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枷锁,捆一回聊聊,彼岸雾陇。见幽游,落笑两拂尘,荡晚水泄。枯黄的叶子随着风吹慢慢飘落。
萧晔的目光穿过人群,随着那乱舞的黄叶,直直的落到了之晏身上。
多闻无人知君意,借问君又懂何人?萧晔从不敢妄自猜测别人的心意,但他的目光与之晏四目相对时,她忽然就明白,也许,真的如自己所想。
浅浅的弯起了一个弧度,轻轻点了点头,之晏看的有些愣,刚才,萧晔,在看自己?
囚车继续往前行,迎着人群中不断的谩骂,那些官差也丝毫不为所动。
之晏不知道是心惊还是后悔,忽然有些急躁起来。万一那当年的事情还有内幕呢?万一他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呢?
如此多的万一在心头萦绕,之晏刚想大声叫出声来。
忽然听得有厚重的兵甲器械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渐渐的,人越聚越多,摩肩接踵的不断从入口涌来。
人头攒动,好比星空中的点点星光。之晏退到人群中去,看来者何人。
“还不给我放人!”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清泉石上流,如黄莺低唱,悦耳动听。
之晏踮起脚也跟着一起,想看清楚是何方神圣。
"冰肌玉骨,冷艳绝俗",之晏心里就想到了这句话。
来人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千古红颜之下,褪去了俗气与厌腻。面容清纯美丽,苍白轻柔,澄澈空灵,超凡脱俗,秀美无双,清丽出尘,美若天仙。
一群士兵手拿刀剑围在她身旁,她言笑晏晏,缓步走到囚车旁边。
曲了一下膝,萧晔看到她,也是笑了起来。
“太傅,沧婵来迟。”
萧晔不语,只是抬手做了个请起的手势,女子也不推脱,把腰间令牌交于一旁官差首领。
“公主殿下驾到,下官有失远迎啊!”
一声泪俱下,全城百姓皆炸开了锅,跟着都跪倒在地,高声喝呼:“殿下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不必多礼。”
人群中有一些声音高呼:“靖王冤枉,求公主主持公道啊!”
沧婵回头看向萧晔,目光中调笑与敬佩之意不言而喻。
“我奉父皇的诏令,前来下令释放靖王殿下。于家公子性命尚安,这些不过是萧二公子同殿下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
沧婵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看到了混迹在人群中的之晏,朝他高声问道:“是吧,二公子?”
山河路蔓蔓,踏破草履鞋。路知多遥逸,再备一双鞋。不知锁清秋,人心叵测琼。
之晏暗呼不秒,刚想转身逃走,却被士兵拦住去处,悻悻走上前来,跪倒:“拜见公主殿下。”
萧晔眸倾天下,溢彩流光,微微浅笑看了看之晏,弯腰从囚车中走了下来。
衣衫褴褛,却不丝毫不失风华,朝公主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
之晏目瞪口呆,他,就这么走了。真的,就这么走了。
刚想唤他,却被一个鸡蛋扔到了脑袋上,蛋清哗啦啦就在他头发上漫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