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归灵界·被掩埋的戒指

小说: 幻灭 作者: 谜の真子 字数:6896

  睁开眼睛,我看到黑的无边的天幕上有数颗暗淡的孤星在执着地闪烁着。一东一西两个月亮隐约透着丝丝血光,有点微红的腥甜。我眯起眼睛,微怔地看着天际。

  这里却没有人界的那种银色的月光,倾泻到地面上的仅仅是丝丝缕缕微光,刚刚好足够让我看清楚我刚刚仰躺的地方是一片幽紫色的草地。

  那应该来说是草地,因为躺在上面软软的,就像在人界里的草地上。还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淡淡气息,微微的青涩,却又淡淡的冰凉,让我的心里安静了不少。

  这里,就是歧所说的灵界吗……和人界,真的有很多很多的不同。似乎已经是冬季,有一种麻木的寒冷从我的脸侵入身体,微微触动着我敏感的神经,淡淡的冷痛,却又说不出口。

  这里很安静,却被我不知不觉间听见了寒风中夹杂着的话语。也许是距离比较远,我只听见了“光”、“主人”、“禁咒”、“危险”等词汇。虽然声音不算大,但是我也感觉得到这是在争论。至于是不是在争吵我并不清楚,只是潜意识的感觉到,他们在我的左前方。

  我微微眯起眼睛。并不喜欢人家打破黑夜的宁静,因为这个时候是天地最真实的时候,一旦出现干扰,就又隐藏了其中的肮脏腐败,还有那寒冷的触觉。

  我向着声音的源头走去。不多时,我就借着月光看见了前方的人影。

  两个人,一个相对矮小,另外一个身材却也不见得魁梧,看上去即使不是女性也是相对文弱的男性,不会威胁到我。

  争论声越来越大,但我却无心听他们的争吵。我只是好奇,他们到底是谁,又,在这里干什么?歧和冰缘又哪去了?

  我渐渐靠近那两个人。似乎他们太专心于争论,竟然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大概在离他们十来步远的地方,我看清楚了他们。

  两个女性,其中一个我基本肯定是歧,因为我看清了她的衣着。是那个时候她告诉我的忠诚之衣。我想整个灵界,也就我们两个有资格穿戴。现在我好端端站在这里,当然只能是她。不过现在不知道是因为光线原因还是别的什么,看上去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白色,而是微微泛着血光,甚至有的时候呈红棕色,有种妖娆的美丽。

  另外一个我甚至看不出性别,只是直觉感觉到是女性。她的衣服极为罕见,上半身是暴露的黑色无袖紧身衣,下半身是还有三寸才及膝的短裙。手臂上纷乱地缠绕着数条黑色的菱纱,就像游蛇一般,略显狰狞地在她肤若凝脂的手臂上游走着。她的腿上没有什么装饰品,白皙的肌肤在黑夜中相当显眼。她的左脚脚踝上系有两个银铃,不知道是被什么材质的圆环懒散地坠在一旁,因为情绪略微激动,我似乎还真听到了银铃撞击时清脆的响声。她的鞋子是黑色的,有很多的银线勾勒着,在微弱的月光中也闪闪发光。不过因为天色太暗,我并不能看清楚她的鞋子的材质,只是大概知道那应该是为夜行设计的。

  不过如果为了夜行,为什么脚踝处会拴着铃铛呢?这点令我很不解。

  我之所以不敢肯定她的身份,其一就是因为衣着变化太大,其二就是,她和歧在争吵。

  虽然在S城的时候,歧似乎已经和冰缘和解,不怎么针锋相对了,但是依旧是看见冰缘就躲得远远的,要传达什么意思都是我在两人中间跑。表面上和睦,实际上,我真不知道如果我不在她们会不会打起来。

  而现在,虽然也还是争吵,但我却感觉不到她们是因为意见不和闹矛盾。我站在远处时并不怎么觉得,可是现在我就站在她们几步之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们是在为解决同一个问题讨论方法,并不是找茬吵架。

  我并没有兴趣打扰她们,所以就退到更远的地方,等待她们说完再过去打招呼。至于她们说了什么,我想她们认为我该知道的都会告诉我,我不该知道的,我也就懒得去管。有时候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刻意去得知一些自己不应该知道的消息,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甚至会连累身边的人。而且如果我现在过去偷听,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以后大家即使要说什么,都会有所顾虑,关系都会变得很尴尬,彼此的信任也可能因此消磨殆尽,我又何苦?

  静静坐在草地上,我双手环着膝盖,思绪渐渐飘散。现在我们已经回到了灵界,那么下一步呢?下一步我们又该做什么?

