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入院观察

小说: 我为卜仙那三年 作者: 梅子斩仙 字数:2706

  “一起加把劲,再等一下就把他抓到了,这种疯子不能任由他在街上乱窜,太过危险了!”

  “阿叔,这人就是个乞丐,不是疯子!”

  医护车前两个医生开始了争吵,他们为的是巷子深处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疯子,根据居民举报,这里经常出没一个发疯的男人,他常常出没在大白天任由太阳暴晒,黑夜就会四处流窜找东西吃。

  医生慢慢接近发疯的男人,他正在地上啃着一块脏馒头,看似慌不择食,乱蓬蓬的头发还有他干裂的嘴唇,无一不在说着他的身份,一个疯子,乞丐的眼神是有光的,因为人会有感情会有理智,可是疯子的眼睛是无光的,他们眼神涣散,痴痴傻傻。

  “还看什么,快点啊!”

  “不应该有其他人的吗?怎么是我们亲自动手!”年轻医生恼怒的问着老医生,应该会有专人为这种病人上麻醉剂的,现在却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也正是够累的。

  “不说别的,回去为他做身体健康检查,抽血化验,洗漱,还有杂物调配,病房安排以及每天的药物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做了,也正是怪了,这天说变就变,你说也不等等!”老医生无奈的叹息,院里男女老少数百个病人也只能是他们两人照顾。

  “阿叔,当初我要学外科,你偏要我学精神科,好了吧,我可是全村人培养出来的,现在好了,说不定得和你一样在神经病院待一辈子了!”

  年轻医生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边小心翼翼的靠近疯子,手里的麻醉药拿的很稳,几年来他进步不少,是个出色的医生。

  近来随着天气的变动,各国都宣布进入真正的紧张期,纷纷出动了各自的力量去试图解决天气的异变,没想到的是最后的专家与研究人员都束手无策,在任何仪器上检测月亮和太阳都在进行着他们正常的运动,可是在蓝星夜晚没有了月,白天的太阳照耀着全球。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选择接受救济,同时也不乏乘机利用短暂的夜而暴起的人们,在一部分可以持枪的国家战争也开始爆发,有人宣布这是神的审判要淘汰有罪之人。

  在无声无息的夜里,有人惶恐,有人欢喜,一个暴走的时代到来了,万宗奇人还是无几人出头,诚如阿冷之意,一个依赖科技产品的时代,拥有神秘力量的人本身即是相反于时代进化潮流的产物,他们不依赖外界之物,仅仅是靠自己就有了强大而令人恐惧的力量。

  一个人足够强时,首先带来的是他人的嫉妒,随后是对力量的恐惧,盲目的崇拜,折服,醒悟,随后会是对力量的厌恶,然后是反抗!

  历史上的诸多朝代的建立,其开朝者几乎无一不是一代强者,他们的权,术,势往往盖亚群雄,可是一个朝代的覆灭也往往还有另一个强者站起,所谓揭竿而起就仿佛一个大轮回,时代更替,可是现代文明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定律,人们在对个体存在不再是持崇拜的态度,而是用一切手段避免独制。

  “吞食人族为生的大妖也好,高高在上的神灵也罢,你们所惧怕的东西就这样在千年的争斗中深深的刻印在了人族的血脉深处!”男人一脸邪笑,好像在嘲讽着暗中的存在。

  一只手朝他伸了过来,刚好他也昏厥了过去,那人扶住了他即将倒下的身体,对身后的人崇敬道“阿叔,他被打了麻醉还神神叨叨的,果然病的不轻!”

