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功成下山

小说: 将军令 作者: 古道多斑驳 字数:2814

  而师徒二人也是精神为之一振,迅速的跑出院外碰见了正拿着药罐的房晖,三人一起到了院中树下然后房晖把带来的碗拿出将药罐中熬好的阳精倒入后递与季海,说道:“这是阳精汤药,小海你寒毒已深需要连服一个月才能将其压制,却……却只能压制十载啊。”说道最后房晖老泪枞横,暗中大呼老天不公。

  反观季海却毫无丧气,反而安慰房晖道:“义父,不论能压制多久都算是小海向天争来的日子了,小海能碰上师傅和义父已是莫大的天福,小海知足了。”

  房刹和房晖听得季海如此说皆是潸然泪下,房刹抹掉老泪对季海说:“小海,就让我们忘掉世俗的种种吧,师傅只想你在有生的日子里能快快乐乐的生活。”

  季海沉默了一会微笑着说:“师傅,小海想在有生之年能干一番大事业,如此才不枉来人世一遭啊。”

  一旁的房晖大力支持季海道:“男子汉就要有这雄心壮志,不要听你师傅的。”

  房刹苦笑着无奈的看着这对父子。却忘了他自己亦是几乎将一生都贡献给了沙场。

  就这样每天房晖都会在下午端着阳精汤药来给季海喝,而季海比以往更拼命的练习了,对活根的认识越来越深,半个月后季海已经能在油地上做到长久行走而不倒了,跌倒的次数掐指可数。这时房刹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对季海说:“如今你的根越来越活了,可以将化劲的练法掺入进去了。”

  只见原本院中大树下房刹的摇椅和小茶几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袋吊着的沙包,对不明所以的季海说道:“练习化劲首先要学会听劲,即力从何处来,你需用心去感受方方面面对你产生的冲力。”

  说罢便取出一块黑布将季海的眼睛蒙上,让他站于沙包的中央位置,然后对着季海喊“开始”,便将几袋沙包弄的前后晃荡,中间的季海被突如其来的冲力撞的七荤八素,却一次次咬牙坚持在中间。

  每天季海的身体几乎是体无完肤的,早晨练活根,下午练化劲,之后还要盘坐静心,而如今即便是晚上房刹也没让季海歇着,给他灌输战场的战法及兵法,季海一丝不落如同一个渴望知识的孩童般孜孜不倦汲取房刹所教授的种种。

  半年过去了,季海的月寒毒症已经暂时完全地被压制了下去,活根已经是运用的炉火纯青,听劲与化劲的运用也达到了房刹的期望值。

  这一天在季海训练完之时房刹对季海说道:“很好,短短一年的时间将活根与化劲掌握的炉火纯青,但是若想大成却还差一步,这一步需靠天时。现在开始你每天将为师所教的一切都要反复练习与琢磨,在天时到来之前,先将所学一切都运用自如,唯有如此才能专心学接下来的功夫。”

  季海认真的点点头,此后每日都将往日所学反复练习,以往的一些不足的细节与缺憾在一点一点的被改正。时间匆匆,又是半年过去,这一天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云层中雷声滚滚,如一张大黑网将天村笼罩,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而在院中看着季海操练的房刹此时望向天际,空中囔囔道:“半年了,终于来了。”随后对正在捶打沙袋的季海说道:“小海,今天就操练到这,你的天时来了。”

  “师父,你指的天时是暴雨吗?”季海停下手对房刹问道,一直以来季海对房刹口中的天时充满了好奇,但从未过问,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师傅在应该告诉自己的时候会告诉自己的。

  房刹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暴雨后的溪水。”

  季海绕着头苦思不得,对房刹问道:“溪水平时不就有吗?还有雨天后的溪水不是也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暴雨后呢?”

