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要去爬山？”孔婕停下车，问道。“昨天就说好了的事情，还会随便更改么？”马郁雯笑道，“知道你耐力差，我们到半山腰就下来吧。”
“随便你们。”我说，“不过好几年没有专门锻炼了，我怕坚持不下来。”“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这种话，你嫌不丢人么？”孔婕笑道，“就当是平常散步好了，我们晃晃悠悠地到山顶就可以了。”“那就走吧。”我说。
孔婕把车子开上了天马路，前行了大约两公里，拐进了一条上山的水泥路。路上的行人纷纷向两边散开。“丫头，你开车慢点儿，”我说，“小心撞着路人了。”“齐总，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孔婕说，“到了，下车吧。”
三人下了车，一阵冷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孔婕带头，我和马郁雯殿后，先去山神庙上了香，随喜了香油钱，这才开始登山。
我看了一下腕表，五点十分，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集美大桥和鹭岛大桥已经看不甚清楚了。附近的集美北区，安安静静地躺在我们的脚下。环绕天马山的天马路上，不时有车子经过。我在庙前的广场抬头仰望，一轮月牙挂在山顶，山体气势很足，也很陡，几乎呈一个直角。整座山朦朦胧胧，显得很是神秘。
孔婕把风衣脱了，扔进车子里，又给每人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吧。”孔婕说。“你这不是找死么？”马郁雯骂道，“你发什么骚，不给我把衣服穿上，山头上风大，小心感冒了才好看。”
“没事儿，我可没有你那么金贵，经不得半点的风吹雨打。”孔婕说罢，就大步往山上走去。我和马郁雯跟在后面。可能是周末的缘故，今天来爬山的人有点多，许多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来爬山。
我们跟在人群的后面，孔婕一个人跑在前面。“真是个长不大的丫头，蹦蹦跳跳的，像个什么样子。”我笑道，“小马，问下小婕今年多大了？”“怎么了？”马郁雯笑道，“你查户口啊？还是对她有意思？”“别说的那么难听？同事之间，多了解一些，有错么？”我说。
“本身是没有错，那你怎么不当面去问她？”马郁雯说，“不会是想搞迂回的战术吧，你可真是老土，现在的很多事情，讲究速战速决。如果你真对她真有意思，就直接同她讲了。她要是同意的话，明天就去找房子同居，过二人世界。”
“真是看不出来，你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竟然这么随便？”我说，“那我还犹豫什么呢？今天晚上我们开房去吧。”“去死吧。”马郁雯的声音不哟普提高了八度，不顾路人讶异的表情，歇斯底里道，“竟然敢拿老娘开涮。齐磊，在公司里，你是我的上司，我可能会听你的话。不过现在下班了，我有权做自己的决定。再说了，看你那德行，脱了衣服，肯定一堆肥肉。我对肥肉毫无性趣，所以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这丫头看来是疯了，我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着她吹鼻子瞪眼的神态。
“你这话听来好熟悉。”我忍不住笑道，“对了，昨天有个丫头也这样讲过。原来你们女人都这么臭美？”“你们这些男人也不一样么？难道就只能你们要求我们有天使的脸蛋儿，魔鬼的身材，就不许我们队你们有一点点的要求么，真是扯淡。”马郁雯说，“不过像你这样的男人，平时不注意保养，喜欢胡吃海喝的，加上很少锻炼，长成这样儿不奇怪。”
“你这话实在太打击我了。”我说，“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很少去关注过自己的体型。我这人的卖点不是脸，更不是身材。”“那你的卖点是内在了哦。”马郁雯笑道，“这我倒没有看出来哦。那我问你，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这几种你会几样？”我摇摇头。“那还给我谈内在，你这不是瞎扯么？那你平常都看些什么书呢？”我再摇摇头，说：“书，这个东西嘛。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被我扔到爪哇国去了。不过，有时候会去网站下点小说看看。”
“哈哈，笑死我了。”马郁雯毫无顾忌地笑道，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你别逗了。”马郁雯笑道，“那《知音》《读者》《故事会》总看过几本吧。”“我凭啥要看这些无聊的东西。”我说。
“那你还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内在？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是要身材没身材，要人才没人才，要口才没口，完全就一个三无产品。”马郁雯笑道，“就凭你这样的条件，我觉得要不是因为你老爸的关系，绝对不会请你，并且一来就这么好的待遇。”“这个我承认。”我说，“可你也别把我说的一文不值，总还能有那么一点点好处吧。”
“那抱歉了，我是个口无遮拦的人。”马郁雯冷笑道，“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你要是往心里去，一辈子记恨我，我还是要说。”“哎！我对你无语了。”我一屁股在石梯上坐了下来，有些无奈地说，“你们继续爬吧，我被你气得爬不动了。”
马郁雯也停了下来，用手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扎了个马尾，整个人一下子看上去年轻了许多。“男人我是见多了，像你这种体质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她说，“你看看那些路灯的编号，才20号不到，也就是说，连三分之一的路程都不到，你就要打退堂鼓了。”
我不理她，把双手撑在地上，伸直了双腿，后仰着休息了一会儿。路人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有些同情地看着我。马郁雯也不走看，斜靠在一棵树边，玩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