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你心向谁

小说: 燕宫娇 作者: 沁羽 字数:3464

  “如果你没对嫣儿动坏脑筋,那她为什么要杀你?”朱棣问道:“是不是你说了不该说的?”

  “贫道的确与嫣儿姑娘聊过一段很长的话,但不知这段话是否惹了她生气,她竟说贫道调戏她,”姚广孝故意吊着朱棣的胃口。

  朱棣立刻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姚广孝便将那日的事情前前后后,挑三拣四地说了一遍:贫道拦下了嫣儿姑娘那发狂的马车,嫣儿姑娘想感谢贫道,就请贫道喝茶,问了两个人的生辰命数,其中一个……,另外一个……

  朱棣一听,眼睛亮了,忽的又暗下去了,姚广孝说的两个生辰中,一个是朱棣的,另一个是朱允文的。朱棣觉得徐谨妧关心自己,但为何要把自己与朱允文的生辰八字一起问?

  “道衍,你是怎么回答嫣儿的?”朱棣问着。

  姚广孝对这事没有说实话:“其实贫道不怎么懂命理,只是编个瞎话骗人,但不知为何嫣儿姑娘听完后就带贫道去那湖泊,不顾自己名誉也要杀了贫道。贫道被抓进地牢中了,谨妧姑娘举着匕首来砍。贫道看得出嫣儿姑娘不忍杀人,但她却对贫道下了……”

  “不要自称贫道了,你根本就不是和尚,”朱棣挥手离开,念着徐谨妧那次为什么要把道衍杀了不可。念过而立,历经人事的朱棣,很快理清了那件事:那天是徐谨妧第一次逃离燕都,遇到道衍,问了我和朱允文的生辰,随后就想着要杀了道衍。那是她走地急,手里没武器,于是在湖泊边等着我去杀道衍。

  朱棣想到这里去了,他看那道衍眼神中,一会儿才离开。这个道衍是个聪明人,聪明到狡黠,狡黠到遮掩了他的聪明在眼眸地下,一副无辜懦弱的样子。

  但他就是太能装了,所以让朱棣不相信他是一般人,联想到他说出的二十几种酷刑,那是情急之下保命用的,而现在他已经知道朱棣的身份了,却还能这样有板有眼地假装,不止是狡黠了,而是他天生的能力,与众不同。

  这个道衍,不可能对徐谨妧动了不轨,甚至没有想过。虽徐谨妧能让所有男子产生非分之想,但道衍看得出徐谨妧不是一般女子,不敢打她的主意。他刚才所说,大抵都是真的。

  那问题就是徐谨妧了,她究竟为什么要置这个和尚于死地呢?

  朱棣与王妃徐谨娴来到徐谨妧房里,两人都脸色灰暗。正在想着逃离的徐谨妧,无神的悠哉的画画,见他们这脸色,起身道:“姐姐,姐夫,有事吗?叫我去一趟就好了,何必劳烦你们亲自过来呢?”

  徐谨娴想解释,朱棣小声道:“谨娴,我来说。”

  随后朱棣走近徐谨妧,徐谨妧后退到不能再退了,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与朱棣相互之间可闻到对方呼吸,她的呼吸几乎要被朱棣的淬火呼气给压下去,听朱棣含火质问:“那次你是谎称离开我去找朱桂,后来回来了,不是你愿意,你另有原因,是那个道衍和尚对吗?”朱棣吼了起来,火热的气息喷到徐谨妧脸上脖子上:“你并不愿回来,你差点一去不返,要不是为了杀道衍和尚,你不会来找我,我也不知要费多少时间才找到你!”

  徐谨妧虽听懂了他每一个字,却被他的暴躁狂力陷入一片茫然中,她偷看徐谨娴,徐谨娴给她严肃说道:“谨妧,我已经把你在地牢刺杀道衍的事给王爷说了。你别怪姐姐,这次不能替你瞒着了。这是你姐夫重要的事,你好生解释一下。”

  “姐姐,姐姐,”徐谨妧喊着,伸出手却没能拉住离开的徐谨娴。

  徐谨娴撇出半边笑:我等着看好戏啊,徐谨妧。

  徐谨妧要面对冒火怒吼的朱棣了,她现在还以为道衍已死了,于是依然用她以前的理由:“朱棣哥哥你怎么不信我了?那次我本来是带着道衍回府里做法事,没想到他在湖泊边想要对我动那心思,我怎忍得下这口气啊?”

  “你还骗我,你跟道衍说了什么?”朱棣声音降了一些,话语中也留了一点,他想看徐谨妧会怎么说。

  徐谨妧诧异着:“说了,说了……”霎时,满脸的不知所措如火烧眉,她舌头打卷回答道:“就是说我的生辰,那道衍回答说我该往北走,不该往南走,于是我就往北回来和朱棣哥哥相聚,没想到到道衍……”

  “还在撒谎!”朱棣掐着她双肩膀,几乎要捏碎折断这柔若无骨,双目直探她内心,将她压倒在卧铺,疯癫地喊着:“那日你根本不是去找朱桂,你就是想离开我,路遇道衍,想杀了这个人。我还得感谢道衍,要不是他,我真怕找不到你……”

  “朱棣哥哥,你别这样,听我说,”徐谨妧不喜欢他白天这么将她翻江倒海。但耐不住男女之间体力悬殊,而他朱棣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出类拔萃,徐谨妧根本还不知道其他男子是如何样的。她不知她面对的朱棣,在这方面是发了狂的,而这狂就来自于她的美好,容不得半点污渍的美好。

