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花和尚江承槐

小说: 痴傻王爷毒枭妃 作者: 谌二十四 字数:1990

  其实江承邕麻烦秦怡做的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他想知道的不过是寺庙骤然起火的真相还有自从他入了天牢直至现在江承殊究竟是什么态度。

  此时秦怡手里攥着江承邕再三叮嘱世间仅此一块的破布头,站在据说是三皇子最常出入的声色场所——卿暖阁的侧门。

  看到形形色色的达官贵人或挺着肥的流油的肚子或衣冠楚楚的公子哥,淫词滥调不绝于耳,秦怡庆幸自己穿的还算素气,上身着茶色棉麻小褂配着栗色的齐胸长裙,本来就不喜欢束发髻今天更是梳了个垂鬟分肖髻插上根竹筷装成个少女就出了门。

  尽管形如天鹅般地屹立在小侧门将近一个时辰了,传说中面貌凶煞,为人不善的二皇子依然没有现身,难道是这张破布不够显眼?秦怡装作擦汗似的挥了挥那张看起来就不是很招人喜欢的布头,越看越像是不正经的小倌男伴女装出来接客的模样。

  秦怡红脸顶着无数的充满暧昧意味的擦身而过和恍然失望之后终于忍不下去,团了团手里的布,十分正经人地走出了这处烟花柳巷。

  “这就等不下去了?传闻中的皇嫂也不过如此嘛!”爽朗的哼笑声从秦怡身边响起,她侧头一看,身边站的这人不仅不能用貌不惊人来形容,更像是个常年混迹勾栏之地沉迷淫乐的猥琐小人,一双老鼠眼镶嵌在那张臃肿的发僵发硬的油腻肥脸上,不老实的双臂一边搂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倌。

  “您是……”秦怡生怕这又是皇帝派来的人,万一是套话的怎么办?还是装出一脸茫然更合适,而且这人实在太丑!比起整天昏昏沉沉装糊涂的王爷和一生不羁放纵爱装逼的皇帝比起来实在不像是同一个次元出来的好嘛!

  肥脸男人拍了拍身边两个娇软易推倒的小男孩,两个人咬着牙羞涩地望了一眼秦怡后乖乖退到不知道哪里去藏了起来,搞得一副正宫驾到侧妃赶紧闪的架势。

  “你手上的那块……是皇兄下狱前死拽着我的衣角扯下去的,我落魄了之后,除了这件被他扯坏了其他的都换成了银子!”男人边说边拢了拢自己那身看起来就不奢华但是明显有炫富装逼嫌疑的铜丝镶嵌衣领然而却上了锈迹染花了底色整件衣服都不好了的外套。

  他不拢还好,秦怡顺着那身衣服向上看去,果然看出了那男人头上顶着的一团乱糟糟的长发竟然是后来挂上去的,脖颈处明显的粘黏边界已经暴起了皮,见识过为伪装面部特征而粘贴橡胶的秦怡对这一幕并不陌生。

  “难道真的是个和尚?”秦怡小声嘟囔道。

  也许是真的被这层过于质量低下的假头套糊的难受了,江承槐粗鲁地拽下那头不属于他的糟乱头发,不耐地晃了晃,“行啦行啦!老子在这不知道盯了你多久,这边肯定没有四皇弟的人,皇兄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秦怡竖起耳朵注意着周围的响动,走近了对方站着的角落中,边走边问道:“王爷想知道:他入狱之后朝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兄弟几人过的可还好?”

  江承槐不语,示意秦怡再过去一点,秦怡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怕这时候有他人经过,只好小心着再往前蹭了蹭。

  见到秦怡这番不甘愿,江承槐只好开口承认说:“皇兄入狱之后我和老三彻底成了朝中的过街老鼠,之前所谓的兄弟四人情深意厚在那群混蛋口中却成了我们三人结党营私,真是好笑,最后老三自请看守菜园,我却不得不遁入空门美其名曰去去浊气!”

  江承槐指着自己的胸口,难以承受地喘着粗气瞪向秦怡,质问道:“老子是皇子!先帝尸骨还未下葬!我他妈就成了罪人!王府、朝中贬入军籍、奴籍的不下万人,那天王都的街道上,连被人丢弃的馒头都是血红的,山上的庙里都能闻到那股恶心的血腥味,哪来的清修绝尘?佛法度人?我这几年只学会了一件事……”

  秦怡又超前走了一步,她看到江承槐眼中越来越深的恨意,他竟然比王爷还恨!

  “那就是……天不容我,法不容我,自有我逆天乱法度!”

  秦怡难以置信地僵住了身子,脖子上冰凉的触感竟然是两片利剑?她是有多大意,多年练下的戒备心都还给了他爹了!

  “皇嫂,得罪了”秦怡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发迷蒙不清,隐约间看到那层厚厚的油脸被江承槐轻而易举地撕下来,露出了那张和江王爷极其相似的妖孽面孔,同样的凌厉的眉眼和分明的棱角,可是在恍惚中秦怡还是觉得那双瞳孔实在冰冷,看不出人气,只有在已死之人未瞑目的时候才能看到这般空洞。

  终于是抵抗不住乙醚的味道,秦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下晃晃悠悠,同样的场景,像极了那次在救生艇上被深藏了十多年的司机叔叔绑起来的一幕。

  挣了挣手上捆绑着的麻绳,秦怡只觉得这几人的技术实在比司机大叔强太多,分明是捆猪结的手法,既不觉得疼又丝毫动弹不得。

  “皇嫂醒来啦?”

  对面刺眼的阳光打在江承槐的后背上,勾勒出一个精瘦强劲的轮廓,秦怡辨别了好久才终于在眯起眼睛的同时看清了面前的人狰狞不堪的表情。

  “呵呵,亏得王爷还在担心你的安危,你转身就把我抓起来还是真是够兄弟的!”

  江承槐继续保持着狞笑,不急不缓地坐在秦怡身边。遮挡光线的障碍物一消失,她面前的景象立刻清晰了不少,这大概是座废弃的寺庙,门上的糊着的纸已经掉了个干净,稀稀拉拉的光线从斑驳的木门缝隙中争相涌入,数道日光将不大的寺庙照得清晰异常:这里曾经遭遇过大火!

  “看出来了?这就是我住的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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