的丫头。”

  徐谨妧的身子不抖了,因为他身上很热,暖和了她,而她却冰冷地欺骗了他,徐谨妧分不清对错了。先享受一下他的温暖吧。

  丫鬟晚晴见此,想要退下,可这房间烂成这样,朱棣也不能就此云雨一场。他看着这房间,那是他的杰作,不好意思说着:“妧妧,都是你调皮,把自己的房子弄成这样。”

  徐谨娴适时地进来,朱棣放开徐谨妧,徐谨娴说着朱棣:“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啊?也罢,快过年了,给谨妧的房子重新布置一下,也喜气。”随后是坐在徐谨妧旁边,语重心长道:“谨妧要是有不便说的事就告诉姐姐,姐姐给你解决,切不可再闹这私自离开的事,弄得姐姐和姐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对不起,姐姐,”徐谨妧靠着徐谨娴,无奈地道歉。

  “好了,没事就好,今晚谨妧就委屈一下,去丫鬟房里住一晚,走,姐姐给你梳理一下头发,”至亲至爱的姐妹两就这么和睦相处着。

  徐谨娴好不容易安排受惊吓的徐谨妧睡下后,出来对朱棣道:“经过此事,你和谨妧算是因祸得福,更了解对方了,以后王爷在谨妧面前啊,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要把她当孩子一般疼爱才是。”

  朱棣一天之内,情绪起落都因徐谨妧,感叹道:“谨娴,我朱棣何德何能坐拥姐妹花。”

  他难得对徐谨娴深情一回,徐谨娴自然珍爱无比。只是他对徐谨娴的深情也就那么点。留给徐谨娴的只有回味,更多的是对徐谨妧的诅咒和猜测: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离开了不死,又回来了?

  这问题搅地徐谨娴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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