  朱棣如惩罚她一般地在她身上猖獗放肆地爱恋着,尽管她很痛苦,她依然体味着他给的温暖。

  待到朱棣停止后,喘着粗气问道:“那天为什么要离开我?前天假扮丫鬟也是要离开我吗?”发泄过怒气后的朱棣,声音小了些,却止不住的霸气审问刺人耳,人心。

  徐谨妧已经是骨头散架了,被蹂躏的直不起腰,却依然从他怀中脱离开,扶着床站起来,披上新的衣裳,因刚才那件已经惨死在朱棣手下。

  这件事必须正经地向朱棣解释,所以她撑着自己站起来,坐在凳子上,“那次,我确实是为了朱棣哥哥回来,只不过没有说清楚,我以为不必说清楚。此事与道衍有关,他不是和尚……”

  “我看得出来,这人不一般,有大用处,所以我留着,你就说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他意欲猥亵你,要杀了他,”朱棣说出了重点。坐在床铺上,半露着上身壮硕如石如古铜的肌肉,让徐谨妧看了不禁浑身打颤,不敢有多撒谎了。

  徐谨妧斟酌地说着实话:“我曾在应天府见过道衍。他不是和尚,而是状元出身,应天府东宫的人,名叫姚广孝,很年轻就被封为太子太傅,想必如今应该是允文的先生。可他居然从应天府东宫来到封地,这不知会给朱棣哥哥造成多大的祸害。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我不敢想象皇上……”

  “我知道了,”朱棣瞬间将徐谨妧抱在怀里了,在没有衔接的情况下,脸色转变成平日的恩爱:“妧妧是为了我免受朝廷处罚?”

  徐谨妧很难跟上他的脸色变化,晕乎中,躺在他怀里点头说:“朝廷官员不得私自去往封地,否则会被视为勾结,姚广孝这么做很容易让朝廷认为你与内官勾结,意图里外串通谋反,我不想看到朱棣哥哥遇上这样的灾祸,所以那日我回来就是想让朱棣哥哥杀了姚广孝。我是真心……”

  朱棣将怀里不停解释的徐谨妧放下在床铺上,双手双脚在她身边撑起来,整个人像个特别加厚版的帐篷一样罩着她。

  徐谨妧已经在他的定位中了,无法逃脱,只有面对他新一轮的需要,但听他温和的爱渐渐变成了凶煞而缓慢的质问:“纯粹是为我想吗?那你为什么要在姚广孝面前问我和朱允文的生辰?”

  “这,”徐谨妧无话回答,抓紧了拳头,赶紧思考着,为刚才故意漏掉的话编造一个谎言吧,她被他躺着,声音向上,气息呼不到他身上:“我知道那道衍和尚是姚广孝,联想到他来燕都的目的,肯定与你有关,于是把你的生辰八字问了一下,顺便也问了一下允文的生辰八字,结果那姚广孝竟然说……”

  徐谨妧后面的话已经不容她说完了,她口中的气息吹不到朱棣脸上,但身上起伏之处已经香味扑鼻,半遮掩之处呼之欲出。朱棣撕着喉咙道:“为什么你记得朱允文的生辰八字?他是朱标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记得他的八字?”不停地问着。

  与此同时,朱棣在她身上不停地掠夺着。

  她很难呼吸,更别说说话了,享乐着这让翻天覆地的凤凰于飞,她晕头中念着:朱棣你怎么一时间愚不可及了啊?我本就是朱标的侧妃,理应记得朱允文的生辰八字,而你是我四叔,是我姐夫,我为何要记得你的八字?我倾向的是朱允文,而不是你啊。你主末倒置了。

  她恨自己,恨自己在享受着朱棣的独宠时候却不向着他。可她本就该向着朱允文,那么自己与朱棣的鸾凤和鸣,只能算是朱棣一厢情愿的放肆爱,算她为了达到心愿而出卖了肉体。

  徐谨妧两行清冷的泪流入鬓发中。

  朱棣没有感觉,直到他结束对她变态的恩爱,才看到了她的无声的抽噎。他冰凉的心,得意的双眸:“谨妧,你心里还念着朱标吗?从现在开始,没有朱标了,不可再想他!”

  徐谨妧还没说出她后面的话“姚广孝说你的命数比允文好,这是要蛊惑你造反啊”。她冷冷的身躯一点力气都无,双手如浅浅移动的莲藕一般拉着被子遮盖她在外的春光乍泄——被朱棣的双目扫荡在脑海中的美好躯体。

  她不想说“朱棣哥哥你误会我了”,因她的确是骗了朱棣,她几次要杀姚广孝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这个有相才的人成为朱棣旗下的重臣,因这个人没有忠贞之心。

  既然骗了朱棣,那也不愿再和他辩驳了,她身累,心也累,眯上双目:“朱棣哥哥,随你怎么想。”她有点侍宠了,她知道朱棣爱他宠她溺她,所以话语也大胆了,虽说得弱弱无助。

  朱棣一声不语地离开她房里。

  徐谨妧要好好休息一下,休整一下她被朱棣发泄的身体,然后起来吃晚餐。可今日怎么好累啊?连晚餐的力气都没了。只有让晚晴扶着她喝了点红枣玉米瘦肉粥。

  躺下,感觉身体漂浮在水面,快要随风飘走。她明明有很多事要思考,却昏昏欲睡:朱棣说他很重视姚广孝,那他会重用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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