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静得可怕。
我沉睡在翊翎渊的怀抱里，像很多年前那样。他的怀抱如冬天大雪后的阳光，温暖，安静。
所以我并没有在意到他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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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那么快就会出现白发，我果然还是不能靠近她吗。”翊翎渊叹息着，“可是，我舍不得她。即使在一起只能带来痛苦，我也不想要再去回避和放手。即使生命消逝，我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一个吻落在幽夜离的额头上。很轻，所以她没有察觉。她的眉心处出现一个圆形的光斑，一瞬间就消失不见，让人以为那是幻觉。
这是对她恒久不变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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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我看着翊翎渊，不解。
“不回去怎么办，他们现在找你都快疯掉了。”他含笑拍拍我的头，“至少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而且你回来最主要的任务不是还没做吗，没有他们的允许想要完成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哦。”我低头，不让他看见我脸上的绯红。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一个只会脸红的小女生，不是祭司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你就打算这样回去？”看到我准备往门外跨，他有些惊讶。“别忙，虽然你真正的身份已经被宣布死亡，可是你还有一个身份属于行踪不明，就这样出现在阿寒面前他会更发疯的。”
阿寒？难道是影月寒？现在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似乎，幽夜罂是他的恋人……
“那怎么办……”在他身边我就可以尽情依赖，不用去想自己的问题。没主意的时候更简单，推到他身上去就可以完事了。反正现在这馊主意也不是我想出来的，闹出什么问题他自己解决去。
“这样。”他打了一个响指，聚集起一些水元素在我脸上。“就暂时用这些水元素当作面纱好了，只看眼睛是看不出你是谁的。”
鼻梁上冰凉凉的，看样子是水元素的作用。只是水是透明的，这样真的有用吗？
“你在人界上课怎么听的物理课，连折射反射这种东西都不知道？”他调笑地看着我，然后拉着我的手走出了房间。
“十二岁哪来的物理课……”最后一句抱怨就这样被卡在门后了。
我们所在的地方离皇城并不算太远，离开房间飞行只要十来分钟就可以到达大结界的入口。只是我对我们能否进去表示怀疑。记得上一次进皇城的时候还是跟着蝶焰一起的，不仅要通报，还有很多繁复的规矩。这一次我们的行为和擅闯没什么两样，真的可行么？
“安啦。”我和翊翎渊之间的默契是很可怕的，至少在我想什么事情的时候他都能知道。至于他的我能不能感觉到，那只能说看“天意”。
“我哪敢安心啊……”我眯着眼睛道，“这个可是皇城，不说大结界能不能允许我们闯入，就是进去了还有一群实力超群的卫兵等着，我有几条命能给我随便玩啊？”
“安啦~”翊翎渊抱着我肩膀，“别忘了我也是影月皇族的人，自己家族的血统结界我还是能破解的。至于那群卫兵，只要飞得他们打不到不就好了？”
飞到他们打不到的地方……你真有创意……
“别那么快下结论，影月族的族人们是不会飞的，就算是魔法师，在大结界里能力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削弱，可是幽夜族和黑翼族是天生有翼，不受大结界的影响。而且你可能没观察过，那些卫兵最多也就是下级的魔法师，还有一些近战的战士和收编进来的刺客，只要回避掉法师的视线我们就可以安全进去了。”翊翎渊伸出一只手敲我额头。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单手抱着我的。
总之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就对了。
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他那句“安啦”的隐藏含义。
大结界口，翊翎渊和我降下地面。
他单手触碰着结界，另一只手与我十指紧扣，表情在一瞬间严肃得可怕。
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痛。曾经最痛苦的过往一一浮现。生离死别，血夜离歌，还有你悲伤的眼神……
我又怎么可能忍心，再去伤害你。
好想拭干你的泪水，因为它太伤，太痛。
好想抹去你的悲伤，因为它寂寞，晦暗。
可是啊，为什么，最后却只能远远望着你的背影。
碰不到，触不到，甚至连轮廓都那么的模糊……那么的，不真实……
可是却仍然贪恋着那一点点的温暖，哪怕知道那最后的结果，却仍然不想离去。
很矛盾，很自卑，很踟躇。徘徊在幻觉与真实之间的感情，应该相信，还是否定。
哪怕结果是遍体鳞伤，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哪怕，那只是一个谎言，我也仍会说声谢谢你。
有什么东西滴落的声音。那是泪么，我的眼泪。很凉，也很伤。就像你离开时的微笑。
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闭上眼，而之前曾经看见的不过是一场幻觉。虽然真实，虽然伤得很痛，但永远不过是个幻觉而已。
大结界在我们面前出现一个缺口。缺口很小，只堪堪容我们并肩行走。
这时翊翎渊轻扯了一下我的手。“我们进去吧。”
不知为何，我似乎看见了他的伤。潜意识里知道那是为我，却仍感觉到心中隐隐作痛。
我安静地随着他走进皇城。
如他所言，只要避开了魔法师的视线，就算被刺客或战士发现，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等他们通知到魔法师赶来的时候，我们早就飞得不知道哪去了。
“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皇宫正殿的门口。两侧的侍卫对我们的存在熟视无睹。于是我也就不需要和他们客气，迈开腿直接走进去就是了。
“寒……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让我感到担心的那件事……”隐约地，我听见翊翎渊喃喃自语。再询问时他只是微微一笑，不作任何说明。
***
一个月之内两次车祸N次受伤N次半残……我已经学会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