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灏正在别苑悠闲的尝着点心,捧着书卷。一阵刺鼻的酒气阵阵袭来,程灏不觉皱紧眉头,用袖子捂着鼻子,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披着霞光闯入眼帘。
“嘿嘿,墨华大爷回来了!”墨华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拖着门框,眼睛迷离的看着程灏:“哟,王爷在这里呀!”
“你又去哪里厮混了?”程灏突兀起身,一个眼神,左右婢女早已经会意去扶墨华。
墨华推开婢女嬉笑着朝程灏走去,“王爷别动!怎么变两个了?”墨华努力的甩了一下头:“嘿嘿,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一壶好酒!可别说老子不够兄弟!”
婢女正欲再次去扶墨华,程灏打断:“算了,你们下去煮一碗醒酒汤来!”
婢女领命退去。
程灏走上前扶着墨华坐下,叹气的道:“你去哪里了?一整天也不见人影。”
“曲乐坊!”墨华醉醺醺的拿起酒壶朝嘴里灌着,末了又递给程灏。
程灏接过酒壶,拿起酒杯斟了一杯。
墨华鄙夷的看着程灏:“切!小口喝有什么意思?”说着故意就着酒壶猛喝了一口。
“你别喝了!”程灏从程灏手中抢过酒壶,“不是给我的吗?怎么你反倒都喝了!”
“别小气!这么,一大壶呢!我在尝一口!嘻嘻。”墨华指着酒壶。
“醒酒汤来了!”婢女端着盘子将汤放在桌子上便退下了。
“把桌子上的汤喝了吧!”程灏朝醒酒汤努了努嘴巴。
墨华摇着头:“我没醉!”接着哈哈大笑,“你听说了吗?曲乐坊最近来了一位姑娘,那肌肤水灵的,啧啧啧!”墨华说着故意抬头看了一眼程灏,只见他依旧漠然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冷,继续道:“那嗓子简直余音绕梁呀!改日,一定带你去!哈!”
程灏冷眼一扫:“将醒酒汤喝了!”
“我没醉!”墨华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转着圈子,“瞧!我还,还可以转圈子!我,我没!”“醉”字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绊倒,猛的朝程灏趴去。程灏措不及防,待反应过来,墨华已经趴在了自己的肩上。程灏忍不住扬起嘴角,推了推墨华,墨华一动不动,鼾声由小到大一阵阵袭来。程灏无奈将墨华推起来,扛着他走到屋里,待将死猪般的墨华拖到床上后,差点没忍住向他踢几脚。
一夜好梦,待墨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墨华迷糊的看着眼前屋子的摆设,风雅不俗,却又不同于一般文人墨客之俗套,极尽华丽精致。檀木窗框之外的是竹林小溪,曲折通幽处,小桥流水。简直是世外桃源。遂惊叫道:“我,我这是在仙境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公子醒了?”
墨华看着婢女一身王府装扮,失声问道:“你,你是王府的人?”
婢女肯定的点头:“公子总算醒了!”
“什么,真是王府!可是王府什么时候又有如此院落?难不成是,是栖苑?”墨华慌张的看着婢女,婢女微微点头。
“你们王爷呢?”
“王爷在书房呢!”
“那,那心情如何?”墨华一把抓着婢女,眼睛如灯笼般瞪着婢女。墨华面貌清丽,不同于寻常男子刚毅的线条,紫袍更是衬得肌肤白皙。有玉面花旦的戏称。这时紧张的模样更是为自己增添了几分别样风采。
婢女受宠若惊,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墨华还是头一次,结巴的道:“还,还,还好。”
墨华放开了婢女,着急的在屋中走动,末了道:“告诉王爷,我,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墨华正欲溜之大吉,程灏已经先一步走到了屋中:“怎么,要走?”
墨华此时的下巴已经跌倒了脚背,缓缓的转身:“嘻嘻。王,王爷。”
灏王府中的栖苑是程灏的专属之地。除了程灏自己之外,也只有头等丫鬟可以进出打扫。其余之人不得进出。墨华曾经央求了许久都未得到许可,这下可好,不仅进来了,还留宿了一晚。不知道有没有将屋子弄乱?
“时至午时,何不用过膳在走?婧儿,摆饭!”程灏温婉的道。
“还,还是不用了吧!我真的有事!”
“何事?今天是去曲乐坊还是烟雨楼?抑或是其它?”
墨华咬紧嘴唇,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对了,是父亲找我!”
“宁帮主?我怎么没有听说?”程灏依旧温润如玉。
“是,是私事,私事!”墨华一本正经的瞎扯着。
“哦,正好本王好久没有见到世一叔了,正好将世一叔请来,咱们一起叙旧!”
墨华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走到程灏面前求饶:“别,千万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昨天喝醉酒了,不成想怎么到了你的宝贝院子里了。”
程灏面色温和半开玩笑:“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借着酒劲,一探别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