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看着，似乎想叫住他，可话到嘴边终究是说不出来。如今这种情况，她不知道怎么办，整个人脑袋乱糟糟的。
她还是第一次这般感到无助……
常臻走出素兮阁后，吩咐了何素的贴身丫头一些事宜，无非就是何素喜欢吃的，不喜欢的东西。之后又召唤出她另外两个暗卫，交代他们务必好生照顾何素。
一切该准备的完毕，常臻转身远远地看着何素所待的寝阁。他定神看了许久，终是双足离地，飞离了这个地方。
他不想让何素为难，也是在赌，赌何素那份愧疚之心。想起来也着实悲催，可为了她，低微又如何？
待在她身边许久，她的秉性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昨天他从头至尾选择任由何素压倒，为的就是制造一种假象――何素强迫他的假象，这样她的心里便会为他留下一点空地。
其实今早他早早就醒来了，装作睡着，无非就是为了看她准备怎么处理。果然，她醒来后第一反应便想着逃避。
如今他选择离去，便是想让她做出选择。当然，他不会觉得自己有如何的本事能让她立马放下对沈云钰的执着，选择自己。
可，他想赌一下。他想，或许以何素对自己的愧疚，再加上对自己的依赖，或许至少愿意面对自己吧。
这种手段和想法卑劣吗？常臻知道，可是为了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以前一直知晓何素心有沈云钰，他可以远远地看着，安静地祝福她。
但，那人让她伤心难过了，没能给她想要的幸福。这时他才明白。为何自己不去亲自守护她，将她送入别人手中？
所以，常臻决定出此下策。此刻，即便离她而去，他也会让人暗中保护。至于他，还需要处理一些事，他的女孩儿就应该得到至高无上的宝贵。
“长使。”门外有人轻唤了几声，到后面叫喊都有些着急了。
这时，何素才被拉回思绪，她脑中放空了许久。整个人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瀚海中，那份摸不着边际的无助，让她一阵恐慌。
然听到门外的叫唤，她回过神定了定神，平复了一下心情，毫无波澜问道：“有何事？”
门外的人听到她的回话，连忙回道：“臻大人吩咐奴婢给您做的汤好了，您要吃吗？”
何素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战栗了一下，但那人依旧如同往常那般，许是没事的吧。
“端进来吧。”何素片刻之后道。
那丫头进来时，只见何长使依旧如同往常那般冷漠，面上看不出表情。可她唇上的干涩和眼角的桃红，没能掩饰住她的难受。
这丫头心里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见何长使这般，是因为主子吧。他们都认为两位主子能水到渠成时，突然出现一个沈姑娘，主子的心悦之人。
而何长使虽是没发怒，却也看得出她内心的痛苦。小丫头正想着，耳边听见何长使问道：“你可知道常臻此刻去了哪儿？”
小丫头回道：“臻大人与奴婢交代清楚后便去忙了，后来的事奴婢也不清楚。”
何素心里顿时有一丝不安，也不知从何来的恐慌，“交代清楚？什么意思？”
她紧紧盯着丫头的眼眸问道，小丫头被她冷冽的气势愣了一下，随即照实道：“臻大人与奴婢说了何长使喜欢的菜和不喜之物。奴婢还是第一次见臻大人这般话多呢！”
听后，何素呐呐自言自语说着是嘛。他还在的吧，或许只是不想面对她罢了，毕竟自己做出这种事。
“你下去吧……”何素有气无力招手。
直到关门声传来，她才缓缓端起碗。若是平日里或者她能吃下，可现在闻着这味道，不知怎么的有些如同嚼蜡。
似是想到什么，何素习惯性唤道：“常臻。”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何素紧接着又唤了几声，依旧还是安静。她端着碗的手颤抖了一下，仿佛下一刻就会从手中落下。
“常臻，我是你主子，你不可以弃主而去……”
然而，回复的只有她喃喃的低声和无尽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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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定决心学武功的那一刻，沈妍便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在她看来吃点苦头没什么，只是面前的一幕着实恨得她牙痒痒。
