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黎小喵撅起嘴，不满的看着蓝凉川，“反正最后也是我的，为什么不能碰。”
“傻姑娘……”蓝凉川叹了口气，“前几天，顾怀笙联系我了，她……”
“你还背着我联系其他的女人？嗯？我要举报你不守妇道！”黎小喵假装生气的扭过头，不去看蓝凉川。
“不是……”蓝凉川失笑的看着黎小喵，眼里满是无奈。
“那你给我解释清楚！”“就是因为怕说出来你会生气所以不解释。”
“那我还不是生气了！”黎小喵咋咋呼呼的扭过头，捧起蓝凉川的脸，一个头槌。
“斯——”蓝凉川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咬牙，“喵喵你是是属什么的？”
“猫！喵科动物！”黎小喵双手抱胸，气愤的撇过头。
“噗——”蓝凉川附和，“是的，喵星人。”
“快交代！”
蓝凉川垂眸：“小嘉拜托的，他没说要做什么，就告诉我他现在没时间，让我帮他弄完第一步。”
“原来是他……”黎小喵眯眼，“他完了，送给别人的礼物还不自己做，和初雪一起旅游还不老实。”
“你别说出去。”蓝凉川一顿，“当时他找我的时候情绪不是很好，我估计遇到了些事。”
“这就是他不能自己动手，全程亲力亲为的理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黎小喵接收到蓝凉川危险的眼神，求生欲极强的她咽下口水，“我男人除外，他是天底下最好的！”
“算你反应灵敏。”蓝凉川低头，继续手上的活动。
黎小喵撇嘴，蹲下看着蓝凉川操作。
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呢？明明高中是还没有这样的魅力，忽然间，好像高大了不少。越看越好看，想把他放在自己的眼里，一刻不停地看着。
真是让人着迷。
“好看吗？”“当然了，我男人嘛~”
“那请继续。”
蓝凉川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继续这个对话。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黎小喵再也憋不住了，她委屈巴巴的捅了捅蓝凉川的小腿，本来是想碰他的胳膊的，但是害怕他一不小心毁了手上的东西，只好挑看起来不太重要的地方桶。
“你理理我，我好无聊的。”
“去玩手机。”某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好玩。”黎小喵用自己的眼睛盯着她。
你看我眼睛，我眼睛会发光！会传递信息！你感受到我这失落的光芒了吗？快看我！很可惜，蓝凉川并没有抬头。
也恰恰是在这个时候，蓝凉川的手机响了。
“帮我接一下，开免提。”他腾不开手。
“哦……”黎小喵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滑开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接听。
蓝凉川在等对面说话，对面似乎也在等他说话。
他叹气。
“喂，你好。”
依旧没有回答。
蓝凉川耐着性子：“你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哥。”
记忆中熟悉但成熟了不少的声音。
蓝凉川愣住了，手中的半成品已经不成形状。
自从那日一别，多久没有见面了？
蓝凉川不知道。
只是清楚的记得，那年演唱会简短的聊了一会儿之后，相别后却再也不见。
她似乎从人间蒸发，音讯全无。
黎小喵慌了，她知道那个女生，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曾了解过的曾经。
她忽然好慌，她好想挂断电话，但是她不敢。
“旧旧，好久不见。”蓝凉川的声音响起，带着往日没有的失落。
黎小喵强行忍住心中的不适，她不说话，努力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哥哥，我想死你了。”女生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蓝凉川余光看见了失落的黎小喵。
“嗯，也是，别哭了，你嫂子在呢。”
空气骤然凝固。
黎小喵突然抬起头，看着蓝凉川的眼睛，眼里带着不可思议。
蓝凉川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黎小喵忽然安心了许多，那些不要命的过去，都去死吧……
蓝凉川……喜欢她黎小喵！
“嫂子好。”臼凉欢沉默了一会，随后甜甜的喊着。
多年来的习惯和熟悉，蓝凉川能够感受到臼凉欢语气中那么一丁点的不开心。
“嗯。”黎小喵应了一声，也没有要讲话的意思。
臼凉欢的这个电话，肯定……很重要。她想着，开始玩自己的手机。
“哥……我还能回去吗？”臼凉欢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
她说：“当时我是被强行带走，他说……他可以救……”臼凉欢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马上住口。
“什么？”蓝凉川凝眉。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很重要的消息。
“哥，等我自由了就告诉你。”臼凉欢转了个弯，继续把话题拉回，“我知道我的确是罪该万死犹轻，当年我真的……太混账了……”她叹了口气，语气总是浓浓的悲伤。
蓝凉川想起这件事，脸上也不好了。黎小喵有点害怕，蓝凉川的这个状态，像极了当年她追蓝凉川的时候。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人也好好的，都过去了。旧旧，我们都放下，好吗？”蓝凉川一顿，最后还是耐着性子。
黎小喵忽然好奇。
那件事究竟是什么呢？她想问，但又不敢问。
“哥，我放不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臼凉欢低落地说着，忽然听到了一阵风声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紧接着是重物滚落在地上的声音。
“旧旧，你在哪里。”蓝凉川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地面上。”臼凉欢深呼吸一口，“刚才有一只猫从楼顶落了下来，差点砸到我。”
“你在R城吗？”蓝凉川似乎想起了过去这个姑娘总是惹火一些形形色色的人，似乎还成为过某个学校的扛把子。
“刚到。我想去见那个傻逼。”
“那边的人还记着你？”
“可不，当年我干了多少坏事，一下飞机有人看到我，立马上报给了xx，然后就带人过来了。”臼凉欢平静地说出这些，“当年他们收拾不了我，现在依旧不能。”后来语调上扬，似乎有点骄傲。
“早点解决，别让人家记一辈子。”