  歧曾经说过我们的族人都已经被光之神封印,处于生死之外,那么我们现在回去又能做什么?难道我们就有足够的能力抗衡神邸?在不必要的时候触怒可怕的对手,不知道该说是愚蠢,还是单纯。

  只有我不存在这里的记忆,这又是为什么?如果刚刚看见的那个和歧争吵的女子真的是冰缘,那么说明她也有这里的记忆,那我呢?为什么身为事件主人公之一的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我所知道的,全部来自于旁观者?虽然我相信歧,相信冰缘,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旁观者能够知晓的,也有很多细节可能是她们没有注意过的,这些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

  可当事人中,幽夜离已经离世,幽夜簌也生死不明,唯一确定还活着的我,却又没有任何记忆。难道那段往事,真的注定尘封吗?

  不知不觉间,悲哀涌入了我的心头。我真的……真的很没用。我要拯救我的族人,却只能在这里呆坐着,甚至不知道该为他们做什么。我明白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但我无能为力。

  远处的争吵声停息了。我抬头,看见她们两个都坐在地上,看上去讨论已经有了结果。

  我径直走过去拍歧的肩膀(因为我不敢肯定另外一个到底是不是冰缘,万一弄错就太丢脸了),“歧,这是哪里?”

  歧明显被我吓到了,马上就跳了起来。看到是我,她松了一口气,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呼,姐姐你想吓死我啊。”看她那眼泪汪汪的样子,我还真怀疑以前那个有点冷血骄傲的歧和现在这个装可怜的家伙到底站不沾边。

  另外一个人也走了过来。虽然是银铃声,但在黑夜里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突然,那人就给了我一个熊抱。“你终于醒了啊!担心死我了!”

  可怜的我就在她怀里挣扎。“我说,冰缘啊,你快点给我放手~放手啊!”真没想到……没想到冰缘那个家伙的力气那么大。我要窒息了……

  在黑暗中打打闹闹了许久,我们终于有些累了。

  “歧,这里就是灵界了,对不对?”我们三人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虽然未来已经迷茫得看不见,但是能够偶尔放松,也是我们走下去的支持。

  “当然啊,你见过人界有两个月亮?”歧勾起嘴角,对着我邪笑,看得我有点毛毛的。“说,你是不是经常喝酒,然后就看见天上有两个月亮了?说说,你喝酒以后还干过啥?”

  我把枕在头低下的手抽出来,直接赏了歧一个爆栗子。“就是喝醉酒看到两个月亮,那也是离得很近的,你什么眼神啊,这里的月亮隔得那么远你还能看错?”甩甩手,故意不理会歧的呜呼哀哉,我继续说道,“而且这里的月亮是略带血色的,人界的月亮是银色或者淡黄色,你当我色盲来忽悠我?”

  歧哼了一声,转过身子不理我了。

  我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个梦境。不仅仅有幽夜簌的名字出现,还有别月、雾弥这两个名字,以及神邸的居所。我自己是不清楚为什么我只记得这些,其他的梦境我都会记得很清楚,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东西的时候。

  “歧,别月和雾弥都是谁?”我拉着歧的手臂把她拽过来,在她耳边问。

  歧又哼了一声,还是不理我。

  在我右边的冰缘这时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姐,你这样说是对神族的不尊重。你应该称呼她们为别月姬和雾弥姬。”

  “为什么要在名字后面加一个姬字?这是对神族特殊的称呼吗?我们其他种族有没有可能和神族重名?”我问。不过我这不仅仅是因为好奇。在那个梦境中,我始终没能看到正脸的母亲,就是称呼我为别月,而不是别月姬。

  “神族的名字除了被神指定的神降者以外其他人是不能使用的,而神降者的名字同与其签订契约的神邸相同,在契约生效的时候神降者的名字就会与神邸重合。‘姬’是对夜神支系的称呼,象征女神。”冰缘很仔细地给我解释着。

  我眉头轻轻皱起。“‘姬’象征女神?如果某一代夜神是男子怎么办?”如果某位男性神邸也跟着叫女神的称呼,这事情就好玩了。

  “怎么可能会有男性的夜神哦……”歧转过身看我,“夜神只能生出女性后代,而且只有拥有了后代才可以即位,一旦即位自己的母亲就会回归虚无,所以夜神如果讨厌自己的母亲就会尽快找个男的生个女儿即位,不舍得自己母亲就会拖很久才生下自己的继承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眼睛里没有一般人类说这种话时的戏虐,倒是有一种可怜的情绪夹在其间。

  “那,别月姬和雾弥姬的关系,又是什么呢?”这是我最好奇的问题。如果在那个梦境里我是真的别月,那么我敢肯定雾弥对别月来说非常重要,因为那种心痛并不是可以刻意装出来的。更何况,我也并不知道雾弥是谁,没有装的必要。

  “雾弥姬?她是别月姬的孩子,下一任夜神啊。”歧撇撇嘴,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的确,这种事情在灵界人人都知道,可是我虽然也是灵界的人,却没有关于这里的任何零星记忆,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歧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可是这似乎和我记忆里的不相符。记忆中,那个被我认作母亲的“人”说,我只可以再为你支持三千年,而现在,却是别月姬的女儿是继承人,也就是说,梦里的“我”(即别月姬)是夜神?那为什么她的母亲依旧建在?

