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迷失心之城、雅安4
舒沁记得,严钶曾经和她一起过了三个除夕夜。
第一个除夕夜,舒沁知道了严钶的故事,那年的舒沁16岁;
第二个除夕夜,严钶给了舒沁温暖,一次最美好的回忆,那是严钶给舒沁最好的成人礼;
而第三个除夕夜,那是舒沁一生中最可怕的一个夜晚,想起来都会瑟瑟发抖的一夜……
严钶的外婆家是住在山脚下,所以等严钶和舒沁从市集上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午后。
在回来的路上,严钶就告诉舒沁,雅安人在过除夕夜的时候和其他地方的习俗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不吃饭的。因为“饭”同“犯”,是大忌。而四川人喜吃汤圆,意味着团团圆圆;吃挂面则有福寿绵长的意味。
“那严钶,我怎么办?我岂不是要饿死了?”舒沁揉着瘪瘪的肚子问。其实她已经很饿了呢。
严钶淡然一笑,宠溺的摸了摸舒沁的头,说:“没关系,其实在今天晚上,我们还可以选择吃火锅。”
“可以吗?”舒沁眨巴着大眼睛问,虽然被镜片遮住后的眼睛并没有那么灵动。
“可以的。”严钶点了点,“雅安也是属于四川的,四川人最喜欢吃的就是火锅,雅安人也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哇!太棒了!”一听起严钶说的可以吃火锅,舒沁就很高兴。她笑得很开,脸上的酒窝也很明显。
她对四川的其他吃食都无感,只除了火锅。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好像妈妈也是那么爱吃火锅,所以就连带着她也对火锅有种莫名的好感,就很爱吃。
其实舒沁本就没有什么是喜欢的,也没有什么是讨厌的,只是会因为生命中重要的那一个人去讨厌或者是去喜欢一些东西。
严钶看着舒沁高兴得像孩子般的模样,严钶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和舒沁,他们两个,都是对方生命当中不可缺少的光。不论谁离了谁,都不行。
夜幕降临,舒沁和严钶把凳子和餐桌都搬到了院子里吃。
依着舒沁的口味,他们吃的是火锅。
老人今天穿上了她最漂亮的一件衣服,她出门的时候,舒沁不停赞赏说好看。
“外婆今天可真是好看。”连严钶也说。
老人看着他们,傻傻地笑:“雅雅做的。好看。”
老人的话一出口,舒沁就看到严钶低垂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雅雅,雅雅来过。她给我的,好看。”
舒沁搀扶着老人,问:“外婆,那雅雅呢?”其实舒沁知道严钶很想问,但是依照严钶的性子,他是断不会问出口的,所以她也就帮他问了。
“雅雅……雅雅走了,她说她过得很好,让我不用再等她了。”外婆凝视远方,双目空洞。
舒沁没再说话了,转头看向严钶。
只见严钶抬起头,只淡淡的说了句:“该吃饭了。”接着严钶就进屋去拿碗筷了。
舒沁转头看着严钶忙碌的身影。虽然严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想必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饭桌上虽然只有她和严钶,还有外婆三个人,但是却没有那么冷清。
严钶一直都在不停地讲着话,外婆也不停招呼她吃东西。舒沁再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她突然就想和严钶一直都待在这里,永远不回去了。
这里的生活多好啊,远离悲伤,远离烦恼;和严钶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快乐;没有了潘艺馨,她和严钶永远也不会再有争吵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平易近人的外婆。
有家的生活,是她这几年来每一天都在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