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琛回到宿舍就闷头睡了一觉，褚贺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脸埋在被子里什么也不理，连手机也关机了。
这一觉睡的竟然莫名踏实，梦都没做，醒来的时候褚贺正骑着被子在旁边的床上睡的正香。
许言琛开了手机，一看是凌晨三点，笑自己够能睡的，钟都睡走了一圈。
手机开机缓了几秒之后自动连接上wifi，跳出来好多条消息，许言琛本以为是林暮远发过来的，打开一看是林慕婷。
怎么可能是林暮远的消息呢，他现在想不想理许言琛都不知道。许言琛躺在床上点开对话框。
“你跟小远表白被拒绝了？”
“怎么不回姐姐消息，伤心了？”
“打电话给你也不接，你这臭小孩可别吓我。”
“小兄弟，不就是失恋吗，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失鼓恋。”
“那可真是好久远的事情了，有十几年了吧。”许言琛翻了个身，回复了林慕婷消息。
没想到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还没睡？”
“刚睡醒。”
“打电话方便吗？”
“方便。”许言琛下床披了件外套，轻着脚步往阳台走。
冬天凌晨时分的气温最低，许言琛蹲在地上缩在羽绒服里还是觉得冷，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林慕婷的电话。
“哭了？”许言琛这时候才觉得林慕婷像个姐姐，语气温柔又贴心，林暮远就是这样，跟别人说话永远都温柔有礼貌。
“才没呢，好歹是个男人。”冷风直顺着领口往衣服里钻，许言琛拢了下衣领，歪着头肩膀和头夹着手机，把拉链拉上。
“小远今天回来就往卧室跑，他平常难得回家一次，要不就在店里要不就是回他那房子，今天没打招呼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进了家门跟他说话就应一句，房门也反锁上，我还以为他中了什么邪，”林慕婷没等许言琛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就开始说起来，说了一半顿住，问许言琛，“你到底怎么跟他说的。”
“我就说喜欢他，想跟他谈恋爱，让他考虑考虑。”
“就这？”林慕婷明显不信，语气十分怀疑。
“不然呢，我还能对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吗？”许言琛刚从温暖的被窝出来，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没准，失恋不都得感冒吗，不然算什么失恋。”
“还没恋呢你，小屁孩，”林慕婷笑他，接着跟他讲林暮远回家之后的反应，“你是不知道，我多少年没见小远哭了，我见他半天不出来就找钥匙把他卧室门打开了，一进去就看见他趴在床上哭呢，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他饭店给人砸了。”
“他哭了？”许言琛心里忽然酸涩起来，好像下午在林暮远那儿喝的一大杯柠檬水都浇在心上了。
“姐姐绝对没骗你，”林慕婷说着就竖起三根手指，但一想许言琛也看不见，又放下了，“我哄了半天他才把你俩这事告诉我，他还问我，为什么他那么在意的朋友要喜欢他？”
“你怎么说？”
“因为爱情。”
这还不如不说呢，林暮远心里肯定更不是滋味了。
“不逗你这个刚失恋的小屁孩了，你说你干嘛非得现在说，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怎么可能同意啊。”
“他又不想我天生基佬，我什么时候说他都准备不好，早死早超生。”许言琛跟林慕婷顶嘴，电话那边的林慕婷扑哧就笑出声。
“你这小孩，行行行，反正我今年在家过年，小远这边我给你盯着，要是有戏我就跟你通个气。”
“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许言琛是很在乎林暮远的感受的，他是真喜欢他，不是一时兴起，林暮远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已经让他很难受了，要是以后再因为他跟林慕婷里应外合而生气，许言琛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我觉得他也不只是把你当朋友的，多少也有点感觉。我今天故意问他，找人去揍许言琛一顿给他出出气好不好，可给他吓坏了，拉着我袖子就不让我走，跟我解释半天说你有多好，只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什么错都没有。他说那话时候的语气，绝对不是单单维护朋友那么简单。”
“你哄我吧。”许言琛不信，他一点都没看出来林暮远也对他有意思。
“我亲弟我还不了解？而且前几天我住他那儿的时候，他是不是天天晚上跟你聊天了？”
“对啊。”
“他要是对你没意思姐姐这高管也不用做了，这种情商智商也无法胜任。他每晚跟你聊天的时候笑的都快温柔出水了，我上次见他那种表情是朵朵跟他撒娇的时候。”
“你跟他撒娇啊？”许言琛听到这儿挺高兴，还能跟林慕婷开个玩笑。
“他连我小名都告诉你了？！”林慕婷声调陡然拔高，“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坏蛋。”
“那他晚上几点睡的，心情好没好点？”
“十一点多睡的，看起来心情还可以，但是还是不想说话，一直看手机，可能以为你会给他发消息吧。”
“我还给他发什么消息啊，”许言琛苦笑，揪了把鞋上的猫耳朵，“他心情差不多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