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光之灾

小说: 幻灭 作者: 谜の真子 字数:3826

  解决完之前的事情之后,歧自然马上带着我们启程回曾经的故乡——幽夜族聚居的地方,被称为“暗之都城”的羽翌城旧址。当然我们并没有赶路,因为现在我的身体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影响,没有办法过度劳累,不然会伤到元神。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我不敢再弄一次,否则我怀疑我以后会不会都不再能用魔法。

  羽翌城并不是幽夜族的都城,而是边境上一个热闹的城市,不过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虽然我们尚未到达目的地,但是远远的我便感觉到那里的气氛不似歧所说的那么好。至少,现在那个方向传来的气息说明,曾经的羽翌城现在还有人居住,但是绝对不是我们的族人,更多的是……来自月亮的气息?

  我轻轻拉过歧,贴着她耳朵问:“有没有什么种族的气息是属于月光的,或者就是由月光幻化来的种族?”如果有的话那我的判断就没错了,如果没有……我只能说这里闹鬼了,因为现在是大白天,按照常理来说是不会有月光的。

  “当然有啊,月族就是依月光生存的种族。不过现在也跟着光之种族学坏了,白天也敢出来。”歧有点不爽地嘟着嘴。我无奈地笑笑,在白天行动就叫学坏,那我们几个一直晚上睡觉白天干活的又算什么?完全的堕落?

  不过既然有月族,那就说明我的推断没错了。我们的故土现在并不是废墟,而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说不定现在还有王城存在。但愿现在的统治者没有迁都。

  歧之所以说有把握复活我们的种族,是因为她打算用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把握的方法.

  幽夜族是夜神直属守护种族,所以得到了不少夜神的好处。最主要的是,如果幽夜族有难,夜神答应只要其后裔提供鲜血证明身份,就会出手相助。但是这种类似召唤的帮助在每一代夜神任职期间只能使用一次(如果被滥用就很破坏平衡了,毕竟神族和普通种族差别很大)。而即使在这次我们种族灾难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轻易去使用这个帮助的机会。可是之前到底有没有人使用过这个珍贵的机会我们都不知道,更何况这仅仅是一个传说,历史上基本没有人使用过这个帮助,是否真实我们无从查证。万一这只是一个玩笑,一句戏言,我们怎么办?

  所以,我并不敢对这件事情抱太大希望,只是想试试看。如果有用固然好,但是我也不能孤注一掷。这些天来我偶然看见了类似的封印,正在绞尽脑汁研究。虽然已经有了些眉目,但是我不敢轻易去触碰这个封印。我知道,一旦解开封印,我们的敌人就将是整个光之种族和光之神。

  光之种族已经够可怕了,更可怕的是我们还要面对光之神。我不清楚神族到底有多么强大,我只知道,若他要我们死,我们就绝对活不成。所以我也不敢轻易去提我可能可以解开这个巨大封印的事情。和神族对着干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最起码对我来说。至于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光之神的歧,可能惹到其他神邸她也不会在意,但是如果惹到的是光之神(就是上次修炼的时候突然袭击我们的那位),我估计歧会跑的没影的。而烂摊子,自然是交给其他来不及跑路的人收拾。

  如果这件事有另外一个神邸插手,我想就算光之神再强大也会有所顾忌,这样子我们应该不会受到太多的阻拦。可是……夜神真的会来插手这件事吗?

  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件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而已,至于回去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再想吧。

  不出我所料,原来应该是遗址的地方出现了一座城市。虽然不知道是否如以前一般繁华,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那已经不是我们的羽翌城了。

  入境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三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是很难入境的,尤其是一身刺客打扮的冰缘和异族(对于守卫来说,幽夜族也算异族)打扮的歧。而我那身并不怎么起眼的法师打扮倒是没有人理我。

  被怀疑的结果就是搜身。虽然我是不怎么被怀疑的对象,可是由于是一起来的,我也要跟着被搜身。而且尽管我们都是女的,可还是由男性卫兵搜身(因为没有女的卫兵)。

  看在他们只是例行公事,并没有占我们便宜的份上,我和冰缘乖乖地站在那里给他们搜身之后就可以通过了。可是卫兵们这样的行动却激怒了歧。

  “让你那卑贱的手离我远点!”歧愤怒地对士兵吼道。虽然歧看上去只有5、6岁(实际上至少12岁,我离开灵界都不止12年了,她是在我离开以前出生的),但也许是血统的原因,她那么一喊倒有一种王者的气势,真的震慑住了不少的卫兵。

  在我身边的冰缘眼角抽了一下,附在我耳边说:“我觉得我们有大麻烦了……”

  对此我也只有无奈的份。歧是皇族之后,骨子里的骄傲、叛逆使得她不会为以后的事情先思考(这就是皇族和王的区别),不会为了尊严去牺牲什么。但是我也很欣赏她这一点。因为我委曲求全多年,深知为了保存生命采取那种方法的痛苦。可是在那种时候我却又不得不依赖他们。我自己清楚,如果没有他们,不说可能会被光之神的爪牙抓住,只要没人理我,我早都饿死了。所以为了生存,我不得不牺牲了近乎一切,只留下一无所有的生命。

