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本的曲子已经弹了好几首了。
夜幕缓缓拉下，学校里的人群也吵闹着散了几波。在路灯的照耀下，金杏树的树冠散发着诡异的绿光，成了社团教室里唯一的光源。
忽然一阵簌簌的声响，透过钢琴支架，山本看到了沙发上的门叶悄悄地抬起了头。与山本对视的一瞬间，门叶别扭地别过头，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你醒了？”山本看着他支起了身子坐到了沙发上，眼睛似乎还涣散着，像是在回忆着发生了什么。
“我开灯了哦。”山本又试探地问了一下，见没有人回答，他便从钢琴后面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附近的小灯，昏昏暗暗得不会太刺眼，对于刚睡醒的人来说恰到好处。
昏暗的橘色灯光下，门叶的脸蛋像是加上了模糊的滤镜一般，睡得有些发红的脸平添了一丝慵懒的娇艳。
山本坐到了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惹人怜爱却又傲娇的猫。
“肚子饿了么？一起去吃饭么？”
门叶没回答他，只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手指扫来扫去，眼光却越来越暗淡。
没有任何联络的信息。
一向能言善辩的山本此刻只能静静地看着门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陪着自己这里不回家。
“你还要揣着那东西到什么时候。”不知沉默了多久，沙发上的人开口了，他的眼睛依旧直直地盯着手机发亮的屏幕。
“你说这个？”山本摸索着口袋里的粉色头花拿了出来。
“揣着不太好。”本来就不爱说话的门叶此刻话更少。
“收在活动室里吧。说不定以后会知道头花的主人是谁。”
“随你便吧，我退出社团了。”门叶说着，起身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游戏机。
“这个是阿折的，我从他那里要回来的，还你。”
看着那拆了封的游戏机。山本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门叶看上去有点恼火，他想把游戏机塞到山本的手里，却被山本反扣住了手腕，门叶一惊想要抽出手，山本却力气大得惊人。
“我在笑你们两个啊，明明是他贪图游戏机才导致你的秘密被暴露，结果为什么反过来对你发火，那家伙不管怎么看都没有立场吧，你居然什么也没告诉他。”
门叶愣了一下，但还是挣脱开了山本的手，把游戏机丢在了一边。
“就算不利用山崎的话，你也会用别的方法吧。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罪魁祸首怎么看都是你吧。”
山本瞥了瞥一旁的游戏机，伸手拿了过来放在手里把玩着。
他打开了游戏的开关，放出了窃听器里的录音。
“嗯，如果让不知道门路的人挖了去的话，搞不好会伤害不少人。你觉得呢门叶同学？”
“那就当作没看见就好了。”
“帮我挖出来吧，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都是那一天的对话。
“其实除了那天之外，这个窃听器我都没有开过。”山本又把这一段调到了头播放了一遍。“其实一开始我还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发现在同学里面也有你的传说，只是大家都以为你有些中二罢了。”
录音又播放了一遍，还是那段熟悉的对话，还有电波受到干扰的声音。
嘶啦嘶啦，像是撕碎纸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