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还以为您是知道的。”
高梓说道。
“啧啧啧……该死……”
赵澄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住的敲着自己的头，力度之大让一旁站着的小太监都有些担惊受怕，生怕赵澄泓把自己敲出来了个什么毛病，那就有罪了。
“皇上，皇上，切莫不可如此对自己，您的龙体最为重要啊。”
顾雍虽说先前不太清楚为什么赵澄泓要这样做，前后反差如此大，可是也不打算制止赵澄泓的动作，就作壁上观的看着他。谁知道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太监给阻止了赵澄泓的动作。
其他的就先不说，这小太监的胆子怎么这么大，面前的可不是常人，再不济人家也是个九五至尊。就这样拉着对方手腕控制着动作，万一小皇帝一个不高兴，把他给处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令顾雍意外的是，赵澄泓竟然没有因为被人无礼而发脾气，反而很不寻常的就范了。四周站着服侍的婢女也是面色如常，仿佛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习惯了。
“你们，可知你们犯了欺君之罪。”
将小太监的手拿开，赵澄泓蹩眉，别过头，以顾雍的视角到底看不出赵澄泓现在的心思。顾雍向来自诩有一七窍玲珑心，可这赵澄泓，明明只是一个
小子，却让人难以捉摸。
顾雍在暗处不动声色拿扇柄敲了下高梓的腰，二人一齐又跪了下去:
“请皇上明示。”
“唉……真是……罢了罢了，都起来吧。”
看着面前的二人，赵澄泓也发不了火。况且现在知晓了他们的身份，日后更是要多多斟酌自己的言行。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才不是因为不舍得惩罚顾雍。
即使高梓顾雍二人不知道小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到，小皇帝瞧着顾雍的眼神，心下也能猜了个一二。虽说高梓心里不服，可是还是爱惜着自己的。
“多谢皇上。”
二人一齐道谢，然后站了起来。
赵澄泓叹了口气，叫上小太监就打算去书房。顾雍高梓二人也跟了上去。
等三人到的时候，侍读已经在那里像是等了许久一样，正拿着一本形似古籍看得津津有味。
“咳咳。”
赵澄泓咳了两声。侍读注意到了他，对于身边跟着的顾雍和高梓也没有感到太过于惊讶，想来是已经跟他说过了。
“微臣参见皇上，见过顾公子，见过高公子。”
顾雍高梓也象征性的给侍读回了礼。
“免礼。”
“谢皇上。”
“这是朕的师父，原瑾瑜，原先生。”
“见过原先生。”
“好了你们熟络熟络吧，看着像是同龄人。朕去温习功课了。”
赵澄泓摆摆手，自己朝着里间走去。
“皇上，微臣等会儿会来提问，请好好温习。”
“就是前日说的那些？好，不用担心。”
本来顾雍是觉得被臣子这样对待赵澄泓竟然不恼，但又想到方才他和小太监的种种，心下了然，这小皇帝对自己人还是较为松懈的。
等到在视线里看不到赵澄泓的身影之后，原瑾瑜随即正色道：
“二位接近皇上莫不是有着目的？”
同刚才像是换了个人，性格截然不同。
顾雍挑眉，知道原瑾瑜八成是明白自己过来时干什么的，现在如果还装傻充愣显得就有些无知了。倒也不遮掩，笑：
“既然原先生知道，是不是要想皇上说明？”
“这倒不必，若是皇上早有处置之意，何妨等到在下去说？以皇上的才智，怕是早有察觉，没有挑明便是对你们有着信任。……你们，可不得辜负他。”
“当然，我们如此敬爱皇上，怎会对他有着非分之想？”
“如此甚好。”
相视一笑过后，二人之间没了下文。
一旁的高梓看到云里雾里，二人谈论的事情他也听得懂一二，只是语气到没什么不对，为何火药味会如此的浓？
于此，高梓也只能撇撇嘴。
明白人说话，糊涂人在这儿，好不热闹。
顾雍意识到了高梓的窘迫，想来定然不是真的窘迫，只是在向远处看着发愣罢了。了然：
“既然已解释完了，也该上课了吧，不然我又在这儿耽搁了一些时日。”
“那得等皇上有没有温习透彻。”
“您不是先生吗？一视同仁，该考还是得考的。”
“若是我将您现在说的话告诉皇上，那可能之后就见不到您了。”
“您当然见不到我，因为我被辞了啊。”
说实话，顾雍言语中有着讽刺的意味在。小皇帝现在又没有实权，即使自己真的欺君，他敢碰自己？
“在下知道顾公子在想什么，万事无永恒之道理。”
“我只在喜欢‘既来之则安之’，如此便够了。”
“顾公子的心态真是令人艳羡。”
“多谢原先生夸奖了，顾某愧不敢当。”
“没什么不敢当的，你们都是迂腐书生吗？怎么见个面都要耗这么久？朕的文章都已预习了大半了。”
赵澄泓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二人面前，虽说他还正值少年，但三人差不多也在同一高度，近着看，少年天子更是丰神俊秀。
当然，后面跟着溜走的高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