  一连串的疑惑困扰着我。

  “歧,现在的夜神是别月姬?”我问歧。心中有点焦躁,我总感觉事情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是啊,是别月姬。”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转瞬即逝,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看错。

  惊恐?也就是说,歧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可是……为什么我总有感觉……别月姬并不是现在的夜神呢?”我看着歧,淡淡地说。我知道歧并不会觉得我这么做是有什么威胁,只是好奇而已,但是我不确定她会告诉我。

  果然,歧用很牵强的语言改变了话题。“姐姐,你没发现你有什么变化么?”

  虽然明显是不想让我知道什么,不过既然歧说了,我也就顺势看了看自己的衣着。

  我的衣服的确改变了很多。在A城的时候因为是夏季,我穿的是很清凉的衣服。而现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御寒的戎装。我的双手为了方便做家务,平时会有大约1毫米长的指甲,所以不能戴完全裹住手指的手套。可现在,我抬起手看的时候,却看见戴上了一副黑色的皮手套,手腕的地方还被用银色的丝线系了两个毛茸茸的白色小球。也许因为丝线的松紧度刚好,我刚才竟没有察觉。低下头,我看到我的鞋子也变了。在A城的时候为了行动方便,我穿的是我上学的时候经常穿的运动鞋,可是现在脚上软软的感觉告诉我,我的鞋子已经不是原来的了。那是一双黑色的长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在黑夜中并不显眼。不过上面微微闪着青光的纹路倒是很明显,只是很奇怪的,刚刚他们都没有出现。脚踝附近的地方有一排银色的小环,不知道是用什么技术固定在靴子上,在我行走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声响,却闪闪发光,十分好看。

  “不是叫你看衣服啦……”歧很无奈的看着我。“我是说,你没有发现我们所使用的语言变了么?”

  我一惊,才发现确实如此。我现在所听到的、所使用的语言并不是人类所使用的任何一种语言,但是我却知道如何使用,也知道他们所说的意思。完全不用学习就存在于灵魂深处。

  “为什么……我会这种语言?”我不由得问起歧。歧笑笑说道:“如果在人界待个十多年就忘却了自己使用上千年的母语,才是比较奇怪的吧。”

  关于“现在的夜之神到底是不是别月姬”的话题讨论就这么终止于“为什么我会用这种语言”的讨论上。

  歧觉得我们休息的差不多了,就把冰缘从地上拉起来准备赶路。但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到一丝惆怅。更不清楚为什么,我会主动提出放缓行程。

  “为什么?”歧大惑不解。“我们不应该先回曾经的故土看看吗?”

  的确,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跟着她们先回去,什么事情也不能耽搁这件正事。可是在那一刻,我却摇了摇头。

  “歧,你们都有这里的记忆,那么告诉我,我们的族人现在如何了?”我对着歧问。但是,这并不是主要的理由。

  “他们都被光之神封印了,徘徊于生与死之外。这么多年过去,应该已经被掩埋在地下了。”歧的眼睛里现出了浓浓的恨意。“父王、母妃、离皇姐、岄皇兄,他们都被光之神的部下杀死了,现在皇族中就只有我们两个。而簌皇姐……我不知道还该不该称之为皇姐……总之,她已经不再是我们皇族的人了。”

  我侧过头轻笑。“既然你知道我们的族人现在都被封印了,在想出对策之前我们那么着急回去做什么?在废墟上当光杆子皇帝?”

  歧着急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要我们回去,一定可以成功的!”歧很激动。我理解她的心情。所有的族人就这么沉睡了很多年,终于找到可以解放族人的方法,任谁都会激动的。可是,现在不行。

  我回绝了。因为我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召唤着我去寻找它,召唤着我去将它重见光明。

  我对歧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跟着心中的声音所指示的方向走去。

  直走……左边……转弯……

  幽夜歧和冰缘见无法说动幽夜罂,只好静静跟在她后面,说不出是保护还是监视。

  只见幽夜罂的步伐渐渐加快,竟然有甩掉她们的趋势。不够好在幽夜歧的动作够快,趁着幽夜罂还没离开她视线范围的时候在她身上下了一个追踪咒。

  当她们二人终于赶到幽夜罂身旁的时候,看见幽夜罂在对这一堵墙发呆。

  “等一下。”歧阻止了冰缘继续靠近。“你有没有发现这是哪里?”

