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院子里离主屋最远的凉亭，这样屋内的人就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了。
由于是深夜时分，周围没有了夜市的吵闹声，静得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夜空只有两三朵云飘着，明月异常地明亮，好像是将要发生什么事的兆头。
“何事要与我说？”凌翔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沉默已久的背影，心里十分挂念房内的人儿。
他恨不得马上回去陪她，可是碍于无尘救过霜儿，他就跟着来了，可无尘却迟迟没有开口，只是望着月亮发呆，所以他只好为某人起了个头。
“你是真心的吗？”无尘依然背对着凌翔，没有转身。
“当然。”凌翔被无尘问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一会他就明白无尘指的是什么。
“我能相信你？”无尘轻笑出声，分明不相信。
“可以。”凌翔不在乎无尘的态度有多差，因为霜儿的命是无尘救的。
“六年前你是否利用她？”无尘转过身体，双眸半眯盯着凌翔，不放过他的每个表情。
“没有！”凌翔从开始到现在都从未想过利用她。
“那六年前她被亲人指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相信她？”无尘一件一件事逼问，非得要在今天得到一个答案。
“我……”凌翔不想找借口隐瞒，因为当时的他确实怀疑过她。
“为什么刻意买通杀手，在大殿上置她于死地？”无尘似乎不会轻易让凌翔把问题随便带过。
“我没有！”凌翔皱了皱眉，为他没做过的事辩护。
“剑身的火毒是你抹的，还是？”无尘把凌翔的罪状一一列了出来。
“我没有抹毒！”凌翔肯定地道，直视无尘的眼眸。
“你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无尘撑住石桌的桌沿，生怕自己会因生气而对凌翔动手。
“很多。”凌翔惭愧地低下头。
“那你有什么资格爱她？”无尘嘲讽地道。
“我会保护她。”凌翔自信地说，只差没拍着胸膛保证。
“一天，两天？或许你是有那个能力，但你能保护她一辈子吗？”无尘无法再冷静下去，很想上前撕掉凌翔的自信。
确实，身为雪翼国的王不可能随时陪在她身边，这也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凌翔挑眉询问正在发怒的无尘，据他本人所知他并没有得罪无尘。
“你恩人的身份！”无尘直接把话挑明。
“虽然你曾救我，但我不喜欢被威胁，非常不喜欢。”凌翔斜眸瞪着无尘，面无表情淡淡地说。
若不是念在无尘救过他的份上，凌翔怎会容忍无尘三番两次的挑衅，也为了他的霜儿。
“所以说，你并不爱她。”无尘的俊脸冷了几分，刻意说出令凌翔生气的话。
“……”凌翔置于桌下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关节开始泛白。
如果不是意志力在阻止他，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无尘的话句句都说到他的痛处，他不发怒才怪。
他努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握紧的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疼。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翔知道自己再不离开这里，他不保证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想不想知道她的过去？”无尘表面上是问凌翔的意见，实际上无尘已决定告诉他。
“你会告诉我？”凌翔十分怀疑地询问。
“是。”无尘点了点头，表示不是在开玩笑。凌翔连他自己的试练都通过了，他怎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