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做你庶母

小说: 燕宫娇 作者: 沁羽 字数:3261

  回到燕王府了,已等候多时的徐谨娴气呼呼出来:“谨妧一个人去哪里了?不跟姐姐说,也不跟你姐夫说,下次要是再这样,这些丫鬟都要跟你受罪!”

  “姐姐处罚了晚晴吗?这不关晚晴的事,”徐谨妧急着要去找晚晴。

  朱棣拉住她:“我抽了她几鞭子,没事。”

  “放手,”徐谨妧讨厌朱棣这么打人,跑着去看晚晴。

  晚晴就在她房里,摸着背,不敢大声喊痛,见徐谨妧回来了,如遇救星:“谨妧姑娘回来啦?怎么不让奴婢跟着你啊?”看到后面朱棣来了,晚晴知趣地离开:“奴婢去给谨妧姑娘准备些吃的。”

  “晚晴让我看看你的伤没事吧,”徐谨妧要出去。

  朱棣自然不会让她出去了,“妧妧,今天把我和你姐姐吓得魂都没了,我骑马跑遍了整个燕都,你看你要不要给我道个歉啊?”他已经双手不规矩了。

  徐谨妧扭捏着,低下头:“以后不再这般还不行吗?”她主动迎接了他,既然无法抵抗,既然他一定要,那就用这皮囊来迷住他,毕竟在这之中,她也是有些欢愉的……

  寒冬中的一场云雨之后,徐谨妧沉沉睡去。

  朱棣起身,为她盖好被子,拍拍她脸蛋,细细看着,小丫头真的很美,闭上了双目,只看到长长的睫毛,被他粗鲁的呼吸吹过,飘飘闪闪,如一对蝶衣护着她的桃花眼,一对桃心小唇紧紧抿着,像是护着她的牙。

  妧妧啊,你这对月牙不知害地我多苦,还须护着吗?朱棣轻轻一勾她娇挺的鼻,竟让她迷糊中醒来,“朱棣哥哥,”一声春风化雨般的细腻柔润将朱棣整个人都软下了。这下还起来得了吗?

  这一声“朱棣哥哥”将他们两之前的不快都化为乌有,他只要有她在怀即可。看她,模糊中醒来又在迷糊中半睡,紧紧抓住被子。

  新的疑问产生了:妧妧,你曾一直怪我灭了整个醉仙楼,今日却嚷着让我杀了那个和尚,怎么几天之内就心硬了?有什么事不想告诉我吗?

  留下一吻在她额头上,朱棣强令自己起床脱离她身,否则不知要潺湲到什么时候。该做的事完成不了,只怕妧妧会被人说成是害人妖,替他背黑锅。

  燕王府里的牢房。

  姚广孝若无其事地在茅草堆里坐着,吃着那些牢房饭菜,很慢,皱皱眉,还是生吞了下去,吞下去后捂着肚子一阵难受,像是要将这些饭菜给按下去,不让自己呕吐出来。

  朱棣对这个和尚,本该是走过去一掌抓碎他的咽喉,因他敢调戏徐谨妧。却在牢房门口停住脚步,暗暗观察着,此人是一身和尚打扮,却没有“阿弥陀佛”的和尚姿态。哼歌的时候有些地痞流氓的样,但这脸面却是端庄俊秀的,不似街道上混日子的人。明明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却对牢房的饭菜不合胃口,看来是出身不凡。听他哼歌口音,不是燕都一代人,是江南来的。

  这些都放一边去,最奇怪的是这人居然能顶着和尚的行头,说出二十几种酷刑,这在佛家就该转世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佳,还能宛若无事般哼歌,是傻了吗?不像。除非他看破生死,但这极少见,最有可能是他有不可告人的事。

  朱棣几眼便看出这和尚是个冒牌货,却不是劣品。

  “道衍,”朱棣过去,隔着牢房的木柱子问着他的法号。

  姚广孝连忙起身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和尚姿势:“贫僧有幸见过燕王殿下。”其实在朱棣出现来救徐谨妧的时候,他就认出了朱棣。在应天府皇宫中每年的藩王返京,他都有机会一睹各位皇子的样貌。天生记性好的姚广孝能记得每个皇子的名字,样貌,封地,出生年月,母妃等等……

  对于朱棣,他记得最为清楚,不仅是因为朱元璋说过“朱棣最类我”,还因为姚广孝押了重金在他身上。

  而朱棣却并未注意这个在东宫任职的年轻官员,所以不认得。

  朱棣不喜欢那些无聊礼节,直接问他:“道衍,你是在哪里遇到嫣儿?”

  “是徐姑娘吗?”姚广孝回答说:“贫僧在燕都出城驿站见到了一辆失控的马车,安顿了那发狂的马,随后徐姑娘从马车里出来道谢……”道衍还想把后面的事给一五一十说出来。

  朱棣拧眉打断道:“当时嫣儿的马车在出城驿站?往哪个方向?”

