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霓虹 毒药 男孩

小说: 青春眼泪成诗 作者: 尘小小 字数:2064

  顾盼盼在酒吧终于有点地位,越来越多喜欢她的嗓音。可是,这样下来点她的歌的人越来越多,时常她半夜回家甚至一夜不归。第二天顶着疲惫的身躯和浓重的黑眼圈回家,奶奶也焦虑的一夜不睡,看着半掩的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稍有风吹草动奶奶就会叫一遍顾盼盼,可是每次都没有回音。顾盼盼简单几句说是公司加班,进到卧室倒头就睡,中午12点后又开始准备去上班。和奶奶住在一个房间,一个星期和她说不上十句话,更别说能和奶奶谈谈心。奶奶越来越担心顾盼盼的身体,有些愧疚。对于顾盼盼,她不能给她好的生活,只有让顾盼盼用自己稚嫩的双手去维持两个人的生活。每次顾盼盼拿着客人给的小费说是老板给的奖金塞到奶奶的手里的时候,奶奶的心里又欣喜又心酸。顾盼盼拍着奶奶的背,奶奶反像个孩子。

  刺眼夺目的闪光灯,在舞池里沉醉的灵魂。顾盼盼穿着演出服,胸部太小只好用透明的胶带把背部的肉往前挤,粘着胸贴的她在舞台上有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身材。有些男人盯着顾盼盼尖叫,鼓掌,口水在嘴里打转。顾盼盼对他微笑,50块人民币就丢在了台上。顾盼盼示意去给他鞠躬,弯腰的时候露出点肉,那男人眼珠就要掉出来。脸上在微笑,心里却有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那男人的心脏。人群继续骚动,陌生的男人女人抱在一起相互抚摸,也许能给自己在冰冷的城市里寂寞的心一点点慰藉。但更多的是想释放自己身体里狂躁的野兽。这闷热的场合里住着一群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酒精,能让人释放的解药。也是困住自由的毒药。

  顾盼盼的歌声没人能听懂,只要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杵在那里欢呼声也会如浪潮。一群在后面伴奏的男孩,疯狂地甩着自己的头。似乎烦恼就会被甩掉。一个吉他手,他能听见顾盼盼声音里的寂寞。是想突破现实,是怨恨积累出的声音。顾盼盼破音的时候,他的弦也弹断了一根。

  顾盼盼回过头,他在换掉断了弦。头发遮住眼睛,宽大的T恤也藏不住健壮的体格,随着节奏晃动的双腿像随时都可以起飞。他抬起头,四目相对。相视一笑,胜过千言万语。他伸出右手摆出OK的手势,顾盼盼转过身,面向人群继续自己的歌声。偶尔闭起眼,脑海里是刚刚他的微笑。他也张开嘴,在合唱《今天你要嫁给我》。顾盼盼分明在听见他对自己说,今天,你要嫁给我。

  凌晨两点,终于可以休息了。顾盼盼感觉自己的喉咙就要起烟了,在不停地清着嗓子。耳鸣越来越严重,顾盼盼感觉脑袋就要爆炸,于是不停地甩着自己的脑袋,并用手不停地拍打着额头,猛地一转头忽然身后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再一次回头,幸福的感觉就要融化自己。他健壮的手臂让顾盼盼有种想靠上去的冲动,稍显颓废的打扮显得更帅气。青色的胡茬,单眼皮,眉宇间忧郁的让人心疼,鼻梁挺直如同山脉,他的微笑是一种剧毒,让人上瘾的毒。他又在顾盼盼眼前恍了恍水瓶,顾盼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刷地变红,接过水,笑容已经僵硬。

  “唱的不错噢,你是学音乐的吗?”他找了一个座椅推到顾盼盼的身边,自己一抬屁股坐到化妆台上。声音带有磁性,吸引着两眼正冒星的顾盼盼。

  “不是,不是,我只是爱好。呵呵”顾盼盼谨慎地说着每一个字,生怕自己又会因为过度兴奋而语无伦次。低下头看着自己暴露的着装,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慢慢烧起来。而那男生也不知道眼睛应该放在哪里。

  “好巧,我也不是。因为爱好音乐,我把父母给我的学费买了这把吉他偷偷退学了。”他摸着手里这把别致的吉他,像是自己的情人一样暧昧。

  “哦?你不乖哦!”顾盼盼眨着大眼睛,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的个性。顾盼盼也不知道这样的话也能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后面那一声哦,明明是夏清的语气嘛。。。

  谈话很久,直到酒吧打烊后两个人一起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路灯已经熄灭。天快亮了,灰蒙蒙天的像是洒下了一层水珠。淡蓝色的光线折射出街边垃圾桶和店面的清晰轮廓,两个身影穿过小巷,顾盼盼用双手拍打着大腿两侧或者交叉在前面。他也有想牵过来的想法,但是在这温度偏低的早晨,理智战胜了冲动。

  “你不用回家吗?”他知道这个问题问的不是时候,但必须要问出来。男孩找不到话题,但是又不想画面尴尬。他其实一直比顾盼盼还要紧张。

  顾盼盼突然想起了什么,奶奶还在辗转反侧等着自己推门而入呢。

  “呃,对了。我要回家了。那我们再见?”顾盼盼挥手向男孩道别,不小心一抬手短袖的袖口太大,男孩眨了一下眼睛。顾盼盼丝毫没有察觉。

  “嗯,好的,晚安。”他还是微笑着,表情定格住一样。

  顾盼盼回到家的时候才想起来,忘记问他叫什么了。扶住脑袋,笑自己的愚钝。顾盼盼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四处张望了一下,安静的房间里像是没有人的气息。顾盼盼前脚刚刚踏进去,奶奶就在卧室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咳的很厉害但是好像奶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去咳嗽。顾盼盼马上掉头准备去奶奶卧室,就听见奶奶在卧室里沙哑地叫着自己,那一刻顾盼盼的眼泪一下子就奔腾而出。

  顾盼盼端着一碗水喂奶奶,奶奶渐渐有所好转,顾盼盼也放下心来。奶奶听见顾盼盼的一声叹息马上急切地靠过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顾盼盼笑着说了声没事。但是最后还是抱着奶奶哭了一场,奶奶也摸了摸眼睛推开顾盼盼叫她去休息。顾盼盼把奶奶扶起床,自己进了卧室关上门,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没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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