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怎么回事!”他负手而立,站在外厅中央,挑眉盯着眼前跪下的两人。
“是皇后娘娘把仪妃娘娘推下水的!”这句话就好像被隐香排练了很久才说出来的,异常的清晰。
月银霜和锦绣同时一怔,疑惑地看着隐香,她们和这个婢女没什么恩仇,可她为什么要把一件没发生的事说得跟真的一样。
“哦?有什么证据?”他觉得这事的疑点很多,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他所认识的陈仪并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那么在这件事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冤枉皇后娘娘啊!”锦绣忍住想挥隐香一拳的冲动。
相反的,月银霜则很平静,脸上几乎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露出一丝的诧异。
“我说的是事实。”隐香无畏地迎着众人的视线,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心虚。
“你跟仪妃就是蛇鼠一窝,借着午宴之名想陷害我们的娘娘!”锦绣受不了那些明明做错,却反咬别人一口的人。
“闭嘴!”他怒吼一声,争辩的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慕容凌翔抬眸看着她,试图在她的表情里找出一些证据,可她的眼眸坦荡荡的,在说自己没做。
“你怎么解释?”他还是问出了口,但打从心底希望她没做过。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她苍白的脸庞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突然觉得这男人其实很绝情,早已不是她所知道的他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他。
仪妃这件事,自他挥开她的手的那一刻,他们的信任已经瓦解,粉碎得彻底。
“是不是我做的不重要了,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甚至尝到了腥甜味,她都丝毫没有感觉。
身体上的痛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痛,她一直觉得他们的相遇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的礼物,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随时破碎的爱情,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可他却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他怀疑她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已不想再说什么。
“你就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吗?”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有用吗?”这句话说给她自己听的同时,也在反问他。
“不试怎么知道?”刚才他被激动冲昏了头脑,才会这样对她,但现在他却很清楚她不会这样做。
她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人,再说以她的聪明,不会选在这里动手,这不是招人把柄么?他不由得心想。
“可我不想试了,半个月的教训还不够吗?”她突然冷着眼眸斜瞪着他。
她很想指着他大声骂,不是一般的想,是非常想。
他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她实在猜不透,也不想再猜了。或许他很博爱,能同时爱上很多人,可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注定无缘无份,她是不会去强求的。
可为什么心疼得无法呼吸,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割着。
她抬手捂住胸口处,等待疼痛的过去,眼眸不再温暖,变得有些冰冷。
“……很好,那么朕就秉公办理!”他咬牙切齿地说,转身坐在椅子上,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
本来还想给她机会的,听到这样倔强的一句话,他的耐性全被磨光了。
“……”她自嘲地笑了,凄凉且无力。
什么时候你才能为自己多想一些,不再为别人想那么多。锦绣的话萦绕耳边。
“明德,进来!”他朝门外喊了一声,一道身影快速走了进来。
“皇上,何事吩咐。”明德单膝跪地,拱手作揖。
“皇后娘娘谋害龙裔,即刻起打入地牢,没有朕的允许不准放人!”心一点一点地揪了起来,他强忍着说完。
“……”明德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隐香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但眼眸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
锦绣惊讶地盯着眼前坐在高坐上的男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他已经死千万次了。
在场的所有人中,唯有一个人特别冷静,那人就是月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