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面前的人没有亲自杀过人,倒是让段御声轻呼一口气。但是这被判的教唆罪倒是免不了。两人都清楚知道这一点,沉默地拥在一起。
半晌,段御声推了推曲丠年的身子。他们不可以在这个地方久留,在这样的地方温存未免太过奇怪。段御声又推了推他,终有把他推开。
曲北年倒是十分委屈地收回不知何时已经滑入段御声里衣的手。
殷御声反应过来,朝他瞪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listen!要是我最后没有看到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随着一声爆炸响,整栋旅馆都似乎跟着晃了晃,段御声被这突如其来的炸裂轰得一个踉跄,又被轰入了曲北年的怀抱。曲丠年下意识搂紧了他,挡住顶部掉下的碎石。
等爆炸平息,俩人站起来对视一眼,往大厅看去。原来是有人在进来大厅前带着一个塑胶烂弹。那样的材质做成的炸弹,也难怪检测器没法检验出。
而那个引爆炸弹的人很快被这次爆炸波及到的人给杀掉了,只是在死之前,那个人带着笑容按下了最后的定时火弹,或许是血色太过遮眼,又或许是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的原因,没有人发现现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似乎是因为倾倒的血瀑布从未停下过流淌,时间飞快流逝但没有人察觉。但是肉眼可见的,在场活着的人愈来愈少,倒下的人逐渐增多。最后终于只了最后十个人。
大厅中,从天而降的罪恶之酒终于决堤,大厅里十分安静。鲜红的酒液和血液融为一体,不知道是因为视网膜被血侵染,整个大厅都呈现一种红色,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
剩下的十人在大厅之中各自占据了自己的角落休息,想要恢复平静,平息自己的狂暴。然而当真的陷入平静之后,一种特别的声音就尤为突出。
那是一种宛如秒表移动的“咔嗒咔嗒”声,好像在这个开始平静的血色宴会中越来越响似的。随着这种声音愈加明显,还在调息的十人都开始精神紧绷起来。
那仿佛是死神的催命读秒,带着他们最后的毛骨悚然,陷入了火海。
段御声看着火海久久未出声,他转头看向曲丠年“倒是幸好你发现的早”
“你是怎么会知道会场快爆炸了?”从段御声身后走出来特工队的人,梅斯塔稍稍凑近,她从另外一个队员威廉身后探出头问道。
“因为我闻到了”曲丠年看着其他人不相信的眼神,微微一笑“我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天赋,我的父亲才会如此‘重用’我说不定。”
“够了!瞎说什么呢!你找打吗”段御声黑着脸走过来,强硬地打断他。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那我们就回去。”段御声走进了曲丠年,把他手抓住,拿出手铐拷在上面,另一头拷在自己手腕上。曲丠年倒是没有生什么气,他轻轻晃动着手,然后看到段御声的手也跟着晃动,他就笑眯了眼。
“哼!”卡缪看着,十分生气地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身后的特工队无奈,面面相觑,然后悄咪咪瞅了一眼段御声俩人的手,用加油的眼光示意了一下,然后他们也离开了。
“怎么,要去警局了很高兴?”段御声看着身旁人愉快的样子,昂头轻哼。
“因为你在身边啊”曲丠年伸手握住身旁人的手,愉快地晃了晃。
段御声没有抽手,神色温柔起来,他静静地看着曲丠年稍带幼稚的样子。
“怎么了?更喜欢我了吗”曲丠年察觉视线突然凑近,盯着段御声的眼,然后飞快地朝他唇上吻了一下。
“恩。”段御声没避开,长长的睫毛微动“更喜欢你。”
“……”虽然对自己的傲娇爱人突然直接说喜欢他给愣住了,但并不妨碍他往段御声凑过去。
“你们似乎很放松的样子?是事情都办完了吗?”正当曲丠年要往段御声亲过去的时候,名为季先生的人从另外一边的树后走了出来,十分和善的朝他们微笑。
俩人一下子就戒备起来。
这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曲丠年挡在段御声面前,他冷声“你竟然没死在刚刚的盛宴里?”
段御声听闻才仔细打量对方的衣服,原来不是红色的西服,而是就是被刚刚那场盛宴的血瀑布给侵染的。
“当然。”季先生耸了耸肩,他整理着袖口“我可是密切关注先生的一举一动。先生在那时候不是走得很急吗”
“我一看就觉得先生肯定发现了什么,赶紧跟过来的。”季先生摊手,朝他们苦笑道。
“……原来那些雕塑是你干的?”段御声突然出声。
“啊,原来是段先生。”名为季肖的男人朝他绅士鞠躬“终于知道我是凶手了吗”
“原来如此,我全都明白了。”段御声想起陆源给他看过的资料,尤其是季肖的背景部分喃喃着,随即又瞪了身旁的曲丠年一眼。
都是你干的好事!
“你,就是曾经赢得过盛宴的人吧!如果这次的规则不变的话,那么就是你杀了当场的所有人。”段御声将曲丠年拉回身后,手向后掏去取枪。
“你的那些雕塑里,还有与你当时参加盛宴时打斗过的人的尸体吧。”段御声朝他看去,眼神冷冽“你将他们封在泥塑中,然后卖给店家,让他们放在最引人注意,也最明显的地方。你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perfect!”季肖止不住地鼓掌,他赞赏地看着段御声“先生的眼光果然不错,段先生果然和其他无能的人不一样,一眼就看出我是在炫耀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段御声咬牙,他已经按下了紧急按钮,特工队的几人很快就可以回来这里,只要拖住这个人......
“没时间了哦。”季肖朝他一笑,他举起了枪对准了段御声身后的人,眼中全是狂热“虽然段先生也很不错,但是美味的事物我都是在最开始解决的。”
“Arrivederci,Professoressa。”季肖朝曲丠年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不!”
“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