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吧。”
舒屿之前从没有上桌跟小姐一起吃过饭，因为坐不下，凌环她们这些最早跟着季明浮的都没有尊卑之分。
现在被邀请受宠若惊。
菜是一起上的，这会桌上只有花生，凉菜和饮料，这些都是不需要烹煮的。
季明沉眨着大眼睛看着姐姐，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季明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是一个令牌：“这是悦集钱庄的令牌，你每个月可以用这个取五两黄金，”
悦集钱庄的老板是季明浮暗中收拢的人，叫蒋画歆，明面上跟她不认识，就是俞婉也不知道蒋画歆跟她的关系。
她想要培养军队，有一个自己钱袋子很重要，虽然私产多，但是在明面上的不够。
悦集钱庄裴商听说过，也去查过蒋画歆的身份，背景很干净，一般生意人都会找老字号的钱庄，没想到季明浮会把银子存到一个刚开不久的钱庄。
限定季明沉每个月的花销很有必要。
“这里面包括给舒屿的月钱。”言下之意以后舒屿要效忠的人只有季明沉一个了。
“谢谢姐姐。”其实季明沉不缺钱，他手上还有分红呢，在海底捞上来的珠宝他全投资了姐姐的生意，他平日里就在吃上面花的钱多一点，其他的花销都是府里负责，所以存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不过跟姐姐比起来确实不够看。
“哟，这么多人啊。”施泽之摇着蒲扇从外面走了进来。
裴商起身迎上去：“大冷天的还摇着个扇子，有毛病？”
这样冒犯的话，施泽之不仅没生气，还笑了：“这叫风度，你不懂。”
裴商嫌弃，带着他走进来：“介绍一下，季明浮，季明沉的姐姐，也是我昨日跟你说的朋友。”
施泽之挺意外的，他还没见过裴商介绍过女性朋友呢，季明浮看着年纪还小，但是已经可以窥见未来会是位明艳的美人。
“季姑娘，在下施泽之，殷天书院的院长。”
季明沉和舒屿震惊了，考试的时候施泽之虽然有露面，但是人太多了，季明沉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根本没看清楚施泽之的长相。
现在急忙起身让开了最靠近季明浮的位置。
季明浮没有季明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也站起来了：“施院长，欢迎。”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施泽之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他的身份就是胡鹰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季明浮此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能入裴商的眼足以证明她不是一般人。
“这位是江明灼，季明浮的义姐。”
“江姑娘。”施泽之点头打招呼。
江明灼前夫家虽然已经没了，但是她也不打算回江家，因为当年求助的时候爹娘劝她忍耐，现在回去，指不定会被她们安排再嫁一户人家。
但是在季府，只要忙完府里的事情，其他时间她都是自由的。
打完招呼后凌环就吩咐后厨上菜了。
因为施泽之在，季明沉和舒屿格外的安静，生怕哪里表现的不好给施泽之留下差印象，毕竟要在殷天书院待三年呢。
“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裴商等了好一会，没听见施泽之开口，只好主动提起。
施泽之视线落在除了他们之外的人身上，他要说的事情确定能让他们听？
“一会单独说。”
桌上的气氛凝滞了，江明灼想要起身回避，被季明浮按下，她才是主人，要走也不是她走啊。
裴商抿唇，季明浮听无所谓，但是其他人确实不合适，即便他们跟京城的事情搭不上边，但是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
“姐姐明日就回南陵郡吗？”
季明沉转移话题。
“嗯。”
“我放假就回家。”现在还没有分别，但是他已经开始不舍了，恨不得明天就回家。
季明浮想说他就是放假回来了也未必见得到她，但是看着季明沉有些失落的眼神，最终没忍心说出口。
“季姑娘是南陵郡人？”
施泽之语调突然升了一下，引得饭桌上所有人的侧目。
“怎么了？”
“不知季姑娘听说过有机盐的东家吗？”
季明浮眨了眨眼，这不巧了吗？
“我就是啊。”
施泽之沉默，随即嘴角抽搐：“季姑娘跟在下开玩笑吗？”
裴商知道施泽之在想什么，因为季明浮这张脸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浅笑出声：“她确实是有机盐的东家，不仅如此，明安商号还有醋，酱油和甜品。”
俞婉的成衣店是俞婉自己的资产，不算在明安商号里面。
裴商的话施泽之不会怀疑，只能用沉默表达他此刻的心情，难怪很多人都查不到季明浮的身份，能量产有机盐的，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谁会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想？
“季姑娘年轻有为啊——”半天只憋出了这一句。
“你打听有机盐的东家干什么？”裴商替季明浮问，不然等施泽之开口，估计还得说好久的客套话。
施泽之有些不好意思：“书院想要大批购买有机盐，之前我们在店里面买，但是今年提了价，我就想找有机盐的东家，看看能不能便宜点。”
书院这么多人吃饭呢，但是学费就这么多，身为院长可不得省吃俭用啊。
原本也没啥，就是季明沉这个刚收的学生也在，暴露书院银子紧张有点丢脸。
季明浮还以为啥事呢：“我送五十袋有机盐给你。”
施泽之眼前一亮，正想道谢被季明浮抬手阻止：“先别急着谢，我也是有条件的，院长要是有时间的话多指点一下季明沉的功课。”
言下之意是让施泽之给季明沉开小灶，这样对别的学子不公平，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施泽之还以为什么事呢，立马答应了。
江明灼都看呆了，不是都说读书人清高吗？这答应的这么快？
裴商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要是施泽之是那种墨守成规的老古板，他们也不会玩到一起。
吃完饭后，施泽之跟着裴商上了二楼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