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现咿咿呀呀如同婴孩哭泣一般的声音。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神殿里少说十几年没有过生命存在，怎么可能会有婴孩哭声？该不会是闹鬼吧？
只是神殿里闹鬼，真的很讽刺……
可事实上命运根本不给我面子。见我不为所动，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数以万计的怨灵。
如果我没记错，以神殿为中心，方圆两百里是不会有任何怨灵的，因为神殿的自我净化会连带超度范围内的怨恨。没有赖以存在的怨恨，怨灵们只是很脆弱的纯灵体，根本就不敢造次。
他们并没有对我们做出什么动作。保险起见，我也并没有轻举妄动。于是数量相差极大的两方势力在神殿里对峙着。虽然我也不敢保证笃兰姬是不是会插手，但毕竟神殿是我的领域，一般来说是没有多少灵体形态的来寻衅。在自家地盘上还打败仗，我也没脸去求笃兰姬帮我如何了。
果然如我所料，笃兰姬只是很有兴趣地看着我们的对峙，并没有任何会插手管闲事的征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自己的心绪。“汝等为何闯入吾之私人领域？”因为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年代的怨灵，我只好勉勉强强和他们扯古语。
作为神的属族，古语是所有成员必修课之一，不管任何年代的生物听到古语都或多或少会有些反应。除非他们不是幽夜族的亡魂。
果然，有不少怨灵都有了一些动作。
“祭司早已故去，你从何而来竟敢口出狂言，道这里是你的领域？”
没等我回答，他们都约好似的一齐变幻了形态。
看到他们的原貌，不仅我躲到一边干呕，笃兰姬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的死态实在太过凄惨。
所有的怨灵都死于虐杀，原来的身体在死时那一刻变得残缺不全，灵体所表现出来的原貌便也跟着残缺。放眼望去，这一片满满的怨灵竟没有一个相对完整的。他们的肢体残缺破碎，让原本安静圣洁的神殿平添一分刺鼻的血腥气。
怨灵多是老人和幼子，壮年几乎不可见。幼子多数都是看上去就知道根本不可能已经成年的，年龄都在十六岁以下的小孩，看着令人心酸。
我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
“你们是圣战的牺牲者？”我有些按捺不住，问出一句。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如果我真的猜对，或许这些怨灵们就会因为回忆起那些痛苦而向我发动攻击。可我还没有了解清事情的原委之前不敢将他们怎样，估计就连躲闪都会变得束手束脚。
“若不是因为本能，我们早已成为光的祭品。”其中一位老者生气地说道。
我感到脚下一阵寒意。
不能对它们怎样，却似乎一不小心触到他们的痛处。恐怕我是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