就在前一刻，沈云钰的师傅，那仙风道骨的道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先是看热闹似的咂咂嘴，后又悠哉游哉地在她旁边绕上一圈苦心劝导道：“小女娃，你这是何苦呢？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我那徒弟也忍心让你扎马步。何不如拜老夫我为师，我便教给你一套便捷的武功秘诀！”
话一出，沈妍有些怀疑地审视了他一番。既而看向沈云钰的方向，却见正独自下棋的沈云钰慵懒抬眸，如玉般的手指轻捏着黑曜石的棋子，嗤笑着讽刺他师傅道：“我看师傅莫不是老糊涂了？若是有什么便捷可走，您至于一把年纪了也就这点武功？”
这话说得道士瞬间吹胡子瞪眼，不悦地走到沈云钰面前，一屁股坐下，反驳道：“徒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师傅怎么就老糊涂了？那你说说你武功这般成就是谁传授的？”
不待沈云钰回话，道士接着道：“还不是名师出高徒！”
说着，道士还得瑟起来。看看他徒弟这般能耐，说出去都倍有面子。
然而，沈云钰的话好似泼了他一盆冷水，“说到传授武功师傅您也够脸皮厚的，名头上挂着我师傅，实际整天不见影子，最后还不是师叔教导得我。”
道士顿时心虚了，假装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唉，可怜那小女娃娃了。我这身为师傅的都看得心疼，你却如此狠得下心。”
沈云钰此时的视线落在那处正在扎马步的沈妍身上，目光深邃，声音低沉而深远道：“她要做的事，我能做的便是支持。且学点武功也好，否则……”
他不可能时刻在她身边护她周全，沈云钰在心里道了一句。
闻言，道士静默下来，他也知道徒弟那些事。恐怕啊，这一对是曲折重重了。
而那边的沈妍开始的状态还好，到后面两腿有些打颤了，呼吸也不由得加重起来。但她没想放弃，所以便一直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双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这时，道士叫道：“小女娃，起来吧，学武要循序渐进，太着急了反而适得其反。”
沈妍确实也到了极限，她努力想要撑直双腿，可腿僵硬地不听使唤。用双手撑着双膝盖起来的间隙，她忽地双腿一软，不由得往后倒。
就在沈妍以为自己会摔个脚朝天时，腰间有一道力紧紧环住她。沈妍抬眸看去，见情绪从不外露的沈云钰脸上，居然有一丝紧张。
她愣了愣，然就在这发呆的瞬间，沈云钰一个横抱，抱起了沈妍。
因为腿真的很僵硬，沈妍也就老实任由沈云钰抱着了。道士跟在他们的旁边，嘴里絮絮叨叨道：“看把我这徒弟急得，还记得以前他第一次习武，让扎个马步死活不起来。直到累倒在地上也就作罢！我还真没见过这般倔强的人。”
沈妍平稳待在沈云钰怀里，感受着他宽大有力的胸怀。再听到道士话后，心疼地仰头看他，却见他面无表情，仿佛那些过去没什么。
一瞬间，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她一直逃避的原因，除了不确定自己的心，另一个原因也是潜意识觉得沈云钰是小孩子，所以对他生不出别的想法。
如今看来，她好像对他，是有感情的吧？
然就在沈妍陷入自己的思绪的时候，沈云钰垂眸看了看怀中的人，嘴角扬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记得去温泉泡澡缓解筋骨，否则过了这会儿会疼痛难耐。”沈云钰交代着，将沈妍放在躺在榻上。
沈妍这才反应迟钝回神，看到沈云钰眼眸中的笑意。她想起自己时才一直盯着他，现在想来，总觉得有些尴尬。
“嗯嗯！”沈妍回道，试图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听到沈妍的回话，沈云钰见她动作僵硬，随即又抱起她，决定将她送进内寝阁。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沈妍惊慌失措叫道，人扑腾着要往回地方。
沈云钰淡定地按捺住她，将她放在温泉旁边，温柔道：“快去吧。”
说罢，人便转身出去了。
沈妍的脸色变了又变，她苦拉着一张脸，小声哀嚎了几下，“我的老脸往哪儿放，思想怎么能这么污！”
一想到自己脑补了一些东西，然后剧烈反抗那样，沈妍就恨不得钻地洞。
“早知道都不看小黄图了。”沈妍懊恼地小声说了一句，衣服都懒得脱，直接往温泉跳进去了。
说到黄图，也不过是古代的那种春宫图罢了。她就是好奇古代的春宫图有多‘真实’而已，便让人去弄了几本。
然后对着春宫图研究了一番，觉得那图太过含蓄，自己还动手画了一些。
想到这里，沈妍顿时觉得，她属于平时污得一本正经，关键时刻掉链子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