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温言臻都已说明,萧訸自然还是无条件地相信她,这一次就听她的。
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萧訸眼尖,抓住了那个瞬间,“什么人!”话音未落,他已然跳窗追了出去。温言臻连疑问的机会也没有。
萧訸冲出去的时候,正巧被白珩时撞见。白珩时觉情况不对,不假思索也跟了上去。两人追到路边的树林里,白珩时轻功一跃,从腰间猛地掷出一物,正打在那黑影的背脊上,那人吃痛,加之不及防,连滚了数个跟斗,翻倒在地。
萧訸上前,擒住那人,才发现竟是晋鹏。
“晋鹏,怎么是你?”
“参见小侯爷。”
“是父亲让你来找我的?”
“是的,小侯爷出走了那么多天,侯爷很担心您呢,四处派人找您。望小侯爷早日回府,属下也好复命。”
“好的。我知道了。”萧訸舒了口气,“晋鹏,你先走吧。”
“是。”晋鹏揉了揉后背离开了。
待晋鹏走远后,一直未发言的白珩时才说了话。“侯府的人?”他顺势捡起刚才投射出去打中晋鹏脊梁的“暗器”。
“嗯,是我父亲的近卫。”
“不太像。”
“嗯?什么意思?”萧訸不解,看见白珩时拾起的物件,又讶异道,“这是侯府的令牌,你怎么会有?”
“小侯爷贵人多忘事。”白珩时头也不回地往客栈回走。
“我忘了什么了?”萧訸上前同走。
“你忘了,你去过霜林醉。”白珩时继续步行着。
那一天去霜林醉,萧訸是永生难忘的,就在那里,他的心里永永远远地刻下了温言臻美如画中仙的模样。“原来我的令牌是遗在那儿了。”
晋鹏遵从萧訸的命令离开。他迅速地跑着,跑到一间黑漆漆的小木屋里。这个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背影立在中央,幽沉而阴戾。
“晋鹏参见王爷。”
“好。你来了。”厚重如钟鼓的嗓音响起,仔细听还有些微的回音,此人便是异姓王爷——西定王梁樊。
“王爷此次微服到了江南,不知有什么吩咐?”
“本王听说了侯府世子临婚出逃一事,想看看那公正廉明的修文侯会怎样结束这个闹剧。”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禀王爷,属下方才已找到世子踪迹。世子马上就会回南城。”
“那你为什么不下手?”梁樊厉色道。
“回王爷,属下根本伤不了世子。适才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神秘白衣人在世子一侧,属下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即使能够伤到小侯爷,也有华云庄大小姐为他疗伤。”晋鹏实话实说。
“华云庄大小姐?就是那个帮助萧泾潜除了梧城之毒的温言臻?”
“不错,就是她。”
“呵呵,看来本王的对手不止萧泾潜一个呀。”梁樊冷笑道,“你先回萧泾潜身边,随时听候本王的指令。”
“是。”
“切不可泄露本王的行踪。”
“属下明白。”
一夜的时间匆匆过去,隔天大早,温言晟、温言臻以及萧訸便返回南城去了。随后离开千里镇的,就是白珩时和流霜。他们按照之前的计划,向白昔颜的故乡元城出发。
到了元城之后,他们顾不上落马歇个脚,直接奔向白昔颜的老家。
那是一个简陋的农家院子,用一道矮矮的篱笆围着,院子里有一口井,井水清澈的很。木门只是虚掩着,只一推就开了。
“有人在家吗?”流霜试探地问,“有人吗?”
他们向正屋走去,门也没有拴上,一股酒味从屋内飘出。推开门进去,只看见一个老伯烂醉如泥倒在地上。
白珩时见状便知道此人是谁。
“老伯,你还好吗?”流霜轻声问,“您知道昔颜在哪儿吗?”
“昔颜……”老伯听到“昔颜”二字突然来了精神,死死抓住流霜的衣角,“你个不孝女,你还记得你老爹啊!”
流霜挣脱不开,“老伯您弄错了……我不是昔颜……”
白珩时厌恶地拉开老伯,若不是看在白昔颜的份儿上,他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走!”拉着流霜走出了这个地方。
“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昔颜呢。”
“看屋子里的情况,昔颜应该不在这里。我们还是走吧。”
“只是那老伯……”流霜又转进屋中,给了白昔颜的父亲两锭白银,接而又出来,“白大哥,我们走吧。”
白珩时牵起她的手,“我就知道你心地柔软。”
没想到此次来到元城,停留的时间是如此之短。而他们接下来的行程便与温言臻和萧訸一样,回到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