  对于季海的问题房刹满意的点头,如果一个人碰到问题不善于思考那永远都将会是被动的。房刹捋了捋胡子对季海说道:“只有狂风暴雨后的溪水才能变的如猛兽般凶猛,为师要你届时立于溪水下游顶着凶猛的水流步行至上游,且双脚只能在水下行走而不能抬起。用你的活根去对抗又滑又不平整的石块,用你的化劲去对抗汹涌而来的水流。如此大成可期。”

  是夜狂风暴雨條然而至,噼里啪啦的雨声和呼呼而过的风声无不昭示着这场暴雨的强大,随着两天两夜的侵袭暴雨慢慢的变成了小雨,直至停止。

  而村中那唯一一条溪水恰如房刹所料变的湍急迅猛,雨刚停房刹便带着季海赶往溪水的下游。季海开始了新的挑战,而面对这凶猛的溪水季海毫无惧色,目光坚定,大喊道:“来吧。”随着声音的落下季海踏入了水中。

  这一条平时不起眼的小溪此时却成了季海的“登天路”,而闻声赶到的村民们更是不敢相信有人能从如此湍急的溪水中从下游行至上游。

  事实也是如此,季海行走的无比艰难,时而因脚下不稳而跌入溪中,时而因溪水太猛化劲难以将其化开而被冲的倒退。但是,季海始终没有放弃,仍然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前行,岸上的房晖偷偷的抹掉泪水颤声说:“真是苦了小海了。”旁边的村民们也是默然,都暗中攥紧了拳头为季海默默的呐喊。

  不知是过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亦或是更久,被溪水击倒无数次的季海竟然已经走到了中游,在行走中季海慢慢地摸清楚了溪水冲击时的节奏,每每都在稳定好根的时候迎接溪水冲击的到来,虽然偶尔还是会被冲倒,但次数逐渐在减少,而他离上游已然越来越近。

  其后方的房刹双目泪光闪烁,他为有这样的徒弟而骄傲!而村民们则各个都脸上露出了欣喜,没错,季海挑战成功了!这一刻在许多人心中季海那瘦小的身影却是那样的伟岸高大。

  这一天举村为季海庆贺,房刹满怀欣慰的对季海说道:“你比起为师当年还要出色不少,相信你下山后一定能大放异彩。从明天起为师要将最后两门绝技传授与你。”

  季海欣喜的问道:“是当初小海初见师傅时的那个神奇之术吗?”季海回想起初见房刹时其所使之暗器之术不免一阵向往。

  “哈哈哈,是否为神奇之术日后你便知晓。”房刹亦是想起当年哄骗季海的伎俩不免大笑。

  第二天开始房刹便安排季海每日清晨盯着贴在院墙上的红点看,一看就是三两个时辰,到了午后就开始将自己的枪术教与季海,这枪术乃是房刹身经百战所创,在沙场上进退自如。

  房刹见其观看红点也有些时日,便将暗器之理亦晓之。之后的每日季海便开始练习暗器之术与枪术,而此时的季海早已今非昔比,学起来自然游刃有余。

  三年后,季海不仅将铁家拳、枪术以及暗器之术和兵法学的精湛无比,更是凭借《武》一书练习出了些许内劲,成为了心之道的武者,让房刹大呼其天赋妖孽。要知道此时的季海才刚至束发之年。

  “师傅,义父,各位叔婶伯爷们,小海...小海要下山了。”季海望着众人泪眼婆娑,梗咽的说道。

  “小海,记住下山后要保持正心,莫要被世俗贪欲所控,还有,天下未一统前不得回天村,否则天村将暴露世间。这柄枪跟随为师征战半生,如今为师把它交给你了”房刹抹着眼泪对季海嘱咐道,并将随自己一起跌落山崖后存放在天村的被布料包裹着的银枪递与季海。

  季海与众人一一拥抱过后正欲离去却被房刹拉住了,房刹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把腰间的玉佩摘下继续说道:“这块玉佩是当年云国皇帝给我的,其为人正派届时可用此佩获得其重用与信任。”随后语重心长的对季海说;“还有,你的月寒毒,应是他人所为,你好自为之。”

  当年因金国的大力相助才让云国金矿免于他国抢夺,后来当时的铁刹与云国皇帝多次接触,二人均是性情中人相见恨晚,由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于是云国皇帝便将代表皇室贵族的玉佩赠与铁刹。

  季海用力的点点头,便忍住落下的泪水向山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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