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非除不可

小说: 独占帝心,贪吃郡主哪里逃 作者: 锁月人 字数:2878

  而那遥远的树林里,打斗还在继续,可是那小厮哪里能以一敌众,只不过是引着他们,远离那一棵树罢了。就在这小厮体力不支之时,萧旻知已然借过萧旻华的扇子,将险些中箭的人护在身后。

  而萧旻华淡淡看着这些黑衣人,嘴角微微勾起,这些人显然生身手不错,不过,也若是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何以在这皇室立足。况且有老七,老八,十一,也不需染了他的手。只是,到底是是什么人值得叫那么多人来追杀?

  "滴答。"一滴水落在萧旻华的手上,他皱着眉,望着这一滴血水,便抬起头望着那树上,枝叶繁茂之处,隐约有一个人影。只是,远远的,那个人影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歪便从高树上掉落。萧旻华敛眉,腾空而且,接住了那个人,稳稳落在马上。当看清那人的脸时,心里不由得一惊,声音寒了十分:“杀无赦。”

  萧旻知闻言,回眸那一张苍白的脸,眉上一皱,手下便不再留情。而已经剑染鲜血的萧旻誉,萧旻卓更是惊上了惊,都各自抬眸望了一眼,那远处的萧旻华后,又加入了战斗。

  而晟羽迷迷糊糊张开了眼睛,远远看见这个明明冷若无情男子此刻正看着自己。那男子,长得倒是还不错的样子,只是可惜她只是模模糊糊看见一个大概轮廓。腰间不知有些什么,晟羽顺着一模,便顿时怒目顿睁,她几时被男人这般轻薄过,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出其不意的翻身抢走他手里的马缰。等到萧旻华反应过来,马已经肆无忌惮地飞奔起来。

  晟羽淡漠扫了一眼,尽管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心中却又疑问顿时弥漫:这是府外?那么,她是怎么来的呢?是她吗?不知是不是马背上颠簸的缘故,晟羽腹里便开始翻江倒海,腥甜的味道一涌而出。

  萧旻华只是一只手静静搂着那男子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手上这软软的触感,冰冰凉凉,不该是应有的温度。也不知她是怎么了,萧旻华只觉得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嘴角的红色,不由让他握着马缰的手收紧。

  “四哥,他怎么样?”萧旻知忙赶过来,带着已经受了伤的小厮。只是,不看还好,一看,便让他的心又提起来了,“予堔?予堔你这是怎么了?四哥,劳烦你带予堔回府医治,我去定国府,好好慰问慰问!”说罢,便翻身上马,没有半分犹豫。只是上马以后,萧旻知勾起一抹笑意。

  定国府里,陈墨林坐在中央,望着台阶下跪着的陈莞,陈盈,舒岚,雪儿,春月,夏雨,秋霜,冬雪,轻轻一笑:"大夫人教养的好女儿,好丫鬟啊。只怕,我定国府养不起这样的好人啊。"

  陈莞低着头,眼里没有半点眼泪,只是咬着唇,目光一暗一明。此番,若是要怪,只能怪她识人不清了。而陈盈低着头压抑着哭泣,而丫鬟们则是各种递这眼色。

  方怡狠狠扫了一眼秦韵,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莞,最后转过身,望了一眼陈墨林,便跪倒地上:"侯爷,单凭三丫头一面之词,怎么就断定是莞儿的错呢?再说了,四丫头向来不服从管教,说不定是趁着府里忙碌,自己出了府,抛头露面去了。侯爷,这样便定了莞儿盈儿的罪,妾觉得不妥啊!侯爷…"

  秦韵紧紧握着陈城的手,眼里光在闪,一览无余的无辜和不予相信:"侯爷,语儿身上的伤,都才结了痂啊…"

  陈城皱着眉头,看着大夫人,目光毫不隐晦的尖锐:"母亲说姐姐不听管教?那么母亲,这些许年来,姐姐可曾顶撞了母亲,或是任何长者?姐姐抛头露面?那么,母亲又是从何听来的?是有什么纨绔公子寻上门来了吗?就算是有,那又如何?姐姐是太上皇钦点的凤玦郡主,这合安城里,何人不识?这民间皆说,嫁人应靖王,娶妻当凤玦。这仰慕姐姐的公子哥难道就不能上门求见吗?或是说,母亲在怀疑太上皇的决策吗?"

