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自己腼腆的笑了笑，想去阳台拿扫把打扫屋子。
脚步停在了面前的一张白纸上，上面写着的东西。顾莫似乎几分熟悉，等终于想起来的时候，泪水已经一滴滴的往下淌着，落在了白纸上，落在了字体上，溅出一片水迹。
他就这样的默默的哭着，那迟来的泪水争先恐后的从他眼眶内流出，看似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哭泣。
片刻后，他把纸捡起来，进了房间，轻轻的把他放在了那原本属于一起的纸上。像是在对待着一件珍贵的物件一般。
然后顾莫便把他放到柜子里，落了锁。
象征着一切的玩笑与美好，都已经结束了。那些痛苦的，欢笑的，都已经结束了。
“顾莫，你的养父，他已经……已经……死了。”后面的那两个字，蕴含了无数人的哀默。
大家围在顾莫家的门口，谁也没有进去，谁也没有去问顾莫这两天都去了那里，或许有一些是纯属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或许有一些只是冷眼相对，见惯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所以心也开始变得麻木。
又或许有一些是真真正正的为顾莫哀默的人，他们都是经常的被顾父关照的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了，虽说顾莫是在前几年被带到这个小区的，生前顾父对他也像是对待亲生儿子一般。
邻居们都是看在眼里，虽是顾莫看到他们不是时常的打招呼，但相视一笑还是有的。
爸，死了?
顾莫还没从完颜隐叶的事里回过神来，就又接到这条消息，对他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我今天早上出门买菜，看到你爸披了件大衣出去，问了他他也没跟我说。然后我回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小莫，你要节哀，赶快去处理你爸的后事吧。”
“是啊，是啊。毕竟人死了就是死了。”
“你是怎么说话的?”
好好的，本是想安慰顾莫的那些老一辈的人，被刚刚说话不恰当的青年给带偏了，瞬间的话题全部的指向了那个青年，甚至的连顾莫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最后，大家也只能帮着他收拾一下屋子，然后各自回家继续的操心着自己家里的那本难念的经。
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那个男孩也没有在问母亲到底是谁家死人了。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渐渐的遗忘在他们人生中那短短的几十年里。
谁还会记得那个小区里，一间屋子里。有一对父子，虽说不是亲生的，虽说那个父亲很喜欢喝酒，虽说那个儿子不善言辞，虽说他们两人看上去不是很亲。但是谁又会知道在那一个深秋的日子里，悄然的两条人命就这样的离开了这里，或许他们是去寻找更好的生活了，一切都不从得知。
顾莫去了殡仪馆看着父亲的尸体被推进火化场，然后出来的只剩下一堆骨灰，生前生后的事情全部的都化成了这小小的一摊东西。
顾莫把它带到桥上，打开盖子，洋洋洒洒的灰随着风吹向远方。而顾莫站在桥头，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海面，远处是一片灯红酒绿。他没有再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的依恋，就这般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