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生料到了高梓定然会阻止，可没有想到他会回答的这般干脆。
“你不允许又能如何？你还想违抗你父亲的命令？”
“父亲他是给你们下了命令，我又不需要遵守。”
拿着抹布在桌子上擦拭着，没有正眼看对方。
“我只知道的是，我必须要守护好他。”
在方仲生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高梓突然笑了。将抹布放在桌子上，一手撑在桌子上，看向方仲生:
“你不应该想想你到底是应该听谁的命令？你是父亲的忠仆不错，然则父亲年事已高，你也该另寻靠山了。自然，至于你的靠山是不是我，这个我也不便强求。”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
“你大可去向父亲诉苦，看到头来是信你信我。”
方仲生咬牙，将这碗原封不动的面摔在桌上就打算离开。
“哎，等等。”
回头，
“你还没付钱。”
“子兰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顾雍满脸都是迷茫。
“没什么，赶狗去了。”
“赶狗？你们这儿还有狗会进来？”
“没有办法，或是我们这儿食物美味到名扬天下了吧。”
“没脸没皮。”
“你与子兰说了？”
“是，少爷一直在袒护着顾小少爷。”
“他可真是……”
高桥猛拍了下桌子，震的一旁伺候的下人都略微抖动一下。
“大人，您也别怪少爷，毕竟二人从小的玩伴，袒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我自是知道。所以才让你去探探他的口风，没想到，他还真是不让我失望啊。”
高桥慢慢悠悠的说出这番话，凭着声音以听不出来悲喜。
“大人……”
“行了，你也不必多说什么了，我……再想想看吧。”
可能就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许多事情上，高桥也不像从前那般杀伐果断了。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
在方景铄温完《左传》后，合上早就被自己的指心磨平棱角的书页，抬头看着正对着书桌的窗外的景象。
自从上次顾雍来过后给自己换了间屋子，屋内的通风明显的好了不少，坐北朝南，倒是舒适至极。
想到顾雍，方景铄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见过对方了。上次接触距离现在已经两月有余了。
方景铄也是聪明人，他自然是知道为什么顾雍这两日没有来见自己。父亲出事了是其次，自己可能是被顾雍抓到了什么把柄也说不定。
可是方景铄向来自诩自己做事滴水不漏，哪见得会被抓住什么。
此时，方景铄才恍然大悟:
‘……那个奴仆？’
坏了，自己当时也是一时性急才撒出了那般谎话，他明明早知道，顾雍对自己有不同于常人的期望值，若是自己有求于他，他定然不会将此事搁置在一旁不管不问。
方景铄气急，拿手按了按眉心。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信任，可不能就这么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