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夏小姐记性好像不大好，难道你忘了，你压根就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了吗？”
听到我的话夏蕊的脸上就真的只剩下震惊了，她绝对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更没想到的是我会隐忍这么多年都没有拆穿她，在她的认知里我可能是一个被她用莫须有的孩子赶出顾家的傻瓜而已。
夏蕊不断的摇着头否认起来：“你……你胡说，是你吗，是你害我流产我才……我才不能再怀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呵，还真是冥顽不灵，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姐姐叫来，我们当面对质，你十二岁那年车祸造成的永久性损伤大概是是因为时间太久所以被你忘了吗？可你姐姐应该没忘，医院的诊断结果也没忘，你，真的想要让我把她叫来当面对质吗？”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夏蕊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种颜色，最后定格在了死一样的惨白之上，全身颤抖着的她或许感到了害怕，所以眼下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伸手掐住夏蕊的下巴，我的声音中冰冷中带着无尽的狠厉：“你最好记住，孩子是我和你之间唯一不能碰触的底线，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让顾北初相信了你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这些和我无关，但是不要跑到我面前来叫嚣什么，你知道的我随时都能叫你万劫不复，顾北初真的爱你吗？还是怜悯现在这个无法给顾家传宗接代的你？”
挥开我的手，夏蕊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浓浓的哭腔再也无法被强装出的脆弱所掩盖：“你太恶毒了，卫凉夕，你太恶毒了，你想想你从前是怎么对我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切都是你活该，你活该你知不知道。”
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夏蕊，心头涌起一阵心烦，正想着该用个什么办法把她给弄走时，那个办法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所以说，你当初并没有怀孕，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对吗？”顾北初低垂着脸，表情有些晦暗不明，他会再次出现在这里是我始料未及，也是夏蕊绝没想到的。
夏蕊似乎已经害怕到忘了哭，一边擦着脸上的泪一边上前去拉顾北初的手：“北初，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顾北初没有做什么凶狠的表情，只是没有任何笑意的脸让人觉得尤为可怕，没有推开夏蕊的手，顾北初再次问道：“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到底有没有骗我。”
“北初，我……”
抬手就掐住了夏蕊的脖子，顾北初将她的身子推到墙上，手背上的青筋因为过于用力而形成了几条凸起，完全没有想到会被这样对待的夏蕊眼中又涌出了泪花，双手只是无意识的抓着顾北初的手腕。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恶毒？连小孩子都利用，都不放过的人你凭什么？”
“北……初。”
冷眼看着这一出像是一场闹剧一样的戏码，除了满心的心烦我再也找不出其他一丁点的情绪，没有真相大白的痛快，也没有冤屈得以洗脱的舒畅，有的只是满满的无力感。
或许是哭闹的声音太大，惊动了护士之后又惊动了医生，这个医生的到来少不得让我更加心烦起来，只因进来的不是昨天的夏花，而是江慕凡。
刚才急于和夏蕊对峙而被我拔掉的注射器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滴着点滴，已经地毯上形成了一块不小的水渍，而我所站的位置则汇聚了一块不小的血迹，知道现在血仍然在顺着手背上的针孔滴滴答答的流着。
越过争执中的两人，江慕凡几步就走到了我面前抬起了我的手臂，略有一些责备的说道：“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有凝血功能障碍，尽量避免受伤，即使很小的伤口也要及时处理。”
试着要将手抽出来我拒绝道：“不劳烦江医生了，让护士来就可以，何况我的主治医生也不是你。”
其实这话够直白，无异于当面说你别再多管闲事没什么区别，但是江慕凡似乎也和从前不同了很多，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也学会了把别人的话当做耳旁风，只是不知道这个别人的范围有多大，只有我还是说也有其他人。
江慕凡却弯腰就将我抱了起来放到了病床上，声音里是满满的无奈：“我的技术比护士好，还有，我虽然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但是我是这个科室的主任医师，所以你还是归我管。”
在护士的劝阻下已经松开了手的顾北初被一句凝血障碍定在了原地，江慕凡从护士手里接过棉棒绷带开始处理起我手背上那个小小的针孔，护士也又从新换了一套输液器，不过这次是江慕凡这个主任医师给我扎针。
不得不承认，能做到主任医师这个位置也不是简单的，一样的扎针江慕凡的手要轻柔了很多，基本上没有感觉到疼药就已经开始正常的输入了体内。
护士在处理着刚才被弄脏的地毯，江慕凡站起身调节起点滴的速度，顾北初还是沉默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一种叫做尴尬的气氛开始在这间病房里肆意蔓延。
“是什么时候检查出来你患有凝血功能障碍的？”顾北初刚刚遭受了重大打击，整个人都有些失神起来。
没有给我回答的几乎，江慕凡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知道吗？也对，一个从不关心妻子的丈夫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呢！不对，现在好像不是丈夫了，是前夫。”
“……”无法反驳什么，顾北初也就没有做什么反驳。
“顾先生大概只是听说过凝血障碍却不知道这种疾病的危害吧？不过现在当事人在这里，你可以问问她在手术台上的十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可以问问她身上的血快流干了是什么感觉，又或者你可以问问她全身二十多道伤口和流产的滋味哪个更痛一些，只是我很好奇，顾先生有那个勇气倾听吗？”江慕凡的眼神像是利剑一般锐利，一下下割在顾北初身上的伤口无形胜过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