  卫兵们虽然没见过这种架势的人,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一拥而上制住了歧。歧是法师(天知道为什么她有的时候还会用大刀),远战绝对有优势,可是现在对方已经近身,她也不敢冒险咏唱魔法,担心一不小心就被对方杀了。法师的生命可是比一般人还要脆弱,很可能只是小小的伤害就要了她的命。

  看这样子,歧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本来已经通过的我和冰缘又折返回来,在卫兵的鞭子打在歧身上之前拦了下来。

  “抱歉,她是我妹妹,不太懂得礼数,若有责罚请允许我替她承担。”我以卑微的姿势跪下,乞求着那些卫兵让我来承担惩罚。我清楚歧这么一闹,我们就不可能平安通过这里了。可是歧毕竟是我妹妹,无论如何我也要保护她。

  歧的眼中情绪复杂,夹杂了不可置信、惊讶、内疚和些许丢脸。我横了她一眼,阻止她用大魔法毁灭这里。

  我清楚歧的心情,但是我不允许她再惹祸。我也明白,以歧大魔法的修为,不说是直接让我们通过,就是毁灭这个地方也是绰绰有余。可我不想在这里开杀戒,也不需要他们的血沾污了歧的手,我们需要的是好的名誉,因为我们需要进皇宫(至少以前是皇宫)启用祭坛,如果在这里闹事,我们可以进去的机会就很渺茫了。我可不敢轻视王族的情报网。

  冰缘对歧耳语了几句,将她扯开了。我听见她在愤怒地挣扎,但我清楚现在歧不可以过来,否则我们三个很可能会被全国通缉,就是进去了也没什么好下场,搞不好一露脸就会有人送我们去吃牢饭。也不是打不过之类的,但是这只会让我们被关的越来越久。

  卫兵看着我,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同意我的做法还是欣赏我的风格。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尤其是在鞭子抽在我身上的时候。

  每一鞭抽下来的时候,我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抽一下。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我很可能撑不住一顿笞刑。

  大概被打了二十多下,落在我身上的鞭子终于停了下来。在这期间我一直咬紧牙关死撑着不让自己倒地,也不发出哀号。我明白如果这样,可能会让士兵们更加厌恶我们,也许我们的惩罚会更重。

  不知道因为我是女子还是因为我的坚强,其实他们并没有用传说中的湿鞭打我,只是用干的鞭子,这样我的痛苦会少很多。可即便如此我还是险些昏倒。

  身上的衣物尚且完好,但是我身上已经是一抽一抽地痛。被鞭子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我想应该已经红肿了。不知道有没有出血,但是我清楚过几天我身上肯定会布满淤青。冰缘扶着我的手,尽力不让我倒下去。

  歧愤怒地握紧手中的长杖,准备咏唱一个杀伤力极大,反噬也极大的魔法。我看得出来,因为我,歧已经决定不顾一切和那群卫兵拼命。

  “歧,不要去……”我伸出一只手拉住歧,阻止她继续咏唱。估计是扯到了伤口。我身上有种撕裂般的感觉,痛得我锁紧了眉头。

  我从冰缘手中抽出了我另外一只手,紧紧按在我后背,希望可以以此减轻我的痛苦。不过,看上去是徒劳的。我以前也经常挨打,但是没有一次会这么痛苦,至少不会是用鞭子打。

  歧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但是我却看得出,她正在强忍着不流泪,紧咬着的嘴唇,已经出现了白色印子。

  “为什么……”歧泪眼朦胧,挣扎着想要挣脱我的控制。我因为身体受伤,力量变得更小了,很快就被歧挣脱。就在这个时候,我也因为支持不住伤痛,摔倒在地。

  “痛……”我紧紧蜷缩在一起。冰缘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想帮助我起来,但是却害怕触碰到我的伤口而没有出手。歧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在地上颤抖,却无能为力。

  “姐姐……”歧跪在我身边哭泣。我摇摇头,坚持着站了起来,抱住了歧。

  “哪怕我们还是王族的后代……也不能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规定……更何况我们的种族已经没落,即使是王族,也没有什么用……”我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虽然现在我身上全部都是伤痕,痛苦使得我已经坚持不住,但是内心的痛苦更加剧烈一些。

  一向高傲坚强的歧,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流泪的……可是为了我,她破了这个惯例。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最后的皇族,她也不想坚强。真的难为你了……歧……

  虽然我已经身受重伤,不过我们还是达到了目的,得以入境。

  找到一个平坦的地方,我们搭建起了小茅屋。当然是用魔法代劳的,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在坚持下去。

  刚刚进房子里,我就昏倒了。再也不省人事。

  但是那疼痛还是折磨着我。

  我不会哭,不会流泪。因为我已经成为命运的傀儡。而傀儡是没有眼泪的。我已经选择了用麻木保护自己,就应该……忘记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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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倔强的人啊……呵呵……”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幻象,笑得妖娆。连那张倾城的脸也暴露在白光之中。

  竟然与幽夜罂一模一样。除了那银白色的眼眸以外,可以说是幽夜罂的翻版。

  “呵呵……姐姐……我会代替死去的离姐姐……向你索要报酬的……”

  而白衣男子只是轻叹一声,没再阻止过女子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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