  冰缘环顾四周,突然瞳孔收紧了一些。

  “这……这里是……”

  “没错。”歧的声音恨恨的。“这里就是我曾经的居所,我这辈子都不想靠近的地方。”

  “你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召唤着罂大人呢?”冰缘有些担心地问。如果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可能会被主人利用啊……

  “我不知道。不过,去看看不就好了?”歧突然又恢复了原来顽皮的笑,拉着冰缘的手向幽夜罂走去。

  “怎么了?”歧问我。我对其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感动。她还是很关心我的。而且看得出来,她也很关心是什么召唤我到这里来的。

  “我不知道……”我看着墙。感觉告诉我就是这里了,可是……

  这里并没有活物啊……

  我迷茫地看着墙,不知所措。

  “你试着挖掘一下地下吧姐姐。”歧好心地提醒我。

  对啊,如果不在地面上,那就很有可能在地下了。

  歧退开几步,示意我可以动手了。

  闭上眼睛蹲下,果然,那种呼唤我的感觉更强烈了。我伸手在地上摸索,终于在一个小土包前停住了。

  脱下手套,我用手指一点一点把泥土挖开,再一点一点往下探。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找到那个东西了。

  一小会之后,我的手触到了一个环状的东西。我轻轻将它起了起来。

  是一枚戒指,银白色的,在黑夜里发出微弱的光茫。

  因为没有锈迹,我无从判断它是什么时候被埋在这里的。不过看样子,它是个价值不菲的饰品。

  远处,幽夜歧和冰缘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那是……月粹戒指?”冰缘一眼就认出了戒指。“不是历代月族王族后人才会有的吗?为什么她也会有?”

  怎么觉得有股酸味呢?歧嘴角勾起,让自己的笑容淹没在黑夜中(实际上是很想大笑的,不过……)。“这不废话么,当然是月族皇室后裔送给姐姐的啦~难道姐姐还会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就算不是送给姐姐的,那个后裔也肯定和姐姐有什么关系,不然戒指现在还会在这?肯定早八百年被挖出来物归原主了。”

  冰缘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歧就不知道被冰缘从那弄来的树枝敲了一下脑袋。

  “全生命体都知道的事情不用你再重复一遍!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是谁?”

  歧揉揉脑袋,对着冰缘翻了个白眼。“她离开灵界的时候我才多大?我会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你!”冰缘气不过,跺了跺脚,转身继续观察着幽夜罂。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戒指。

  它……以前是我的东西?似乎真的有点印象呢。

  一个男子模糊的面孔浮现在我眼前。我只看清了他那赤金色的瞳。我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幻象又退去了。然后,那一点点记忆,又再次中断。

  手不觉一松,戒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生音。

  这地面上,还有其他的金属器具?

  这次不等我作出反应,歧一个箭步从我身后将我挤开,拾起了地面上的两个器物。然后将戒指丢还给我,自己则怔怔看着另外一件东西。

  我凑过去看。这件器物明显保存得没有戒指好,已经锈迹斑斑,大概能看出是一个类似箭矢头部的东西。

  “你看,这是光之神庇佑的种族所使用的器物呢……”歧的笑容依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了她内心的痛苦。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肩头上有一个地方有点凹陷下去,估计以前是一个孔,但是现在被锈堵住了。在黑暗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个东西的锈迹上,还有淡淡的血腥气。看样子,是曾经剥夺过生命的。

  歧的微笑渐渐变得苍凉。“你知道吗姐姐。这个东西,就是当时从那支箭矢上取下来的。它可是……贯穿了母妃的心脏啊……”

  嗒……嗒……

  是眼泪落下的声音。

  一向坚强的歧,在看到夺取母亲生命的东西时,还是流泪了。

  然后我看到她去下了一直挂在颈上的项链,将箭头挂在了上面,像一个吊坠。只是我总觉得,它会夺取它主人的生命。

  “歧……”我想阻止她。我不希望歧冒这种危险。

  “给我吧……好吗……”歧笑着看着我。眼泪还挂在脸颊上,但是那种笑容……却比眼泪还伤……

  那是强扯出来的微笑……

  “好……”我不忍违背她的意思。我知道,那段往事于歧,是永远抹不掉的伤。我要做的并不是揭开她的伤疤,而是……不要再让她受伤……

  月粹戒指的光越发明亮,渐渐笼罩了我们。

  我知道,很快我想知道的东西,会自己告诉我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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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我反而不能控制她了,真是失策。”白衣女子有些忿然地说。

  白衣男子仅仅懒懒的看了她一眼。

  也许,我们真的错过了……

  也许下一次再见……我们就会是敌人……

  你那带伤的眼神……终于如你所愿……烙在了我心上……

  擦不掉……抹不去……隐隐地痛……

  别月,如果我不能再守护你,我们就真的……完全没有那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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