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甜蜜的日子

小说: 爱不自知:女人你真麻烦 作者: 一线疯筝 字数:2463

  后来的事并不像预计的那样。我生病了,就在那个幸福的日子。

  莫名其妙地发烧,高烧不断。这样持续了近一周的时间。

  发现我不舒服后,亚培将我送到了医院,并给雨婷发了短信,说明了这个情况。

  雨婷来医院看我,我们和好如初。我觉得,这是上帝有意为之,这样的见面,比任何情况都来得容易,有些话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说出口,有些话又可以自然的放到一边,永远也不用再提。

  雨婷说,那天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给我打电话,结果却看到亚培的来电,接二连三,她知道我肯定是和亚培在一起,就放心了。

  不过她没想到,与她的争吵会让我这么快就成了亚培的女人。

  她知道这是我希望的,但她不知道这对我是否是件好事。毕竟那个她称为“奶粉”的男人,曾经小小地折磨过我,这究竟是误会还是事情的本来面貌,不得而知。

  关于亚培的前任女友,亚培是这么解释的。认识我的那天,正好是他从她那儿搬出来的日子。她是一个非常喜欢胡搅蛮缠,控制欲极强的人,他越来越受不了她了。但那时他并没跟她分手,他觉得分开一段时间或许可以有所改变。结果确实改变了。不到一个月,他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从旅馆里出来,他想上去抽她一耳光,但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那个资格,因为分开的这段时间,由于他的男性尊严作祟,他对她不闻不问,他奢望她会主动联系他。但她显然更想把这理解成为一种分手的事实。她身边从来不缺男人,她漂亮性感,又懂得怎么抓住男人那脆弱的神经。

  他在脆弱的时候想到了我——我又何尝不是呢,于是打电话找我,他知道我喜欢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觉得我很特别,觉得跟我在一起非常的自在和舒服,他不知道他是否应该喜欢我,在那种特殊的时候。他只知道,在他看见我为他掉泪的一瞬间,他想亲吻我。但清醒之后,他觉得如果马上就和我在一起,有点利用我的嫌疑,他不允许他这样对我,于是开始回避我。直到见到我醉倒在他的面前,像小猫那样蜷缩着,脸上挂满无助的泪痕,他想抱紧我,给我足够的温暖,就像很多善良的人都会做的那样,他觉得这更多的是一种同情。直到他的唇被我的唇点燃,他才清楚地看到了在他身体里一直燃烧着的欲望,他觉得我应该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的。

  所以,能和亚培在一起,全归功于我那英勇的一吻。

  是我开始的,所以我要承担一切后果,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

  更何况,我从不后悔。

  我爱他,就像爱自己的身体一样。然而他却化成自由的灵魂出逃了。

  一直以来,我都想找回自己失落的灵魂。因为人们说,没有灵魂就只能像行尸走肉般生活。然而在两年的等待与找寻中,我渐渐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没有灵魂的生活。没有灵魂,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那么生不如死。让我痛苦与挣扎的,反而是这个灵魂。对这个灵魂的依赖,与这个灵魂分离的恐惧,甚至这个灵魂嘲笑它主人时那阴森恐怖的嘴脸,这些,无不像梦魇一样缠着我,让我痛不欲生。

  “爱情本来就是让人痛苦的,而那些奇妙的感觉,让人不能自已的魔力,统统都是从痛苦中提炼出来的,没有极度的痛苦,哪里能体会到瞬间绽放的火花是那么的美好。越痛苦,越快乐。”这是亚培对爱情的认识。我相信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从他以前暗恋的那位学姐,再到我之前这位霸道的女友,他的爱情,总是充满了苦涩。

  这一点,从他写给我的第一首小诗里也能看出来。

  红玫瑰盛放在你的眼睛里/流下带刺的泪/流向我的四肢/当血液不再回潮/心中枯萎的树/化为一粒种子/掉进你的瞳孔里/

  这是那天清晨,我们融入了彼此之后,他有一时感写下的。这么悲剧的情节倒像是对我在那之后的持续高烧的慰藉。

  身体恢复了之后,我开始在之前的住所和亚培的家之间两头跑。我也很想每时每刻都呆在亚培的身边,但毕竟,生活要求我们先学会生存,我们都需要时间和空间来进行创作。再加上雨婷的失业,她也需要我的支持和鼓励。

  那段日子感觉自己总是精力旺盛,做什么都劲头十足,生活的困境都成了踩在脚底的土灰,即使弄脏了脚,冲干净就行,那时就是有这种信念,觉得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我的努力,我看得见,我的回报,迟早会来。

  雨婷在这种精神的鼓舞下找到了现在这份英文编辑的工作,薪水福利都有大幅提升。而我的插画,得到了一家女性杂志社的认可,那段时间也就挣了不少养家糊口的钱。亚培呢,收获的变化虽不如我和雨婷丰富,但,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地比过去多了些,我不由自主地把这功劳归功于我。

  亚培经常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想点子想创意,拼命地打字。有时候又因为参加公司的各种活动深夜未归。和他睡在一起的日子,我通常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床的,但无一例外的,每个清晨总是会被他用千奇百怪的方式弄醒。他喜欢在清晨亲吻我,占有我,与我共浴爱河。与夜晚的死寂相比,清晨是美妙的,空气变得轻薄清甜,晨光点亮了我们的每份激情,我们坦诚相对,没有一丝遮掩,大部分时间,我可以看清他脸上显现的任何一种表情,看着他为我痛苦,压抑,痴迷,兴奋,还有酣畅淋漓的快乐,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对我狂热的爱意,我的手,可以轻易触碰到他内心深处每一寸柔软的角落。

  只是这给我们带来了麻烦。制造麻烦的罪魁祸首就是我们的身经百战的战场——那张老木床。它的嘎吱声见证了我们的每一次欲罢不能的作战状态。这于我们来说是最温心的附和,对楼下的房客来说就变成最让人痛不欲生的起床闹铃了。只是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感谢我们,因为每一次被这样的铃声叫醒,他都会无比清醒,睡意全无,这比任何一款铃音都有效,立竿见影,“再睡一会”的功能完全形同摆设,可有可无了。他虽然生气,但还蛮幽默,于是我和亚培决定尽量不再给这位还算有人性的邻居添麻烦,就把战场改到了那块擦得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

  我相信这种水*融的经历会改变两个人的气场,两人会越来越像,越来越合拍,逐渐变为一个整体,就像相互缠绕而生的寄主与槲寄生一样。

  这点同样可以从亚培的诗上看出来。

  月亮照亮了上帝的影子/风抖落了星星/秒针凝止了命运的气息/我看见了你/一个乳白色的/在我的指尖上/跳着舞的精灵

  与之前的相比,他的诗明显多了些生气,就像初升的阳光,透射着一种希望,而不是绝望。

  我一直以为,这都是因为我,我给了他足够的信心去享受幸福,并相信这种幸福会是永远存在的。

  一切都是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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