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钱双曲利落地翻身，脚丫子踩到地上，坐在他旁边。
夏五常低了低头，“穿鞋，凉。”
“不凉。”钱双曲大大咧咧地往后靠了靠，翘着腿颠儿了颠儿，“你补你的，我就听听。”
夏五常又扫了他一眼，把脚下的拖鞋给他踢过去了，这才把视线转到吴琦两人身上。
钱双曲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朋友圈什么的翻了一遍，最后实在是无聊，把手机放下了，也听着夏五常讲课。
夏五常平常说话就慢悠悠的，不紧不慢，不徐不疾，声音就像被温水润过一样，入耳舒服，就连他这个不怎么爱听课的都能静下来仔细听一听。虽然他听不懂夏五常在讲什么。
夏五常就这么讲了一个半小时，中途喝完了一杯水。钱双曲动了动脚，拿起空杯来进了厨房，给他把水续上了又端回来。夏五常看他一眼，没说话，接着讲题。
吴琦和孙浩是在将近十二点时走的，走之前夏五常帮着叫了车，送他们到了楼下，回到家里时钱双曲再次栽在了沙发上，手机倒是放下了。
“睡觉吗？”夏五常走过去，拍了拍他支着的腿。
“嗯。”钱双曲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翻身坐起来，抬头道：“五哥，你讲课挺帅的。”
“是吗。”夏五常笑了笑，“你听课也挺帅的。”
钱双曲站起身，往卫生间走：“我随时都帅。”
“行，你帅吧。”夏五常进屋把衣服换了，出来时钱双曲刚洗完脸，拿毛巾擦着脸上的水，他说：“好像是挺难受的，明天就穿睡衣上得了。”
钱双曲扔下毛巾，乐了：“您终于意识到了哈。”
“嗯。”夏五常赞同地点点头。
“睡觉了，有事儿明天说。”夏五常拍拍他的肩，看着他进屋了。
钱双曲躺在床上，摸着肋骨。
已经好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完全不会疼。
他闭上眼睛，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夏五常讲课时耐心的讲解和温顺柔和的眉眼间。
“你个唐僧。”
钱双曲骂了一声，翻身坐起来，揉了揉脑袋，坐了一会儿又躺下了，手往枕边儿摸着，把手机摸了出来。
夏五常把网盘借给他了，在那次恐怖片看完以后。
钱双曲翻出网盘，一行一行地找电影，最后停留在一个叫做“慎入”的文件夹。
鬼使神差的，钱双曲觉得这文件夹里放的不是恐怖片，然后脑子一抽，点了进去。
里面是一堆视频文件，小图放着视频内的某一帧。
上面的人果着身体，摆出不同的、令人羞耻的姿势来。
钱双曲吞了吞口水，瞪大眼。
卧槽？
小黄片儿啊？
钱双曲心里打起了鼓，砰砰砰地撞个不停。
点开呀点开呀点开呀。
钱双曲脑海中的兴奋小人蹦跳着。
小电影这种东西，说没看过那是假的。
以前孙浩的网盘里放了一千多G，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后来慢慢的都和谐了，现在只剩下几个。
而夏五常的文件夹里放的，都是没和谐的，而且看着好像还挺新。
钱双曲激动起来，看了看门口，做贼心虚着呢，门口没什么动静，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点了进去。
他跳过了前面的部分，直接点在了进度条中间。
进度条缓了一会儿，一声妩媚绵长的男性呻吟声贯穿他的耳膜，播放着的小电影的镜头一直照着这声源的脸，秀气的五官扭曲着，额角泛着汗珠，身体随着贯穿的频率晃动着，声音浪荡又露骨。
男的？
钱双曲狠狠一激灵。
钱双曲心里那么点儿邪念被这声呻吟压得彻彻底底的。
就像是翻倒了五味瓶，钱双曲把视频关了，坐了起来，拨了拨头上的两根毛。
现在他是真的睡不着了，心跳如鼓，小心脏咚咚咚咚地在胸腔里撞着，扑腾着。
我看见啥了？
钱双曲抹了把脸，方才那几帧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出现，搞得他别扭又难受。
接着他下了床，光着脚丫子，蹦到对面夏五常的房间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就停了手，接着转了个身，到客厅里蹦了一圈。客厅连着南阳台，窗帘平时不怎么拉。或许是真需要干点儿什么转移转移注意力，钱双曲蹦过去把窗帘拉上了，挡上了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又摸着黑蹦到了厨房。
他没开灯，怕弄醒夏五常。就凭着记忆摸到了桌子上的水杯，小心翼翼地端起来晃了晃，有水，于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放下了，接着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地停了一会儿，转过身，打算蹦回卧室去。
就在这时，对面儿房间的门开了，夏五常揉着脑袋走出来，脚步一停，冲着这边儿的方向，接着试探地张开嘴，声音有点儿刚睡醒的、缺水的哑：“…双曲？”
“啊，怎么了五哥？”钱双曲勉强应了一声。
“……你站着干嘛呢？”
钱双曲笑笑，回了回身，在黑暗中看了看桌面儿上的水杯，道：“渴了，喝口水。”
“哦。”夏五常抬了抬腿，往卫生间里走，叮嘱一句：“早点睡吧。”
“…好。”
钱双曲趁着他上厕所的功夫蹦回了屋里。
心绪平静了不少，但还是睡不着。
大脑完全兴奋起来了——这估计是蹦的。
运动使人清醒，所以晚上不要运动，伤睡眠。
钱双曲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又想起来刚才的小黄片儿。
那声绵长的、暧昧的呻吟，让他反应不过味儿来。又忍不住开始琢磨——
网盘是谁的？夏五常的啊。
男生存片儿都正常，但哪个男生存这种片儿啊？
他存这种片儿干嘛？
钱双曲翻了个身，脸冲着窗户。
他觉得不能深度解析这个问题，可又止不住地好奇。
夏五常之前说，这个网盘蒋云琛也会用。
那也有可能是蒋云琛存的啊。他存这个干什么呢？
钱双曲又翻了个身，叹了口气，脸冲门。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形成——
蒋云琛是不是存这个在网盘里暗示他五哥什么呢？！
怪不得他们平时这么亲密？！
那那那现在——
钱双曲腾地一声坐了起来。
现在蒋云琛是不是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