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芝儿(序)

小说: 豫北先生 作者: 析日 字数:1627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戏班里新来了一个女孩,十岁左右的模样,听说是被父母双亲卖进来的。

  川子是早几年进的戏班,现年已经是十二岁了。见女孩独身一身,孤苦伶仃。便对女孩多了些照顾,慢慢的便熟识了。

  女孩的名字叫芝儿,很可巧的一个名字。

  寒来暑往,几年的光景过去了。芝儿已经是出落出了模样。

  那年,芝儿十六岁,以主角出演第一场戏,配戏的是川子。扮相俊美,真真是赏心悦目。演出非常成功,一时间两位新角已经是名声在外了。

  《西厢记》、《化蝶》、《白蛇传》。一部部戏精彩绝伦的呈现在了舞台上。

  伏牛山上几个流氓地痞占据了山头做起了土匪的勾当。

  平日里纵横乡里,鱼肉百姓,做尽了坏事。

  寨主假借着自己作寿的名义请来了戏班子唱堂会。

  那日唱的就是《西厢记》,台上崔莺莺行动若风拂柳,似人间仙子,早听说过芝儿的名声,是位可人。今日一见,更是着迷了。随即便起了坏心思,今日就要摆下喜宴,留下芝儿做个压寨夫人。

  土匪们手里有枪有炮,给了些些银钱。班主早就吓得破了胆子,拿了钱财仓促逃去了,其他亦是四下逃散了。

  眼见着心上人这般模样,川子哪里能依。冲了上去,但不几下便被乱拳揍在了地上不能动弹,让土匪们扔到山脚下去了。

  川子忍着身上的疼痛,摸黑进了关押着芝儿的房子。趁着守卫上厕所的时候拉着芝儿向山下跑去。

  大当家的喜宴,多喝几盅酒。换岗空隙撒个尿的功夫。屋里的人已经跑了,赶紧禀告了寨主派人马去追。

  天黑路又不熟川子拉着芝儿一路奔逃,慌忙中竞跑到了悬崖的边上,土匪们已经追上来了。看是川子,寨主心生气愤。大声交道:

  “男的弄死,女的给我压回去”

  土匪们一拥而上,慌乱中川子中了枪,跌落了悬崖。芝儿心已死,情急之下纵身也跳下了悬崖。

  寨主见事情成了这般的模样,大骂晦气,带着人回了寨子。

  河边的老太太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芝儿,见她还有一口气就把她救下了。老太太无儿无女,期间悉心照料,宛如亲生的一般。芝儿在跌落山崖的时候受了些损伤,容貌不在了,在老太太的温情下活了下来。每天都去河边跌落的方向找寻川子的下落,哪怕是能找到他的遗骸也满足了,芝儿这样想着。川子又中了枪这样的希望究竟是多大呢。芝儿心里也没有低,但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她活下去的信念。

  芝儿也是懂得感恩的人,唱戏为生虽没有怎么好过农活好在能吃苦。农忙的时候在天间地头唱上那么几嗓子,村里人都喜欢听。慢慢的芝儿快适应了这种生活,陪着老娘过日子挺好,不用取悦与人。,

  有一日一股土匪来村里抢粮,干娘被土匪打死了,村子被烧了。

  此时唯一的亲人已去,芝儿再没了活下去的欲望,在另一个山沟里使了一把剪刀自杀了。只有一事放不下那就是对川子的思念。

  自杀的人冤孽太重无法投胎,每日受阴风的洗涤备受折磨。

  这样的日子竟然过了几十年之久。

  转眼时间到了九十年代,省城的一位女教师来山里踏青,在山沟里捡到了一把剪刀,样式古朴,心里喜欢便带回了。后来生了重病,不久也就病死了。家里人夜也回了乡下,。

  话说,芝儿死后魂魄不散。便把剪刀当成了载体,附身与剪刀之上。女教师的家里人搬出去以后,房子里再没有住过人。住过的人都说里面闹鬼,一直不再有人搬进去。后来小区成了xx艺术培训基地的家属院,那个房子因为地处偏僻就被搁置了下来。

  后来张升来到学校读书,一次偶然的会经过了那间房子,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进去之后没想到醒悟了前世的记忆,他正是芝儿多年来苦苦追寻无果的川子的转生。两人小院重聚,芝儿一时兴奋忘却了俩人如今已是阴阳两隔的处境。张升阴气入体,隔夜暴瘦。被王伶发觉,继而跟踪进了小院,超度了芝儿,寻回了张升。

  已是夜里十点左右,我与张升坐在操场的观景台上讨论这件事情。我端详着那把曾经的剪刀。

  我说道:“知道了前世的事情,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我怕你忘了你是张升,”

  “玲子,太久远的事就不要提了,我都忘了,那是很多年前做的一个梦罢了。”张升说道。

  “哈哈,忘了就好,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说道。

  他也笑了起来,念起了一段戏词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

  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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