  “正南,”姚广孝实话实说。

  朱棣没有怀疑,他认为这有可能,现在暂时没心情管眼前这假和尚了,脑里又被徐谨妧占满了,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这次没得好好聊,细细说了,朱棣离开牢房就去找徐谨妧,她已起身在院子里弹琴,琴声悠扬惆怅,但他听不出其中滋味,只觉得这琴声烦他的心。

  “当”,朱棣一手按下了徐谨妧的琴弦,问她:“你想离开燕都回应天府吗?那个地方还能去吗?”

  坐着的徐谨妧仰头看着站立的朱棣,双目点漆,乌黑深沉,如雷爷一般吼着。

  为了将他的气势给降下去一些,徐谨妧也站起来:“是,我就是想回应天府了,你和姐姐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我只能偷着走。”不能撒谎,一撒谎准出漏洞。

  朱棣气地抓起她的琴弦,将琴抛入空中,落地成一对木片了,而他手上也被琴弦给划出一道道平行整齐的血丝来,逐渐血流增多,模糊了那些血丝,整个手心通红一片。

  徐谨妧从小练琴,知道被琴弦割伤的钻心痛,怎么朱棣要这么生气啊?她又愣又怕了,另外有些难过:“朱棣哥哥,你的手伤成这样了,我来给你包扎。”她抚琴时候随时携带一个小药箱,有止血的药粉和包扎的纱布,为防自己手被划伤,而今天这些东西全部要用在朱棣手上了。

  朱棣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抓住徐谨妧的手腕,让她动不得,死死盯着她:“去应天府干什么?”

  “松开啊,我手疼,”徐谨妧最讨厌朱棣这样抓住自己,他的手就是个镣铐。

  朱棣不管她喊疼,盯着问道:“我对你不好吗?回应天府干什么?”

  “我生在应天府,长在应天府,怕过不了燕都的冬天,”徐谨妧稍微靠近他一点,那样他手柠的力气就不会那么大,她的疼痛就可减少一分了。

  朱棣发飙起来吼声震天:“你怕冷,我可以让你的房里四季如春,请燕都的名厨来给你做防寒的膳食,让你舒服地过了这个寒冬,你担心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偷着离开?”

  “就是这样啊,我不想在燕都过冬,我想回应天府看家人,”徐谨妧被他吼地哭了,喊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

  朱棣抓住把柄问道:“你的家人?”他稍微松散了紧皱的眉,奇怪道:“你入宫五年,和家人几乎没联系,你母亲早去世,你的兄弟姐妹对你并不好,只有我和你姐姐对你好,你去应天府徐家看家人,还不被他们送入宫里去给朱标殉葬!”

  “不是啊不是,”徐谨妧后悔自己说话之前没有认真思考,可朱棣地攻势滚滚而来,哪里给她时间思考?

  朱棣最忌讳的事情来了,脱口而出:“你想回应天府去,那里有朱标的魂对吧?他究竟给你什么魔咒,让你冒死回去?徐谨妧你扪心自问我对你怎样?你在府里想如何就如何,我都依着你,你却还是要离开我回那应天府去!”

  “不是,”徐谨妧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骗他了,她总不能将真实的目的说出来啊,她就是要离开朱棣去应天府辅佐朱允文!可她不知这句话一出口,朱棣会如何发疯!

  朱棣浮在脸上的笑冰寒瘆人:“不是什么?你离开我到底是为什么?”

  “去邯郸!”情急之下徐谨妧说出这个理由来:“去邯郸找代王朱桂!”

  “找他干什么?”朱棣奇怪,他似乎忘了徐谨妧与朱桂的约定。

  徐谨妧这么说也是冒死:“朱桂答应十年后要立我为他的正妃,可我哪里知道十年后人老色衰了,他会不会履行诺言。不如现在就去找他,我成不了太子妃,至少可以做个代王妃。”

  朱棣一时懵了,抓着她的手也松了些,回想着朱桂来燕都的事。

  徐谨妧就趁着这个机会扫除他心里的疑惑:“我徐谨妧好歹是魏国公的次女,没福气做太子妃,那至少要为自己谋个代王妃的位置吧?”

  徐谨妧想着,就这么把这灾祸给带到朱桂头上去吧,反正不能让朱棣伤害到朱允文。想到此,她心里也畏惧了:朱元璋还在啊,为什么我这么害怕朱棣伤害朱允文?

  “徐谨妧你入宫就是想着攀爬富贵啊?”朱棣鄙夷地问着,他奇怪,以他对徐谨妧的了解,她不是这种人。

  徐谨妧就这么说下去,害怕的眼神渐渐消散,双眼眼角翘了起来,话语也油滑了:“以我的姿容可以成为皇后,做你的母后!奈何你父皇思念你的嫡母马皇后。于是我想着成为太子妃,奈何你长兄英年早逝。到了你的燕王府,我思忖着你对我好,我就取代我姐姐成了燕王妃。可是姐姐对我好,我实在做不出这事来,却又不想做你的妾侍。那我最好的出路就是做朱桂的代王妃!人往高处走,这有何错?”

  朱棣听着,越来越气,甩开她手给她一巴掌,打在了地上:“心里念过我朱家这么多男人,你这个贱货!”

  趴在地上的徐谨妧,虽摔痛了,却还是忍着,扭捏着窈窕身姿,扬眉对他道:“大凡有作为的女子,哪个不是踏着男人的肩膀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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