  方怡一愣,看向这个已经有些男儿本色的孩子,眼里一闪而过的悔意,出声斥责:"城儿这是何意?母亲何尝亏待与你,怎么...搬出太上皇来压制母亲?这家事,哪里要扯上皇家?"

  "呵,这郡主二字,便已关乎皇家了。"一声冷笑,只见萧旻知拿着一个卷画,眉眼带笑的走进来。抬眼第一眼,便是久违的陈城,"定国侯有礼了。"

  "参加王爷,王爷万福。"众人集体一礼。萧旻知不咸不淡地走到陈墨林身边,坐下,抬手道:"此番,我只是来迎迎予堔,不必这些虚礼了。"

  陈城目光流转,隐隐一笑,岭之兄来得真是时候啊。继而,便依礼弯腰拱手作揖,原本隐忍的情绪,一触即发,毫不避讳道:"多谢王爷挂念,予堔一切都好,只是,眼下家姐失踪,予堔无法陪同王爷,把酒言欢了。"

  萧旻知把手中的画放到桌上,端起茶,喝了一口,转过头,望着陈墨林,笑意深深:"说来也巧啊,定国侯。今日本王陪同四皇兄出门,恰恰遇见一男子。巧的是,那男子与予堔长得,有九分相似。哎~只是命在旦夕,四皇兄见了很是怜惜,便带回王府救治去了。你说,要是四皇兄知道,这男子啊,竟是他未过门的靖王妃,该是怎样心情?"

  陈城低下头,嘴角的笑意蔓延,果然,岭之兄就是他的贵人,这样一来,这府里,怕是没有什么人敢欺负姐姐了。只是,这样的人情,只怕是他今生都还不清了。而秦韵闻言像是释然地低下头,轻轻拍了拍陈城的手。

  陈墨林豁然一笑,急忙拱了拱手道:"王爷说笑,语儿贵为郡主,哪里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既然,王爷已经说清了郡主的现况,那,臣也好做决定,免得叫人,遂了心意才是。"

  萧旻知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来:"如此,本王便不打扰侯爷断家务事。予堔,与我一道出去叙叙旧,不知,定国侯可否答应?"

  陈墨林哪里敢摇头,只能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是,便送走了萧旻知。萧旻知勾唇一笑,便伸手握住了陈城的手,转身出去。

  等萧旻知走远,没了身影,便将手里的杯子怒气冲冲的摔在地上:"明知她是郡主,何必得罪?陈莞陈盈各罚一月月钱,门禁一月,家训百遍,《女戒》百遍。每日各跪两个时辰,面壁思过。"

  这一听见处罚结果,方怡便扑倒在地,抓着陈墨林的官靴,眼里带着悔意:"侯爷,四丫头金贵,莞儿也是要做王妃的人啊,怎么能罚跪呢?"

  陈墨林冷笑一声,转过头,盯着方怡:"还有你,这几日也好好在你的院子里,闭门思过吧。"说罢,便怒气冲冲的甩手离开。

  陈莞默默磕了头,道了一句是,而陈盈哭哭闹闹,却被方怡一巴掌扇过去,眼泪直下,四夫人半句话也不敢说,只得抱着陈盈,朝方怡认着错。

  只见陈莞在大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意。她手里的手绢被死死握着,从来她都忌惮着到底是一个血脉的姐妹,可是现在父亲宠妾灭妻,嫡庶不分,要是等到这小五秋试得意,这侯府只怕再没有了她与母亲的立足之地了。眼下,她已是半只脚踏入王府的人,等到大婚,她便是再有心,也难再助母亲。

  陈莞冷哼一声,便推开了扶着自己的秋霜,伸手将发髻上摇摇欲坠的步摇扶正,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便转身将那四夫人扒在她母亲脚上的手,含着笑意用脚狠狠踩在脚下,转头握住了方怡的手。

  看着方怡有些凌乱的发髻,陈莞皱眉,又一撇她眼角迟迟未落下的泪点,便伸手从怀里扯出丝帕,一点一点,轻轻柔柔地替她拭去,像是宽慰一般,她此刻竟温柔地不成样子:"母亲大人,女儿知错。此后,再也不容她了。"

  从始至终,她以为不动情,就会不疼;从始至终,她以为心死了,就会不再期望。可是,牵挂早就缠在心里,解不开,毁不掉。

  正如,她的母亲一样。

  她也如她的母亲一样。

  可是,眼看着,飞蛾扑火,她也想去到他的身边。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是输了的。

  她输了。所有,不能留了,都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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