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赶到了莲鹭大厦的13楼，刘静还没有来上班，马郁雯看见我，把我领了进去，沏了茶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哥，你来了。”刘静终于来了。她先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我说：“你先坐一会儿，我会安排人带你去办理入职。”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推门进来。“刘总，你找我？”刘静点点头，指着我说：“这是今天来的新同事，等下你带着他去人事部办理一下入职，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
“好的，刘总。”小萝莉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便起身往外面走去。我跟在她的后面，感觉就像《魔兽世界》的老牛追着侏儒女一般，这丫头实在太过于小巧了些。脱掉高跟鞋，估计一米六不到，模样儿倒是不错，清清秀秀的，干净利落，一点也不带有九零后的那种虐气和不羁。
“先生，请问你怎么称呼？”小丫头甜甜地问道。“齐磊，齐天大圣的齐，三个石头的磊。”我说。“我叫孔婕，孔子的孔，女字旁的婕，你叫我小婕就可以了。”“小婕？小姐？”我承认自己想歪了。
“人事部在15楼，公司有规定，三层以内必须走楼梯。所以，你跟我来。”孔婕说。“好奇怪的规定。梁叔你也太抠门了吧。”我在心里想到。
看来小丫头的体力不错，爬了两层楼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我跟在后面有些吃力，不住地大口喘气。
“小婕，又来了新人哇。”走廊里迎面走来了一个长发的美女，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紧窄的衣服圈不住傲人的事业线，短裙几乎遮不住大腿根部，一双颀长的黑丝长腿很有些杀伤力，三十公分高的高跟鞋令我都有些惭愧。“汪姐，早上好。”孔婕打了个招呼，和美女擦身而过，浓烈的香味几乎把人熏倒。
梁叔的公司怎么会这样的女人出现，一看就知道这类女人惯常出现于风月场所，和整个公司完全格格不入。我正要开口文革明白。小丫头就说话了，“你最好别去招惹这类女人，小心引火烧身。”“她不像我们公司的员工吧。”我问道。
小丫头点点头，说道：“她是十六楼的公关公司的，有时候会下来找我们财务部的姐妹，今天刚巧被你碰上了。”“哦。”我算是回应了她，就不再说话。
很快，我们到了人事部办公室。孔婕示意我自己找张凳子坐下，她去里面找人。不一会儿，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看起来十分和善的女孩儿陪着孔婕走了出来，我起身相迎。
“这位是齐磊，今天来入职的新人。这位是人事部的赵蓓蓓，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可以来15楼的人事部找她帮你解决。”孔婕介绍道。
赵蓓蓓把手中的一叠资料放到我的面前，我回到座位上填写资料。
两个丫头在旁边拉家常。“蓓蓓，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一起去吃饭的么？”孔婕问道。“唉！”赵蓓蓓叹了口气，“被老妈拉去我相亲了。”“那男的怎么样？”孔婕问道，“不说了，完全没有感觉，你是知道的，我对胖子免疫的。昨晚那家伙足足有两百斤，看得我饭都没有胃口吃了。”“哎！就你不识货。”孔婕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胖子都是潜力股。”“算了，我不好那一口。”赵蓓蓓笑道。
“喂，你填好了没有？”赵蓓蓓吼道，“做个事情都磨磨蹭蹭的，真不知公司怎么会请这样的员工？”“人家刚刚新来的，就别这么凶了。”孔婕笑着说，“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耐着性子等一会儿吧。”“不要以为你们同一个部门，就帮着他，小心哪天我连你都不理了。”赵蓓蓓说。
我听着她们的对话，在心里面冷笑了几下，很快填好了资料，并把身份证拿出来交给赵蓓蓓，赵蓓蓓就进去了。
“别介意哈，她就是急性子。”孔婕笑着对我说，“接触多了，她就不会这样了。”我耸耸肩，笑道：“没事，小孩子不懂事而已。”“听你的口气，好像跟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一样。”孔婕笑道。“可能是在发昨天晚上的脾气吧。”我笑道。“你听见了！”孔婕说，“她又不是说你。”
赵蓓蓓出来把身份证还给了我。“走吧，差不多了。”孔婕说，“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公司。”
“这是人事部，你是知道了。再往前面那个门，是我们的财神爷住的地方，以后工资方面的问题可以来这里询问。”孔婕说。“我们公司有几层楼？”我问道。“总共有四层楼，另外，一层有个是我们的产品展示厅。15楼是财务部和人事部，房间号是1503和1505，你记好了。其他的房间都是公司的小型会议室，适合开一些小型的部门会议。”
