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河神祭

小说: 魔泪 作者: 青鸣 字数:2741

  一阵春风吹过,只令人感到神清气爽,让人忘记一切烦忧,整个人的心情都瞬间好了起来。邹余风与洛儿两人就这么睡在台阶上,脸上荡漾着异样又神秘的微笑,不知是因为春风的吹拂,还是因为美梦的诱惑,或者是其他开心的事让他们睡着都在笑。这一觉睡到巳时,余风才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醒来发现整个左胳膊都麻了,而洛儿就蜷缩在他左边,枕着他的左胳膊,靠在他怀中,睡的正酣甜。想来是昨晚冷极了就下意识靠过来取暖了。洛儿的脸在阳光的烘托下红扑扑的,有节奏的呼吸让人感到一阵舒心,朱唇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星芒,余风看着她,脸没来由的一红,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充斥着他全身。

  “嗯……”洛儿转醒,眯着眼打起了哈气。然而看到此时的情景,洛儿还是吓得跳了起来,大叫出声。余风大惊,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嘘——小声点!”洛儿讲不出话,只好重重的点点头来表示自己知道了,余风这才放手。

  “千万不能吵醒他们,他们若醒了又得感伤一番了。看他们的样子,正常来说,不到午时醒不过来的。”余风瞥了一眼屋内倒着的众人对洛儿说道。然而洛儿显然还沉浸在之前事情上,双颊飞红。余风却笑了,笑得那么理所当然。他们早已认定了对方,怕什么?

  收拾好行囊,终于跨向未知的前方。路上都是鸟语花香,然而家乡那熟悉的风光,已然越来越远。他们两手相牵,没有说一句留恋的话语,因为在他们心中没有别离,那是他们的家,他们一定会回去的!

  “风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洛儿记得余风说过要去洛阳玄天宗察看,找找有没有他仇人的线索,但是现在走的路线却不是去洛阳的。

  “嗯,我想先去泉州看看。”

  “嗯?去泉州干什么?”

  “回家看看。”

  “家?”

  二人虽是徒步赶路,脚程却是颇快的,这才一天就走出了荒山,赶上了一个小镇,这镇子不大人口却不少,虽临近酉时,街上却依旧热闹非凡。洛儿是喜欢热闹的人,一进镇就受到了感染,整个人兴奋得不得了,这里看看那里逛逛,余风却是疲倦不堪,但又不想打扰洛儿的好兴致,只好由着她。直到戌时,他们才去客栈住店。

  他们运气好,客房还剩最后两间,两人松了口气,吃了晚饭便各自回房了。余风因为劳累的缘故,一进房间就睡了。而洛儿因为这重重心事,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早上的那幕,她历历在目,然而他们能有结果吗?这样下去到底是对还是错?会不会越到后来越无法割舍呢?当他知道真相时又会如何?要是真的可以,真不想他知道真相啊!

  第二天,余风容光焕发,而洛儿却是满脸倦意。

  餐桌上,余风忍不住问道:“昨晚没睡好吗?”洛儿点点头说:“昨晚整夜都没睡,睡不着。”“要不今天再在这儿住一晚,等明天养好精神再走?”余风提议道。然洛儿一脸歉然,心想:“我果然还是会拖累风哥哥的啊!”正想拒绝时,小二走了过来,边帮他们擦桌子,边问:“二位客官也是来参加祭河神的吗?我们这儿祭河神可热闹了呢,邻镇的人都要过来看热闹。”“什么祭河神?”洛儿好奇地问道。小二讪讪的笑笑:“原来二位客官不知道啊!所谓的祭河神自然是拿活人做祭品祭给河神老爷,祈求次年的风调雨顺了!”洛儿大吃一惊:“活人祭品?怎么可以?”“怎么不可以?”小二仿佛有些不乐意,“祭给河神是那些女子的荣耀!听说今年镇长找的圣女不是本地人呢,据说长的极美,不知有没有机会见到她。”提到圣女时,小二一副陶醉样,仿佛早忘了洛儿之前对河神的不敬。余风好奇地问:“这些女子是自愿做祭品的吗?”小二陡然显得很沧桑,幽幽地答道:“那也不尽然,谁不想好好活着啊,只不过,做圣女是极其荣耀的事,谁被选中了再不情愿也只能……”小二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皱了皱眉,“两位客官,你们慢用。”正想退走,余风问:“慢着,小二哥,你还没告诉我们,河神祭是什么时候呢。”“就三天后啊!客官,你们一定得留下来参加啊,这河神祭可是三年一度,不容易赶上的!”“哼,”洛儿怒道,“我们才不要留下来看你们草菅人命呢!”“哎,你……”小二明显忍到极限了,“姑娘,如果你再诋毁河神祭,请你马上离开!”“本姑娘马上就走,用不着你说!”说着便起身。

