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绝症

小说: 将军令 作者: 古道多斑驳 字数:2523

  铁刹望着遮掩着天村的花草树木久久无语,过后拍了拍季海的小脑袋微笑着说:“走,跟师傅进去吧。”

  “可是师傅,我们前面除了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季海探着身子向前望了几眼疑惑的对铁刹说道。

  “哈哈,这里可是一处世外桃源啊,外人可寻不到其踪迹,跟师傅来。”铁刹亦是由衷的佩服天村的隐蔽,要不是村民重新开辟荒路让铁刹出来,他也未必能再进的去。

  铁刹带着季海踏入丛中披荆斩棘,边走边将痕迹一一抹除。终于,两人踏上了天村的土地。

  一眼望去村口的老树依然屹立在那,村里此时已是炊烟袅袅,铁刹的面上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因为这里村民的淳朴善良早让铁刹把这当成了自己现在的根。

  “还别说,出去这些年还挺想这的。”铁刹轻摇了摇头轻语道。

  “咦,那好像是铁大哥啊?兄弟们你们看是也不是?”一位壮汉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后对旁边几个一起从田里登岸的壮汉说道。

  众人一齐看向村口,大喜的喊道:“天那,真是铁大哥,阿伍、阿泉你们快去房舍通知大家伙儿,我们几个先去迎接铁大哥。”随后对身后的两个青年说道。

  两个年轻人满脸的喜色,拔腿就往房舍跑,边跑还边喊:“姑婶大爷们,铁叔叔回来了!”

  而几名壮汉同样脸带笑颜迎上铁刹师徒,几人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一一与铁刹来了个熊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铁刹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老泪盈眶,颤着声问道:“大家伙儿还好吗?”

  几位壮汉握着铁刹的手连声说好,就在这时众人后面传来欣喜的声音“呀,真是铁大哥回来了。”

  “铁爷爷回来咯,我们又可以听铁爷爷给我们讲故事咯……”

  只见村中的男女老少都出来了,村长房阕和神医房晖赫然在众人前面,铁刹抹掉了眼眶中的泪水向众人打招呼,大家伙也都向铁刹嘘寒问暖。而一旁的季海早被这阵仗惊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这老头子鬼精鬼精的,却这么受人欢迎啊。”

  “诶,铁兄,你身旁这位莫不是这次外出带回来的徒弟不成?”房晖看着季海这有趣的模样向铁刹问道。

  这时众人才缓过神来,瞧见了铁刹身旁的季海。铁刹笑着颔首道:“不错,正是小徒,名唤季海。大家可以小海称之。”

  随后众人齐聚房舍大院中,听铁刹讲如今外头的情形以及这几年在外的经历,当众人听到金国灭亡、铁刹家破人亡、金国百姓被砍杀殆尽之时村民们尽皆义愤填膺,并安慰铁刹要节哀。铁刹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接着继续为众人讲起了寻徒之路。每到有趣之时村民们就会发出毫无杂质的淳朴的大笑。最后打趣的说道:“你们瞧我这徒弟,可精神吧?那是老头子我瞒着他父亲拐来的,哈哈哈。”铁刹抚须大笑。

  村民们更是忍不住调侃季海:“小海啊,你瞧你师傅一点正行都没有,是不是后悔啦?”

  季海黑着一张脸哼哼道:“我早就看出来老头子不靠谱了。”

  众人大笑。过后铁刹正了正脸色,严肃的向旁边的村长以及村民们拱手道:“老头子如今已是无家可归之人,愿至此居于天村,不知村长和大家愿否?”

  未待房阕开口村民们就向嚷开了:“我们自然愿意,铁大哥的为人我们信的过。”

  “其实我们早就将铁大哥当成亲人了,不是吗?……”

  房阕笑着对铁刹说道:“铁兄若愿落户天村,老朽欢迎之至。”

  铁刹谢过众人,双腿跪地向天发誓道:“老夫铁刹,从此居于天村,改名为房刹,不再出村。”

  众人匆忙将铁刹扶起,房阕点了点头道:“来人,把族谱拿来,将房刹录在我这一辈上。”接着又道:“我决定明日午时在此院摆筵席,一庆房刹觅得佳徒,二庆房刹成为我天村之族人。”

  一众村民皆大笑着向房刹道喜:“恭喜刹兄(叔)入我族,我等可是沾了刹兄(叔)的光了,平日里唯有过年才能如此热闹呢,哈哈。”

  与众人辞谢后房刹带着季海去了房晖的屋内,对房晖拱手道:“晖兄,小徒身患一病症,偶会突发冰寒,且皆在夜晚之时,敢问此乃何病。”

  “哦?有此等症状?小海,你过来,让老头子我把把脉。”房晖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冲季海说道。

  “恩?脉象虽稳定,但体温却低于常人,似有一股寒气包围身躯。真乃怪哉。”房晖皱着眉头口中自语道。

  随后对季海师徒如此说道:“此等症状老朽也是平生第一次见,需待明日老朽查阅一下古籍方才能知晓。”

  房刹微惊道:“竟连晖兄都不曾知晓,也只能如此了。”说罢带着季海离去,并安慰季海道:“小海放心,你晖爷爷可是神医,只要他找出病因就肯定能医治好的,而且村中有医药古典,相信再偏僻的疑难杂症都能查找出来。”

  翌日一早,房刹便前往房晖屋内,只见房晖背着手皱着眉在屋内踱来踱去,见房刹来了急忙说:“快,关上门,老夫今晨已经查出小海的病因了。”

  房刹心中一突,关上门后皱眉惊问道:“莫非此症晖兄也无解?”

  就在这时,季海正在寻找房刹,正好路过房晖屋外,听见了房刹的话,便偷偷的躲在了窗外。

  而房晖显然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也罢,老朽与你说实话吧。小海应当属身患月寒毒症,此症即便在古时亦是绝症。如你昨晚所说,身患此症者每到夜晚便会感到寒气入体而全身冰冷,照书中记载幼童患此症者一年半载就会冰寒而死。但小海此前应当习练过阳刚之术,暂时压制了寒毒的发作次数,但此毒越是压制便会像弹簧一样,一旦爆发,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房刹听罢同窗外的季海一样呆立当场,但是季海忍住心中的悲痛继续听下去,因为他想知道房刹会是什么反应。

  此时屋内的房刹大哭道:“这孩子怎么比老头子我还命苦啊,小小年纪便身患此绝症。”

  “铁兄,哦不,刹兄,如今你作何打算,小海恐怕不能为你报仇了。你还要再下山另觅新徒吗?”房晖扶着房刹坐下问道。

  “老夫打算把小海送回去,让他最后的时光能与他家人团聚。至于报仇,这都是命啊,老夫不想再参与到世俗当中去了,新徒便算了吧。”房刹沙哑的摆摆手道。

  “哎。”房晖又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书中记有一物,名为阳精,生长在至阳之地。可暂时将寒毒压制,延命十载,但一生也只能压制一次。”

  “好,老夫去寻来,让小海能够再多快乐的生活几年,那至阳之地于何处?”房刹忍住悲痛道。

  “书中记载至阳之地乃是火山,此山位于此地。”房晖说着拿出一张古时的地图,指着一个地点说道。

  “哦?此地应当是如今的陈国和当年我金国交界的一处深山,据传此山深处常年有人被火熔死,看来就是此地了。”房刹回忆着说道。

  “那刹兄准备何时动身。”房晖收拾好书籍地图对房刹问道。

  “待我去见了小海再说,我要想想如何骗他回去,哎。”

  正当房刹欲起身出门之时,门外的季海突然推门而入,掩面大哭道:“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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