“14楼的公司老总的办公室，和两个大型的会议室，还有一个贵宾室，通常用来接待一些规格比较大的公司，还有进行一些商业谈判。我除了有时候被抽调上来做一些打杂的事情，是很少去那个楼层，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孔婕问我。“算了，不去了。”我说。“那我们去13楼，我们部门就在这一层，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一层有招商部，策划部，销售部，1301和1303是招商部，1302是策划部，1304.1305以及1306都是我们销售部办公的地方。1304是综合部，主要是做大客户的。1305是负责外贸的，里面有很多外语很好的美女，要是想提升自己的外语能力可以多与她们接触，刘总主要负责这里。1306是做内贸，目前主要开发中西部的市场。”孔婕带着我几个门口转了转，里面都十分地忙碌，尤其以销售部为最，见了面顶多点下头。
“12层主要我们的后勤部门。1201室包括杂志，网络等几个部门，这里的工作比较清闲，不过待遇还可以。1202是员工休息室，这里有专门的吸烟室，对了，你有抽烟么？公司规定在非吸烟室的地方抽烟记大过一次，年终奖扣十二分之一。”孔婕推门走了进去有几个清洁工模样的人在里面看电视剧。
“小婕，你来了。”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女人说。“嗯，陈阿姨，可别只顾着看电视，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么？”孔婕说。“这里除了可以看电视以外，那边的柜子里有咖啡茶叶和一些小食品，饿了可以来这里拿。”
“是随便拿的么？那真是太好了。”我笑道。“你想得美。”孔婕笑道，“每个人都有配额的，配额用完了可以用钱买，比外面稍微便宜一点点。你要取东西的时候，得去找陈阿姨。她除了负责安排人做公司的清洁以外，还负责零食茶点的发放。”
“不错。”我说道，“那工作餐怎么解决？不可能这么多人都去外面解决吧。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在外面看见有餐馆。”“别急，我下一个带你去的地方，就是了。”孔婕说，“1203.1205是打通连在一起的，就是我们吃午餐的地方。你来的时候，必须出示工作牌，才可以享受到员工价，每顿三块钱。若是没有工作牌，或者忘记带了工作牌，你得支付十五块钱。”
“记住了么？”孔婕问道。我点点头，问道：“1204.1206是做什么用的。”“这个是用来堆放临时货物的。跟你没什么关系。”孔婕说，“带你了看了一遍我们的公司，感觉怎么样？”“这个叫我怎么说？”我笑道，“感觉还不错吧。”
“那行，我们回自己的部门报到吧。”孔婕说，“看刘总安排你什么事情做？等下一起下来吃午饭吧。你的工作牌没有下来，有我在身边，餐厅的阿姨不会为难你。”“那谢谢你了。”我说，“你来我们公司多久了？”“毕业以后就来了，到今天差不多半年吧。”孔婕说。
“看不出来啊。”我说，“你那个学校毕业的？”“小中专学校。”孔婕笑道，“读书的时候脑子不好使，考不上大学。”“是么？”我笑道，“读什么学校并不重要。”“也许吧。”孔婕笑道。
我们回到自己的部门，大家都在忙碌。刘静此时并不在办公室，孔婕把我扔在刘静的办公室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刘静回来了。我们一边泡茶一边聊天。“参观完了我们公司，感觉怎么样？”刘静问道。“总的来说，还算不错吧。”我说，“但是，我究竟做什么事情？你能告诉我么？”“你喜欢做什么？”刘静问道，“这里有几个职位，你看下适合做哪个？”
我看了一遍，外贸和客服都不需要人，财务和人事倒是缺人，人事自然非我所愿。虽然之前学的是金融，可惜不是我的财务，差的太远。其他几个岗位，我看了一下都不大适合我。我笑道：“看了大半天，真的还没有找到适合我做的事情了。”“那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工作适合你做了。”刘静笑道。“什么职业？”我问道。“老板。不是有句话叫做：啥事儿都不会做的人就做老板吧。”刘静说。
“少扯淡了。”我说，“我是认真的，看了你提供的这些岗位，我真的不大适合。”“你担心这个干嘛？”刘静说道，“我既然请你过来，肯定就有安排的。今天先让跟着孔婕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至于做什么，明天再说吧。”
“你这不是吊我胃口么？”我说。“你也看见了，我们是做贸易的，基本上是没有男孩子的。”刘静笑道，“刚刚给看的那个是逗你玩儿的。”我把手里的人事招聘信息扔给她，说道：“真是被你气死了。”
这时候，梁叔父女推门走了进来，我们赶紧站了起来。梁叔示意我坐下。
“小磊，第一天来上班，感觉还习惯吧。”梁叔问道。“这个有什么不习惯的，我来这里就跟来家里一样，不是么？”梁婷抢话道。“你这丫头，一边儿玩去。”梁叔笑道，“这么大了，还颠三倒四的。”
“我感觉还可以吧，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我停顿了一下。“你继续说。”梁叔说。“我来公司里面做什么事？刘静说有安排，到底做什么事情，她又不讲。”“哦，这样哦。这是我的意思，我没有让她给你安排事情做，是因为我有安排。”梁叔说。“反正我就是传话筒，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不是人。”刘静笑道，“可以下班了吧，先去吃午饭，中午谁请？老板？”
“你这丫头，我请。”梁叔笑道，“但我中午还有事情，不能陪你们吃饭。对了，刘静，你下午让那个什么婕的小女孩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孔婕么？”刘静问道。
“对，就是她。”梁叔说，“你们三个先去吃饭吧。下午我来安排小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