“别说，哥。”臼凉欢的语气又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接下来我想说一些事，你别生气，也别不理我，我最害怕你冷着脸对我了，哪怕……是在电话里……”
“嗯。”蓝凉川似乎猜到了臼凉欢会讲什么，脸上的表情有点烦躁。
“哥，最最最开始，你那么的讨厌我……我想不明白，我问你答吧，我智商不够，有些事不清楚真的……”
蓝凉川听到了这里面的哭腔。
他缓缓地抬头，看着黎小喵，他轻声说：“喵喵，你不是说要去给弟弟买生日礼物吗，今天你都拖了一天了——旧旧，我手有点脏，先去洗个手。”蓝凉川对着厕所扬了扬下巴，黎小喵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蓝凉川一边洗手，一边告诉黎小喵：“喵喵，你先出去躲躲吧……我和旧旧的事……我们都要好好捋捋，等捋好了，我就告诉你。”
黎小喵站在厕所门口，沉默的看着蓝凉川，她忽然觉得好困好困，好想闭上眼睛去睡会儿觉，可是她害怕这样眼睛一闭上，就再也看不到她喜欢的人了。她害怕她的眼睛这样一闭上，眼前就只有一片漆黑，伸出手什么也看不见，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摸不着。
她不想要这种没有安全的感觉。
“你会不要我吗？”她轻声说着，却已经止不住的小声抽泣。
蓝凉川已经把手洗干净了，他叹了口气，将黎小喵搂进自己的怀中：“喵喵，你别多想。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我和旧旧……是兄妹。”
“可你们曾经……”“就算是曾经，我和她也没有在一起过。”
蓝凉川垂眸，眼神中划过痛苦，他挣扎了一会儿，最终选择松开手。
“给我点时间，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和她之间会发生什么。喵喵，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黎小喵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她抬头认真地看着蓝凉川，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凉川，这是你说的。”她转过身，在玄关处换鞋，离开的时候，眼角落下了泪水，被她轻轻地用袖子擦去，可还是不停的往下掉，怎么也擦不掉。
蓝凉川只能假装看不见。
可是，好痛。
“旧旧，我回来了。”他出声。
“哥……”臼凉欢犹豫一会儿，下定决心，“为什么，为什么讨厌会莫名变成喜欢。”
蓝凉川垂眸，脑海里回想起了过去的一幕幕，这一幕幕像是电影，不停的在脑海里播放，让人觉得美好，也让人觉得痛心。
“其实在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过自己人。”蓝凉川略微留意了一下，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臼凉欢没有说话。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从对方身上得到的事实，可再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很难受。
有些人就算几年不见，也会住进心里，然后将那个小口堵住，再也出不来。
“就像是之前我说的那样，对你好是因为不想看到家人伤心。
“后来可能是看你太傻了，不忍心这样继续骗着你，于是告诉了你真相，并且承诺会慢慢接受你。
“多少年的习惯要改变还是不可能，但相较于讨厌，这种情绪慢慢地淡了下去。你的确很傻，但也很单纯，有些时候做的事情，让人忍不住发笑，但事后又会为你操心……
“我这又当哥又当爹的。”蓝凉川低笑一声，笑声中带着自嘲，“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什么理由，我可以承认，讨厌过，也喜欢过。”
“你后悔过吗？”臼凉欢忍不住大哭了，“我真的超级超级后悔，当初就应该乖乖的，谈恋爱什么的根本就不应该碰……搭上了自己就算了，还搭上了你们……”她不停的吸着鼻子。
蓝凉川有些心疼。
“谁会知道事情发展成那样，我喜欢你，你喜欢他，或许也喜欢我，然后那个他也喜欢了他，然后……你不需要自责，你也是受害人。”蓝凉川扭过头，眼眸中的悲伤过于浓重，似乎岁月刻意要强压在他身上一样。
“哥……我好多了，但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愿意要我这个妹妹吗？”臼凉欢哭哭啼啼的说着，“你还愿意要我这个一事无成，除了拖后腿还是拖后腿，喜欢到处惹麻烦的……妹妹吗！”最后的话是吼出来的，后来听到了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臼凉欢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却又想拼命的听到那个答案。
“臼凉欢，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蓝凉川深吸一口气，“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不要你这个妹妹！”他回忆了刚才的声响，想到了对面的举动，他凑近话筒，更加大声的喊了出来，“臼凉欢，你听好了，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臼凉欢愣住了，回过神的她慌慌张张的捡起手机，因为过于兴奋几次手机差点从手中脱落，她将手机抱在怀中，笑容像个二百多斤的胖子。
“哥，我已经联系过爸妈了，只要你同意了，我就能回去了。”她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先说好，这次你不允许讨厌我。”
“嗯，答应你。”
臼凉欢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嫂子她还好吧，之前见过一面，就感觉她似乎……有点问题……”
蓝凉川眉心又重重地染上了一抹忧愁：“她之前人格分裂，现在差不多已经好了，我就害怕刚才的打击……她会失控，但是我没有办法同时顾虑到两个人。”
“在我这里，她最重要。但是，我怕她现在知道了我和你的事，会忍不住……”蓝凉川一顿，“她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太过卑微的地位，哪怕是后面……那么那么多的人把她拉起来，心里也是认为自己是卑微的。”
“哥，你先去哄哄嫂子吧，我要去解决……前半生没有解决完的事了。”臼凉欢这个时候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她低头擦了擦眼泪，同时把电话摁掉，她光是看着前面的影子，就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