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寒这一离开,就是整整三日没有再来过。
这天陈芷想出门散散心,拐过花园的角落,就看见了萧御寒。
两个人相隔不远,萧御寒一抬眼也看见了她,陈芷有些尴尬,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什么的。
却不想,萧御寒在看见她之后,径自地一转头,走了。
走的十分干脆利落,头都没回一下。
陈芷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好吧,为什么萧御寒这么生气?还能先发制人的甩头就走?
俗话说的好,退一步越想越气,陈芷磨了磨牙,心头火又气,转头也离开了花园,自此闭门不出。
走哪儿都能碰见,那她不出门可以了吧?!
萧御寒看见了陈芷的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就见,他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看见陈芷。
他怕陈芷追上来找他要和离书。
走出了老远,萧御寒停了下来,又忍不住地在心里骂自己。
至于吗,搞得好像他怕了她一样。
他停住脚步,往回走了两步,有点想回去,又停了下来。
算了,萧御寒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他刚刚没错看陈芷眼中的尴尬。
算了,她要散心,花园留给她好了,他自己还是回书房继续处理公事好了。
走了没两步,迎面撞上了谢凛亦。
萧御寒皱了皱眉头,没打算理会,两人擦肩而过时,谢凛亦开了口。
“我想好了。”
“哦?”萧御寒挑眉,“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谢凛亦皱了皱眉头,他似乎还不怎么能过自己那一关,“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他常去的几个,不被外人知道的地方我都知道。”
“我可以把那些地方,都告诉你。”
“嘶……”萧御寒故意地延长了话音,“这样就想偿还报恩?”
“不,”谢凛亦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可以替你保护陈小姐。”
?
萧御寒有些意外地挑眉,“什么意思?”
“你那几个暗影,不太行。”谢凛亦扬了扬下巴,“我可以当她的侍卫,保护她。”
“不过,时间只有一年,一年之后,我要离开。”
所以报恩,是几个谢侯天常去的隐秘地点,和陈芷一年的守卫?
这笔交易,挺合算,萧御寒转身与谢凛亦面对面,“此话当真,你一个六扇门的捕快,真的愿意屈尊纡贵,当她的侍卫?”
“救命之恩,理应用命偿还。”谢凛亦没有什么表情,“你该知道,你的王府,已经被人盯上了。”
“……”萧御寒愣怔了一下,却是没有反驳。
他的王府,确实已经被人盯上了。
就不说谢侯天,就说他自己,毒渐渐解了,这几日他在朝堂渐渐地有出头之势,日后难免要被人视作眼中钉的。
圣人尚且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可若是陈芷身边有了谢凛亦这样的高手坐镇,倒是多了几分安全。
“还是说,你对她的在意,只流于表面?”谢凛亦皱眉,他觉得萧御寒委实有些婆婆妈妈,喜欢的人,不应该好好保护吗?
为什么还啊哟犹豫。
“……”萧御寒第二次无言。
什么叫他对陈芷的在意,只流于表面?
“本王应了!”萧御寒一甩袖,“一年就一年,她但有分毫损伤,你……拿命来偿!”
“拿命来偿!”
不一样的声音,两人说的却是一样的话。
萧御寒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谢凛亦,心底的成见却是悄然地少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谢凛亦这种倾尽全力,知恩图报的人,总是比较讨喜的。
“去吧,”萧御寒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找管事,他会给你处理好的。”
“好,”谢凛亦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萧御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却又拿不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沉默了半晌,收拾好心情,就往书房而去。
谢凛亦给的几个地点,说不定能成为处理这件事情的关键,宜早不宜迟,他要早点将这个任务安排下去。
早一点探查完毕,早一点,能让那个老匹夫再不敢猖狂。
于是……
这天的陈芷用完午膳了之后,就看见了管事带着谢凛亦来到了她的住处。
“王妃安。”管事俯身行了个礼,“王爷跟您安排了一个新侍卫,小人是带他来见您的。”
听到是萧御寒送来的,陈芷就不想要,她也没看那个人的样子,当下就直接挥了挥手,拒绝了:“把他带回去,跟萧御寒说我不需要,我这里的人已经够多了。”
这句话一半是推辞,一半却也是真的。
自从她被萧御寒救回来之后,萧御寒就给她的住处安排了很多侍卫,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处的陈芷不知道,但是想也不会少。
一想到她每天都是生活在这么多,人形监控器之下,她就忍不住地背后发寒。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还不够,萧御寒竟然还要给她加人?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王妃。”谢凛亦站出来行了个礼。
“什……谢凛亦?!”陈芷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是让她惊讶无比。
萧御寒这么厉害,把谢凛亦送来给她当侍卫???
陈芷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思,谢凛亦就是过来遛个弯的,可是,他这身上的侍卫服饰又是怎么回事?
“以后属下就是您的守卫。”谢凛亦看着陈芷,一字一顿,吐字清晰。
陈芷一怔,下一刻就猛然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真的要做我的侍卫?!”
“是……回王妃的话,是。”看的出来,谢凛亦还不太适应怎么做一个侍卫,话都出了口,才临时想起来改口。
“呃……”陈芷摆了摆手,“你你你,你先别喊我,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这个世界怎么了?前几天她去看谢凛亦的时候,对方还是一脸冷漠,理都不愿意理她,怎么今天突然就要做她的侍卫?
“是。”谢凛亦还要说什么,管事上前拉了他一下,两人再次地行了个礼,就干脆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