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眉头一皱，手中拖着的人掉在地上，对上了枫纹通红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去哪了？”枫纹声线颤抖，染血的手还有些粘稠，眼眸死死的盯着他，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不在？怎么可能这么巧？
“你他娘的发什么风？”玖玖夜打掉枫纹的手，一脚将其踢开，搀扶住绯夜，有些的担忧的扫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冷静下来，缓和的开口：“你自己瞎了么？他们人多，我们被他们引走，谁知道还有下一批人？”玖玖夜描绘的不轻不重，这里死去的任何人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关系，他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但绯夜因此成为了出气筒就让他十分不爽了。绯
“我在管教我的下人，干你一个外人何事？”枫纹冷笑一声，拍掉腹部的灰尘，语气冰冷无比，深深扎入绯夜的内心，下人两个字平平淡淡，却似乎拥有无尽的杀伤力，对啊，他只是枫家的下人而已，他有什么资格能同高贵的皇太子并肩站立，又有什么资格奢求他们的关系不仅仅是主仆那么简单呢？绯夜喉咙轻滚，平淡的面容上抹过一丝失落却在一秒后被他彻底收敛，单膝跪地，垂着头，白色的发丝搭在脸旁，看不出任何情绪。“微臣失职，甘愿受罚。”
语气中充斥的东西玖玖夜又怎会听不出来，真搞不懂绯夜是怎么想的，愿意为这种人赴汤蹈火？亏他们还留了两个活口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干。
枫纹依旧冷着脸，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玖玖夜，他自知打不过玖玖夜，但是他至少能管得住绯夜，只要他还是枫家的部下，绯夜便必须听枫纹的命令行事，哪怕是让他死，他也必须做。
玖玖夜叹了口气，双指揉捏了一下眉目，不愿在听他们的对话，径直走向了外面。
枫纹向前几步，在绯夜面前蹲下，捏住了他的下颚，迫使其抬头对着自己。
“啪！”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山洞，绯夜偏着头，通红的巴掌印在他的脸上，绯夜喉咙轻滚，这一巴掌他并不意外，君王应有这样的气势与冷血。
“这一巴掌，是怪你失职。”枫纹抿了下唇，其实他也知道，这件事并不能怪在绯夜的头上，甚至可以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枫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巴掌打下去他也疼，不是手，是心，他的心也在颤抖。
“属下明白。”绯夜转回头，依然低垂，枫纹没有讲过让他起来，他便不能起。
“啪！”又是一巴掌，绯夜还是没有说话，自然的转回头，温柔的面容上似乎不带有任何一丝情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每一巴掌都好像拍在他的内心，支离破碎……
夜晚
枫纹抱着花梓矜靠在石墙上，怀中的女子似是已经熟睡，苍白的小脸不见好转，枫纹没过一会便会将手指抵在她的鼻下，确认她的呼吸平稳。齐乐圣一直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安静的坐在另一边，一退打直，另一只腿弯曲着，胳膊搭在上面，黑色的眸子盯着眼前跳动的火焰像是思考着什么。据点内除了花梓矜无一幸存，而死去的情况十分相同，皆是被洞穿了身体，残忍而无情。
绯夜一言不发，在外面看着篝火，先前枫纹的话还芥蒂在他的心中，无法抹去。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绯夜了，不过是一个武职罢了，跟我回去，继承族长之位。”玖玖夜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高傲的身姿站在他左边后面一点，眉目间充斥的不满赫然可见。
绯夜苦笑着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他现在绝不可以回族里，一旦他回去了，族长之位必定是他的，但玖玖夜也是候选人之一，而且是除他之外的第一人选，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回去挡了他的路，更何况他现在回去又有什么用呢？浣月国待他有恩，纵然枫纹如何对他，依旧是他的少主，这点不会改变。
“怎么？当官当上瘾了？”玖玖夜攥紧了拳头，心中无名火起，心中似乎想着什么。
“你应该了解我的。”绯夜没有回头，声音中的无奈充斥着空气中的气氛。
“我当然了解。”玖玖夜冷着脸，直接拎起了绯夜，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竟直接打出了一口鲜血。玖玖夜将其撂倒再地上，屈膝压在绯夜的身上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绯夜不还手，不为之所动，任由他对着自己发泄，玖玖夜打累了，从腰间抽出一枚令牌，眼眸死死的盯着绯夜。
“我下族长令，你必须跟我回去！”
绯夜抬手擦抹掉嘴角间的血液，平淡的看着身上的玖玖夜，浑身上下的力量仿佛都被抽空用不上力，内心不经波澜的推了他一下却只是徒劳。
玖玖夜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向后一仰从绯夜的腿部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