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慕容

小说: 妃常嚣张,王爷请纳妾 作者: 一只盼盼珂 字数:3083

  “哼。少装模作样了。”

  人一旦厌恶一个人,那人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厌恶。

  白瑾渊只觉这袁阿六当真是扫兴,他挥了挥袖子就要离去。

  忽而,一曲箫乐响起,微微弱弱,却也是悠悠荡荡。

  白瑾渊以养病为由从靖康王府搬到莫府来,便是指望莫家暗卫能护他周全。不知为何,他命根子被踢,紫衣人便如梦魇一般常出没在他的梦里。幸好得洛生先生针灸他才好眠一些。

  霍嫣芮出现在莫府中那天,紫衣人也出现了,莫家暗卫虽将其赶走,但他又开始辗转难眠。

  这几日,洛生先生为他针灸不断,昨夜才睡得好些。却不想今日,那紫衣人竟又出现了。

  白瑾渊此刻心生畏惧,深呼吸了几口气。

  箫声声音又忽而消逝了去,怕是紫衣人离远了些,白瑾渊刚踏出门槛的腿收了回来。不知紫衣人到底要做什么,他又何必回到自己院中令他好寻?

  白瑾渊这般想着,转身回到了屋内。率先撞进他视野里的,是地上的一摊鲜血,而那血的出处竟是来自袁阿六!

  “爷,救我……”袁阿六闭着眼睛,气息微弱地在喃喃。

  白瑾渊只觉袁阿六是来添乱的,糟心又晦气透了。但她还死不得,白瑾渊有顾虑,大叫了一声,“来人!”

  候在外面的婢子进了来,却见袁阿六裙摆上皆是血,一个个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吓得叫出声来。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寻洛生先生来。”白瑾渊的语气不耐烦极了。

  “是。”

  为首的婢子使了眼色,令一个婢子前去请人,而她们则是上前清理袁阿六。

  那去请人的婢子急匆匆出了客房这边的院子,而她刚走上走廊,不想撞上了白瑾渊的管家。

  “劳什子的,怎么走路的?”管家已是焦头烂额,将气发泄在了这婢子身上。

  这婢子被吓得直磕头,“都是婢子的错。”

  管家也没有心思要与这婢子纠缠,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可刚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问她,“你可是刚从爷那过来的?”

  婢子心头一跳,急忙回:“是,爷让婢子去请洛生先生过来。”

  “爷受伤了?”

  管家一听,心急如焚。

  “不是,是阿六姑娘。”

  “哦,不必去请洛生先生了,你且去寻个大夫来。”

  管家吩咐一声,匆匆赶往客房。

  白瑾渊换了一间客房瞪待洛生先生的到来,只是等到的是管家。

  管家一进门便急忙禀告,“爷,洛生先生被紫衣人劫走了。”

  “什么?!”白瑾渊一听,不敢相信。

  “紫衣人将洛生先生劫走了。”管家重复了一遍。

  洛生先生医术高明,而善忆来求见洛生先生便是求他救人,这紫衣人莫不是与善府还有干系?或者说,善府已暗中投靠了阿念?

  这其中关系复杂,白瑾渊一时间理不清,他问管家道:“善忆发生了何事,可查出来了?”

  “爷,是阿途……”

  阿途乃是管家的儿子,他此刻当真是难以开口。

  “阿途什么?”

  管家两眼一闭,心一横,对白瑾渊禀告道:“是阿途私自怂恿三爷府上的阿仁先生绑架善大小姐,结果善大小姐被人救了出去,只怕那人便是善大小姐想救之人。”

  白瑾渊原本就恼了,闻此更是大发雷霆,“混账,他以为他是什么个东西?”

  “爷,求您看在老奴一家为您尽心竭力的份上,便饶过阿途这次吧。”管家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哭哭闹闹的,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白瑾渊未责骂于管家,只是起身要离去。

  管家急忙跟了上去,惹来白瑾渊的不满,“滚,烦的紧。”

  “是,是。”管家登时后退三步。

  白瑾渊独自走到院子前的月牙门时,回头瞅了眼善忆的那间客房。

  那眼神阴鸷凌厉。

  善忆被劫,善府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刚刚还真是混了头,若当真要了那善忆,只怕白瑾轩相安无事,而他却要替他背了黑锅进了大牢!

  白瑾渊隐隐觉得实情没有这样简单,他不再停留提脚离去。

  与此同时,花翎假意劫走洛生先生逃出了莫府,他在确定无人跟踪时,去了东大街后巷左数第三间院子。

  这竟是天狱长慕容豁西的府邸。

  花翎翻墙进去,暗下勘探慕容府,寻至一间厢房时,他停下了脚步。

  房中坐着二人,一人是慕容豁西,他正猛喝下一杯酒,道:“你可知我寻你来是为了何事?”

