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梓见顾雍挣扎了几下后突然不动了，不觉有些好奇。将顾雍的身子板正，等到他看到顾雍的神色之后才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顾雍任凭着对方的动作，从方才的反抗到现在的顺从，眼神也变得更加空洞，昔日的神采奕奕仿佛从来就没有在顾雍的脸上出现过。
看到顾雍这副样子，高梓的心底抽疼，就像一直宠爱着的宝贝突然不苟言笑了。况且，顾雍本来就是自己一直宠爱的宝。
事情的来龙去脉高梓其实一直到明白，只是前两日担心顾雍看到自己情绪波动太大才硬生生的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来看顾雍的心理。今日还是实在太过于想念对方了，才忍不住过来看看。
然而，现在看到顾雍行尸走肉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自责起来。
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父亲会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原本觉得降职已经算是严重得了。可能，自己终究不适合官场吧。
“阿愚，你别……你就算是把气都撒在我身上都行，你不说话看着我可是难受。”
顾雍竟然摇头回应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微张着因许久未进食唇色显得有些苍白，然而在月光底下还是有着晶莹的水渍。
高梓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顾雍刚刚做的那班动作，许是在提醒着自己:
我不能开口了。
这个想法吓着了高梓，复杂的神色凝视着顾雍的面庞，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的颤抖吐露出来了主人的不确定:
“阿愚，你……失声了？”
顾雍难得笑了一下，点头。
看到顾雍都这般模样了还扯着嘴角，让高梓看着更是来气。他难道不会真的，依靠我一下吗？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就伸出手来在顾雍的嘴角抹着，就想要把他抹平，让顾雍能搂着自己哭出来。
顾雍刚开始还不明白高梓的来意，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有些气愤的。但是经过了一会儿的相处，明白了许多。那眼神不像是装出来的，索性也是他老子的问题，和高梓赌气显然没什么作用。
顾雍好容易挣脱开来，在高梓还愣神之际，抓着他的手腕就进了里屋。把人安置在凳子上，自己书桌附近翻箱倒柜的找纸笔。
‘你过来干什么？不怕被你老子发现？’
“不怕，他最近很忙。”
呵，想也是。突然少了一大政敌，他可不一直想着该怎样把皇帝的权利从他手里架空。哪有闲工夫还想着别的事情？
‘那……’
顾雍刚打算写什么，高梓就拿过他的笔，以至于本来俊秀的字体硬生生的被划过了一道痕迹。
“比起我的事情，我更想知道你……这几天来过得怎么样。”
‘……一切安好。’
“你别骗我了，秦柯都跟我交代了，你这几日不吃不喝的，……虽然伯父走了，你也要振作起来不是吗？”
高梓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抿唇。顾雍听见对方不说话了，转身看他，发现高梓的眼神里，迸射出来的，是他从来没有瞧见过的陌生神色。
“就当，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