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怎么玩？我怎么知道？
蒋女士几乎被这对冷漠的母女搞的丧失了本能的冷静持重。但是多年的商海沉浮还是让她尽快的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她的手指依然扣在陈碧霞的脖子上，凶狠的样子仿佛要掐碎谁的心脏。
陈沫看了一眼陈碧霞，正好对视。陈碧霞的眼神很惶恐，她好像在像陈沫表达着什么。
零似乎几近崩溃的边缘。
四周空茫茫的，偏僻的地方总是爱情发生的最好的地点，是情侣们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最好的地方。可惜，也是很多悲剧发生的地点。
陈沫以前没能算到蒋女士有那么疯狂。
“玩玩，怎么样？”陈沫一步一步的靠近她，那个时候蒋女士看的有点痴了，就像当初的陈碧霞一样，脚步很媚惑，如同一只野猫。陈沫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话，蒋女士突然脸色大变。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问陈沫。“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陈沫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玩玩。最后的结局要么就是你放过陈碧霞，放过零，放过你自己，要么，就是……”
陈沫觉得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零……。我们走吧，走吧。”陈沫拉着零。可是零已经无法走动了，打击太大。他的眼前如同走马灯一样放映着曾经那些美好的事。还有阴谋的开始。
突然眼前一黑。耳边陈沫大声叫这自己的名字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被黑暗吞蚀，之后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消毒药水的味道在鼻子里面充盈。
那天。他被引进蒋女士的别墅前，就是那天。天色很好大朵大朵的白云在天空上漂浮，天色很深邃。很深邃。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喝着自己煮出来的咖啡，自从莫然过世以后，第一次有这么好的心情。
一位精致的女人在他的咖啡馆里流连了好几天，每天都会在下午的某个时间段出现。点一杯苦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她的手指很引人注目，修长而灵巧，仿佛是中世纪的油画。
他以为她是在等人，可是每天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五天以后，她终于等来了她要等的人。一个神秘的，一身黑衣服的男人。他坐在她对面。零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直想看着这两个人，觉得在市井里，十分与众不同。
“先生，您点点儿什么？”零走过去。
“和他一样。”那位先生的样子总觉得很眼熟。他煮好的咖啡以后，走过去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他走过去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在避讳着什么。
“您的咖啡。”
他不应该看那一眼。
那个男人的钱包里有一张照片。那个女孩儿和莫然的样子太像了，让他没有办法移动自己的脚步。零这个时候才觉得那个时候蒋女士的反应是一个极大的错误。
她当时太平静了。
“这女孩儿长的真漂亮。”零随口一说。
——是啊，那是他的女儿，从小时候到现在他就只见过照片，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联系，现在终于找到了，就在这个城市。
——她叫陈沫。
男人比蒋女士走的更早一点，留这个精致的中年女人一个人一口一口的啜着咖啡。她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零走了过来。
“您好，我能问问……”
“请坐。”蒋女士说，“先生，我看您好像对照片里的女孩儿很感兴趣。怎么了？”
“坦白说，她很像我故去的女朋友，往事罢了，让您见笑了。那张脸让我完全无法抵抗。”零无奈的摊了摊手。“给您填麻烦了么？”
“没有。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我这里也不过就是一个烂俗的感情剧，那是他的从前，仅此而已。”蒋女士淡笑着，“不过，如果你要是想见这个女孩子的话，她现在经常会出现在……”
零有点惊讶。不过还是说了一声：“不必了。打扰您下午的清闲时光了，您慢用吧。”
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大概就知道了。
当时零并不知道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得了病。蒋女士当时的计划似乎只是让两个人发生关系，一个是经常沦落泡吧的颓废浪荡的男人，一个是正在卖淫的，家境窘破的人尽可夫的，和零深爱的人及其像的女人。
那个时候蒋女士不知道零的偏执和表面下隐藏的隐暗，不知道他在黑暗里压抑的喘息。她也不知道陈沫会得到自己女儿的好感，也不知道简凡在当中会充当的角色。更不知道零和陈沫会产生这样一段感情。
一切跟当初预想的尽管不太一样，但是，结果不会差的太多。
那个时候的蒋女士认为。莫然死了，陈沫患了艾滋病也活不长久，陈碧霞会因为陈沫的死而无法在苟延残喘，让陈碧霞怀孕的这个男人也会因为这一切的悲剧而背上宿命的审判。
她只是没想到陈沫会在这个时候。说：玩玩。
零陷入了深度的睡眠，陈沫就坐在他身边。突然接到了简凡上了大学以后的第一个消息。
“小沫，你还好么？”
——你猜我还好不好？
我现在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把一切知道的东西都托出水面，被逼到了需要跟上辈子的恩怨做一个了结。你知道的简凡，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了。而我讨厌的事情，我却又喜欢把它慢慢的磨平。
磨到所有玩家都可以惊愕于它的面目全非。
“我还好。简凡，在那边生活还习惯么？”
简凡在大学的那边勤工俭学，发消息的时候，他正好做完了工，在慢慢走回学校的路上。
旁边的哥们挪逾他：“女朋友？”
简凡大方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这样承认，尽管陈沫早就不是他的女朋友。
只有这种痴傻的爱，会在如此扭曲的世界里，依旧绵绵不断。
“挺好的，我在这边打工呢，你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