  “哎——”余风又把洛儿按在座位上,然后对小二拱手,歉然道:“我们无意冒犯,请小二哥见谅,我们没见过这种事,有些惊奇而已。”看到这样的态度,小二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指了指洛儿说:“好在你们是遇到我,要是碰到别人,说不定早就将你们赶离了!这姑娘长得美貌,说不定就因为冒犯河神而被沉河呢!”“什么沉河?”洛儿忍不住问道。“就是把活人捆起来沉到河底,交给河神处置。”小二道。“什么?”洛儿大惊失色,这个镇真的不把人命当人命啊!余风笑着说道:“这个河神祭,真的要好好见识见识了。”小二喜道:“客观是要再留三天吗?”余风点头道:“我也想见识见识那极美的圣女啊!”小二一副同感的摸样,继续干活去了。

  余风安然吃着饭,洛儿看了他很久,终究凑了过去,问:“风哥哥,你干嘛要留下来参加这个……怪异的河神祭啊?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洛儿本来是想说“参加这个草菅人命的变态河神祭”,可是一想起小二之前说的话,只好悻悻地改口,她可不想就这么给自己和风哥哥惹麻烦。余风不动声色,表面正常地轻声道:“这个河神祭,我总感觉有什么问题,这里的人似乎都很相信河神,我不明白为什么,连以人为祭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也许是什么邪教搞出来的。而且,今年的圣女是外来人,她定然不会是真心为祭,我们必须救她。”洛儿点了点头,一想起之后的行动,忍不住有些兴奋。余风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但是面对这样的事还是无法袖手旁观的,即使是趟浑水,他也不得不趟一趟。

  吃了早饭,他们就出去打听有关河神祭的事情。虽然得到的消息不多,但已足够他们的行动了。原来,这河神祭是由河神庙里的河神祭司主持的。三十年前,这个小镇曾经发生过大灾,先是蝗灾,然后又是旱灾,好不容易熬过旱灾,又来了洪灾,总之是灾祸不断,镇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然而忽然有一天出现了一个自称河神使者的人,他身穿黑色斗篷,手执龙头杖,他告诉镇民,发生这些灾难的原因是因为河神发怒,要度过灾劫,必须按他说的去做,要办河神祭,并选取圣女河祭。起先镇民都不信,也没人肯让自己女儿来做祭品,但是短短几天,镇上又死了好些人,镇长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孤注一掷,甚至将亲身女儿献了出去。然,没过几天,洪灾就过去了。镇民欣喜万分,建立河神庙将河神供奉,这河神使者便成为了河神祭司,而河神祭三年一度也从来没有断过,灾难也再也没有发生过,小镇也越来越繁荣。河神的信奉者也同样越来越多。

  余风一进房间就瘫坐在凳子上,拼命地喝着茶水,洛儿坐在桌子另一边,单手托腮。“风哥哥,这次好像有点难对付啊!”洛儿有些颓然,这一天的查访得知镇民的河神思想根深蒂固,若他们捣乱,说不定真得被沉河了。

  余风点点头,道:“所以,我们得从源头开始下手。”然后将右手举起缓缓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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