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苦恼的发现,自己不管如何努力学习,不管怎么拼命习武,现在连最简单的,让他哥不要在疼痛时坐在长椅上都做不到。
他蹲在谌秋面前,把额头抵在谌秋额头上,心里默念着:让来承受这些疼痛,把哥哥所有的难受都传给我,让他不要再疼了。
谌秋感受到额头冰凉的触感,缓缓睁开眼,看到谌列抵住他额头,他把手搭在谌列肩上,浓重地吐出两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别担心。”
明明自己都难受得要命,却总想着别人。
护士拿着检查单过来,让谌秋去消化内科,谌列站起身,搀扶着谌秋走过去。
检查结果是急性肠胃炎,来得快,去得也快,谌秋输了液后,气色明显好了很多,那股刀绞般的疼痛也没这么强烈。
医生叮嘱谌秋要禁烟,禁酒,禁辛辣,一日三餐按时吃饭,这其中任何一条都足够难倒他的了。
谌秋一直爱吃辣,而且做他这一行,睡觉时间早的话凌晨四点,一觉醒来就是下午了。
谌秋不是个爱赖床的人,但他长时间昼夜颠倒,导致不管睡觉时间多长都觉得困,等醒来时已经下午了,吃顿饭到公司就开始工作,一天一顿饭是常规操作,经常性的维护客户,喝酒更是少不了。
他笑着对医生点点头,假装自己是个谨遵医嘱的好患者。
只有谌列知道,他转过身,就会把医生所有叮嘱抛在脑后,该干嘛还是干嘛,一点都不影响他日常生活。
因着谌秋这不规律的作息和令人头疼的抽烟喝酒,谌列管不了他喝酒,只能从饮食上下手,干脆利落地从学校办理了退宿手续,直接搬到公寓里,本来不会做饭的他每天照着食谱,变着花样给谌秋做饭。
不过谌秋不乐意,因为谌列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哪能把时间浪费在做饭上?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谌列厨艺倒是还行,但他做的饭菜都太清淡了,对于谌秋来说,没有辣味的饭菜就是清汤寡水,一顿两顿还行,顿顿吃那可真有点受不了。
好不容易熬到谌列要去云城参加数学竞赛,谌秋替他收拾了些衣服,在谌列上车前叮嘱道:“不用太紧张,就一个数学竞赛而已,回来哥请你吃大餐。”
原以为谌列走后他终于可以吃点辣的,没成想,谌列跟个老妈子似的,谌秋每天下午起床就看到谌列发给他的消息。
中午十二点
小列儿:记得吃饭。
下午一点
小列儿:还没醒?
下午两点:
小列儿:吃饭了吗?
这阵势,谌秋没回消息他就每隔一个小时发一次消息,谌秋叹了口气,回道:“吃了。”
小列儿:嗯,别吃辣,下次吃的什么提前拍照给我。
谌秋长叹一口气,怎么以前没发现谌列这么像个大妈呢?
骆阳夏这段时间和林晚总是争吵,争吵过后,就来会所找谌秋喝酒。
大致意思是,他想结婚了,林晚不愿意。
谌秋没忘掉那种刀绞般的腹痛,每次骆阳夏过来,他都尽量喝温水,只是陪同客户时,还是逃不掉。
谌列从云城回来,和一同参加竞赛的同学一起,下了高铁直接回的学校。
谌秋开车到学校接谌列,他把车停在校门口,手搭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抽烟,等待谌列出来。
正是周五放学时间,一堆学生鱼贯而出,虽然穿着统一样式的校服,但可以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是青春的气息。
年轻真好啊!谌秋感叹道。
谌列随着涌动的人潮走出,他比同龄人稍微高些,精致的五官让人不容忽视,即使站在统一校服的人堆里,谌秋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谌秋丢掉手里的烟,坐在车里向谌列招手,谌列也看到了他,脚步不由加快,微笑着向谌秋走来。
等谌列走到离车五米远的地方,他被一个女同学叫停了,女同学笑容灿烂,大大方方同他说话:“谌列同学你好,这是给你的,她给的。”
女孩儿指了指站在门卫口的一个女孩儿,只见那女孩儿一脸红晕,害羞地低下了头。
不等谌列拒绝,站在面前的女同学直接将那粉红色的信封塞到谌列手里,完了调皮一笑:“我们婷婷是校花呢,和你可般配了。”
她说完就拉着另外一个女孩子走了,一些路过的同学向他投过来好奇的目光,谌列觉得那封信有点烫手,留也不是,扔也不是。
他看了一眼谌秋,只见谌秋依旧漫不经心地把手搭在车窗上,眼里带着笑意,甚至还有点看好戏的味道。
谌列上了车,“嘭”一声关上了车门,把那封信往旁边一扔,微微皱眉道:“麻烦。”
谌秋戏谑道:“哟,收情书啦?”
他捡起那封情书,拿在手里翻了个面儿:“小姑娘有眼力见儿,不错不错。”他把信封递到谌列面前:“不看看?”
谌列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看的。”
谌秋低笑一声:“也是,咱们小列儿动不动脸红的,估计是回去慢慢看。”
车里一股浓重的烟味直刺鼻腔,谌列看着他问:“你又抽烟了?”
谌秋尴尬一笑,他知道谌列不允许他抽烟,于是什么话也没说,识趣地发动汽车走了。
来到小区停车场,谌秋停好车,见谌列没拿那封信,他拿起追上去说:“你的东西忘了拿。”
留给谌秋的又是一记白眼,他撇撇嘴:“你不要不能放我车上吧?”
谌列进了电梯,看也没看那封信一眼:“那就扔了。”
谌秋按了一楼,直接去了小区门口那家诊所,谌列问:“你身体不舒服?”
“牙龈有点疼。”谌秋摸了摸自己腮帮子。
诊所医生拿了手电筒在谌秋口腔观察了一下,最后得出结果是长智齿了。
谌秋问需不需要拔牙,医生说,不影响日常生活是可以不用管它的,现在正在长,是有点疼,只需要吃点消炎止痛药,过几天看看还疼的话就得拔。
谌秋提着药袋,咕哝着:“怎么都这把年纪了才长智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