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京赶考

小说: 剑破云天 作者: 云中阙歌 字数:2558

  天阳621年秋末,科举考试正式开始,来自天阳国各地的举人们蜂拥而至,排成长队,在贡院前,等候入场。

  一个个被点到名字的考生,都精神一振,走上前去,解开衣衫,脱去鞋袜,接受士兵的全面检查。

  随身携带的衣物包袱,都被巡查士兵直接打开,细细搜查,以防其中有小抄等作弊工具。

  考生们个个神情肃穆,噤若寒蝉,唯独李弈天风轻云淡,毫不惊慌,毕竟这都是第三次了……待检查完毕,监门官登记造册后,考生们依次入场。

  时辰一到,贡院钟鼓楼,传来隆隆的钟鼓声,宣布科举考试正式开考。举子们坐在狭小的单独号舍内,开始了长达数日的考试。

  考生中,有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亦有垂垂老矣的白发老翁,各色人等参杂其中!考场中除了监考官来回走动的声音外,一片肃静。

  四角的嘹望台上,站着武装的士兵,锐利的眼光扫视着每个角落,考生们有的奋笔疾书,志得意满,有的思绪枯竭,愁眉不展,李奕天淡淡一笑,环视一周,也不动笔,微眯双眼,双手平放于桌上,似乎对这些考试毫不在意。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奕天微眯的双眼缓缓睁开,一道精光闪过,嘴角掠过,一抹自信的笑容,细细研过墨后,笔走龙蛇,指尖毫不停顿,行云流水般,在三个时辰里写下了万字治国之策,书写完毕,李奕天缓缓起身,已是深秋,李奕天的额头,却早已布上了一层薄汗。

  此时其余考生还在指尖飞动,书写不停,李奕天轻喊一声:“考官大人,小生已经答复完毕!”

  考官闻言一愣,监考这么多年未曾见过如此神速的。该不会是答不上来乱写一通吧。于是心下了然,径直走向李奕天。既然已经答完,就回去等候消息吧!李奕天恭敬道,小生告退!说罢,略一整理,走出贡院。

  考官略一查阅,心下大疑,这笔迹工整,言辞绰约,不像是蒙骗过关,可这试题,年年更换泄漏题目更是大罪!这小子怎么如此神速,罢了,回去定要细细翻阅。

  直到午时,方才有人陆陆续续交纳试卷,黄昏时分,随着考官一声,各位考生留下考卷,速速离去,不得逗留!剩下的考生才如蒙大赦,相继离开。

  考卷一一密封完毕。考官微拂衣袖。一日来回走动,让考官也大感吃不消。微叹一声,这众人的前程不知道会是如何呀!缓缓起身,坐轿回到府中。

  夜色如幕,月光清凉如水。

  考官府中却是灯火通明。考官正襟危坐,一份份考卷从他手中穿梭不停。

  哎,这份答卷还是欠佳呀,构思不够严谨,言辞不够深刻,说理过于模糊。考官摇头叹息不止,口中念念有词,咦,这字迹,不正是今日首个交卷的俊朗书生吗!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书生文章如何!略一扫视,只觉着书面整洁,笔若惊鸿,细细品味,词藻丰富,意蕴深刻。

  文章写着,治国之理有三,曰理、力、利,以理为先,曰王道……文章上不止是治国安邦之策,更有便民利民之法,共有个人之宏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篇长赋,气势恢宏,发人深省,考官连声赞叹,今日帝国文试榜首,非此人莫属了!

  于是提起朱砂笔,浓墨重彩的写上“高中”二字,将批阅过的试卷整好,放入暗匣中。考官欣然出了书房,走入卧室歇息。

  霎时,院内一片沉寂。

  这时,一道黑影飘入书房,阴森一笑。“这考官是不知道他是烈云候后裔,还是不知我家老爷的声威,居然敢批他榜首。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伸出手来,在墙壁上一阵摸索,腰上短剑拔出,叮当一声,暗匣上的铁鞘应声而断!黑人在暗匣中搜寻片刻,便将写有李奕天字迹的试卷抽出。折叠放入衣内。

  心中暗道一声:“还是将老爷的书信留下,谅他也不敢造次。”从怀中摸出一纸书信,黑衣人随手放入暗匣。随即一跃而起,从屋檐之上快速离开。

  话说卢卓远回到客栈后,虽然对自己有自信,但不知能否金榜题名,心中仍是不由得有些忐忑!静读了一整天书,心中的躁动仍然未能被压下。

  待到傍晚时分,李奕天索性就准备趁着放榜前的几天好好游玩一番,放松一下心情,开阔一下眼界。“上次未曾尽兴,就被那人扰了兴致。现在也不知那人是何身份,为何会盯上我?”心中仍是有些疑惑。

  刚一下楼,早已混熟的店小二便迎上前去,微微一笑,问道:“怎么,是不是考完心情压抑,想出去放松一下?”

  李奕天惊奇不已:“司大哥,你是怎么猜中的啊?”

  小二不屑一笑:“说高深点,看你神情疲惫,眉间却微琐,一副焦虑担忧的样子,简单点就是哪个科举后不花天酒地,放纵一番,更何况这是京都,晚上繁华亮丽的,嘿嘿,要不要老哥给你说说哪个青楼的姑娘姿色美妙呀?嗯?”

  李奕天霎时脸上一片通红,连声道:“司大哥,这个小弟倒是未曾想过,何况我一代布衣,怎可如此行事啊,有心也无力呀!”说完,无奈的挠挠头。

  经过几天的相处,李奕天越发察觉到这位司姓店小二的不凡之处,谈吐不似寻常小二般粗俗,和顾客对话更是谈笑自若,有些住店之人一声阴冷之气,仿佛杀孽颇多。

  但面对这位店小二时却是恭敬异常,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更何况这位司姓店小二,和他平日交谈也平易近人,处处关心,丝毫没有看不起他这个穷酸书生的模样,当时便动了结交之心。

  又闲聊几句,李一天朝客栈外看了一看,外面已是灯火通明,画舫游船往来不绝。

  各式小吃摊已早早的出现了,居民们也纷纷从家中出来,游赏这夜市美景。

  李奕天问道:“司大哥,这京都夜景如此绚烂,为何不出去游玩一番?”

  店小二笑了笑。“夜景是不错,欣赏多了也就罢了。没有佳人相伴,也不过是凡俗之景罢了!一样东西,你拥有的时间长了,就可能不再以他为贵了。”

  李奕天却道:“大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可太平的日子不长了,百姓得以在此安居乐业,实乃托了天阳帝国的鸿福,百姓日夜操劳,能在这盛会上欢声笑语,得有喘息之机,身为我天阳国的子民,这样的光景我百看不厌!世俗之人也有自己的快乐呀。”说完,李奕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扬,眼睛柔和的注视着远方。

  那里,是家的方向……

  店小二思索片刻,道:“贤弟说的也是,但凡人的快乐终究难以长久,一个人,一个派系的抉择,往往就能使他们短暂的快乐生活烟消云散,把自己的快乐幸福时刻寄托在别人手中,纵然有着短暂的快乐,又如何能够心安呢?自身强大的实力,才是让自己屹立世间的根本吧。”

  李弈天对着店小二笑道:“大哥,如果仅仅是一个人,修为高绝,自己清修一生,不给这世间带来丝毫改变,最终自己孤独老死,同样是难以超脱,快乐又从何可言呢?这天阳百姓的快乐,我等不正应当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其变得长久么?”店小二陷入沉思,默然不语。

  不久,李奕天拱手向店小二道:“司大哥,小弟就先行一步了。”小二笑笑,说道:“去吧去吧,玩的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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