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景铄坐在了顾雍对面之后，二人相顾，却无言。
在秦柯将膳房里的点心端到了桌上之后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话。秦柯自然是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可是无奈自己不能随便参与这件事。
少爷的事情，还是让少爷自己解决吧。
顾雍实在耐不住这般尴尬的气氛，咳了两声就当缓解氛围。将点心盘子推给方景铄:
“方先生，用点吧。”
“无妨顾公子，在下刚在闲云舍用过了，现下仍是很饱腹。”
“那既然这样……”
顾雍捏起了一个绿豆饼，打算用吃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尽量的表现的像是无意识的提起一样:
“所以，方先生今日来找我可有什么要事？若是事情不大的话，还请方先生回去吧，算算日子会试也快了，您应该多放些心思在这些上。”
“我……”
方景铄再怎么迟钝也知道顾雍是下了逐客令，何况方景铄并不迟钝。
“我只是想来看看，顾公子您最近过的怎么样？顾大人过世了，我相信您心里一定不好受。我只是有些担心您。”
“担心我？”
顾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只不过面上没露出太多表情，只是勾了勾唇。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方先生还能在百忙之中挂念着我？”
“哪里的话？”
看着顾雍以这种口气与自己对话，方景铄确实更加肯定了顾雍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即使顾雍的语气仍然是那么的温和，却是少了一番曾经与自己交流的和气。
方景铄突然又不说话了，顾雍不知何时胳膊肘已经支在了桌子上，自己本来还蛮期待对方的后文的，然而却听不到声响了。
“嗯？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以为你还会有什么下文来试图说服我。”
顾雍也不着急，一句十分的话却偏偏只说三分，让听着猜的好不着急。
“顾公子，您是在质疑我？”
“哦？我为何要质疑你？亦或者，你如果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又为何怕我的质疑？”
瞧着顾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方景铄才意识到自己是进了圈套了。
“顾公子，我……”
还没等方景铄想好说什么，顾雍就不清楚什么时候将方景铄的双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嗯，还是自己原来喜欢的纤细修长的，指节分明的手。
“放心，我相信，谁背叛了我方先生您都不会背叛我。”
说着，还拍了拍对方的手。
顾雍不说还好，一说却让方景铄的耳朵变得红了。
自己不能问心无愧的说没有背叛过顾雍，因为自己对于顾雍的接触本来就是另有目的。
“顾公子……”
“怎么？就这样说了两句话，就被吓到了？”
顾雍笑了笑，至于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顾雍他自己知道了。
慢慢站起身踱步走到方景铄身后，手却从来没有松开的意思。
俯下身子，朝着方景铄的耳朵吹了口气，顾雍的声音本来就特别，许是娇生惯养的原因，声音里总夹杂着一丝慵懒，然又不缺少如润玉般的优雅。
像现在这样说话，引得方景铄打了一阵寒战。
“方先生……”
“嗯？”
“我和青楼的姑娘相比，哪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