  “那是,我告诉你啊,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再说了他再神神叨叨的,还能有老算子烦人?”老医生自信道,说来也巧他听了那老人几十年唠叨,老人却恢复正常被出院,没想到不就又再次入院,这下子两个老头好不快活,每天畅谈人生哲学。

  车子要乘着夜色快点回院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半夜需要吃药的人,还有明天早晨需要做的食物,有个老太太吵着要吃炒饭,还必须要隔夜米炒。

  老医生心里想着院里的一切琐事,有些欣慰,那些任性的病人早已成为了他的家人,怎么能不担忧,青年医生把持着方向盘,车的声音原本很低可是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辆车,路过的街道旁时不时有亮起的灯,好奇的张望着外面的世界。

  “不知不觉中人们都被隔离在了房屋中,这样精神会不会出问题?”老人疑惑,不由得自言自语。

  “阿叔不要担心,现在的人都很宅的,他们可不在乎在家里代多久,你看咱们院里的不少医生不是也回家了吗?”

  青年医生顿了顿又道“阿叔,我爸喊我回家,他说不用管病人们了,说他们没有人的情感就不算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老人取出了一根香烟,一个很老的牌子,老到他抽了一辈子,微弱的火星在夜里亮起,这一点点光芒恍恍惚惚的照出了老人冷峻的脸,“你觉得呢?小T!”

  小T迟疑的一会才吞吞吐吐的说道“阿叔,我不能走,你一个人照顾不了他们,他们得吃饭,得吃药,宋阿婆还要每天早上吃炒饭,你……手脚慢怎么照料的了他们啊!”

  香烟被老人一口气吸尽,迅速化为了灰烬,老人弹了弹指头笑道“他们不傻,更没有疯只是不由得自己活在了另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国度罢了!”

  小T没有再应一声,这句话他听阿叔说过不下上百次,他没有见过老人生气,只有一次许多医生护士被开除,听说是因为一时疏忽被人钻了空子,老算子被人下了坏药,也不怨医生,只是阿叔生气。

  后来离开的人还是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补偿,老人作为院长尽职尽责,唯一的缺陷也是如此,他放不下这个地方,以至于至今未娶。

  男人不知自己在何时醒来,自个身上被换上了一身干净病服,他看了眼周围不厚道的笑了,那笑容仿佛在说“我终于成为了神经病!”

  一碗面被通过窗口送了进来,是小T,他看了眼一脸疑惑的男人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没有疯,所以碗鸡汤面你会自己吃的,其实这院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正常的,他们要的就是一个清净,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过去,不过有一点,你隔壁的老伯喜欢聊天,没事陪陪他,老人家挺无聊的!”

  男人乖乖的端起了面,吸溜了一口面后追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眼睛吗,还是行为,我已经很努力了!”

  “你的眼神没有问题,行为更是都已经引起了居民举报,不过你暴露在了那一针上,你太冷静,完全没有躲开麻醉剂的意思!”

  小T忽然回头又问道“你的身份证上写的姓名是苏笑阳,根据资料显示,没有一个亲人,和老算子的那边的邻居很像啊,不多不少你们三个绝配,都无家可归的!”

  苏笑阳惊讶的抬头,刚起疑惑是就听到了外面的争吵的声音。

  “你说什么时候才会有新闻看啊?好多天没有新闻更新了!外面不会有什么事吧!”苍老的嗓音,苏笑阳很快想到了那个老人,神算子。

  “看报纸,你能看懂吗?老头,不是我说你,还是和宋大妈好好过日子吧,别每天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有些有一天真的疯了!”另一个声音远了些,多半就是小T所说的老算子邻居。

  “我告诉你不但神鼎是真的,而且我算了一盘新卦,很快就会出现日不落的奇象!”老人骄傲道,他好像十分执着于让这少年信服他。

  “吃炒饭了,你喜不喜欢吃啊,算子?我最喜欢你了,和喜欢炒饭一样的,来吃点吧!”

  “宋阿婆,别闹,快吃,老算子待会又骂你了,好好吃啊!”是小T的声音,他正在劝服宋阿婆吃早餐。

  病房外面持续着三人的争吵,苏笑阳终于松了口气,至今为止他一步未差,“显然距离一个真正的疯子我还差很多,这最后的一丝神韵我必须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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