  “自然不是请我来喝酒的。”另一人声音淡淡,是花情念。

  “不,请你喝酒是其一,其二是还你救下我恩师温尚书的人情的。”

  “人情?天狱长何时变得不那么冷血无情了?”

  慕容豁西何尝听不出花情念话里的嘲弄,只不过他无从辩解,只得又灌下一口烈酒,“阿念,你大抵已知晓我慕容府相隔不远的那个府发生了何事,我也不废话了。”

  话至此处,慕容豁西击了掌,几个士兵将抬了一个担架上来。

  担架之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言沐晚。

  言沐晚的腿固定着木板,她嬉皮笑脸地望着花情念,“阿念,劳你来接我一趟。”

  花情念见此,也不多问,起身冲慕容豁西鞠了一躬,“多谢了,慕容兄。”

  一声“慕容兄”,慕容豁西笑了起来,与担架上的言沐晚道:“如何,我可骗了你?你也该唤我一声兄长吧?”

  “慕容兄在上,请受阿沐一拜。”言沐晚笑嘻嘻坐了起来,伸手抱拳一拜。

  “哈哈,你这小盗贼有趣的紧,上次偷听我与阿念交谈之人是你吧。”

  “是,是。”言沐晚供认不讳,也一点都不在意他说她是小盗贼。

  她赶走阿忆之后,很快便被士兵包了起来。她见审问她之人竟是天狱长,她想起夫君那日去天狱司当值时与他的对话,便试探地与天狱长提了起了夫君。

  后来话匣子一开,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简直是相见恨晚。慕容豁西听她说,她就是天狱司捉拿多年的盗圣,他不但没有动怒,反倒询问起她是如何闯过天玑道的。言沐晚自是说得津津有味,慕容豁西也是认真地听着,还亲自为她绑上夹板……

  在一旁的花情念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多想,这是朝廷天狱长竟与江湖盗圣称兄道弟了。

  末了,花情念与慕容豁西告了辞,带着言沐晚前去百沁园。

  花情念本意欲带言沐晚去靖安王府,但言沐晚百般拒绝,花情念也不好勉强于她。

  “阿念,你差人去善府问问,阿忆可回府去了?”

  “她被带进了莫府。”

  “啊?”言沐晚有些惊讶,“那她现下如何?”

  “还不知。”

  “这……”言沐晚当时未想那么多,现在想想,阿忆逃离慕容府之后定是直接去了莫府。阿哥在莫府,阿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花情念有些想不明白阿忆为何会去莫府,询问她,“阿沐,可是你让阿忆前去莫府的?”

  “嗯……”言沐晚老实回答。

  花情念见此,没有再问下去,面色微沉。

  言沐晚眼皮突跳起,不安起来,“阿念,阿忆不会有事吧?”

  花情念面色虽沉,话里的语气是带着宽慰的,“莫担心,我令人潜入莫府看看便是。若是能救你的之人还在莫府,她应是无碍的。”

  花情念说完,他面色反倒更沉了些,他忽地站起了身来,凝视言沐晚。

  他那双墨黑的眼眸带着阴郁,言沐晚被看得更加不安起来,她想说什么,却愣是憋不出话来。

  许久,花情念才对言沐晚道:“下次若遇难,你可令人知会为兄来救你。”

  夫君原是为了这事而恼……

  “阿念,我乃江湖盗圣,若是求救于你,指不定会连累于你……”言沐晚本欲宽慰花情念,但她看着花情念的脸色越说声音越弱了去。

  花情念神色已黑云压城,他严厉地责问阿沐,“连累?阿沐,你令阿忆去莫府寻花翎就未想过会连累阿忆与假扮‘洛生’的花翎,你又何必说这话来与我听?”

  花翎?!夫君竟知道洛生便是阿哥假扮的……

  言沐晚被花情念一说,登时垂下了脑袋。她危急时分能求助的人第一个想到的是阿哥,这么多年来,都是阿哥护着她的,她想到阿哥也不足为奇吧。况且,她是真将夫君放在心坎上的,一心只想护着,从未想让他为她做过什么。她想不明白为何夫君会生这么大个气,难不成真是阿忆出了什么事?

  言沐晚思及此,犹如犯了错的孩童,抬头偷瞄着花情念认错,“阿念,是阿沐不好,不该让阿忆从一个火坑刚出来爬进另一个火坑的。”

  花情念听到言沐晚关注的依旧是阿忆,心口闷闷的。他并不是想责怪她,而是,他恼她,他们当兄弟这么久,出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他。

  花情念叹了口气,罢了,那花翎毕竟是阿沐中意之人,他和他较什么劲。

  “阿忆会无碍的,你且好生修养便是,其余之事交给为兄。”

  花情念说着便为言沐晚裹了裹被褥。

  “……哦哦。”言沐晚有些发愣。

  夫君也得了月信不成,怎也同魏四娘那般怪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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