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犹自不放心:“千孚哥哥作何要与他待在一处,不是说寻人么,难道就是他?”
千孚恍惚了一瞬,一时没搭话。
他好像已经许久不曾想起此事了。奇怪,他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事,自从遇见容玉开始,不知不觉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将纸包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拉住瑶姬的手臂朝外走:“此地不便谈话,先离开再说。”
二人几个跳跃,眨眼出现在郊外的树林里。
“怎么了?”瑶姬端详着他神色,“千孚哥哥还未开启轮回之眼?”
千孚摇头,他倒是想开了轮回之眼好生瞧瞧容玉究竟是不是要寻的人,可这哪是说开就能开了呢?
“轮回之眼的时机可遇不可求,哪里这般容易。”
“那岂不是一无所获?”
千孚眸子动了动,露齿一笑:“小丫头片子,管那么宽做什么。”
“所以千孚哥哥是因了此人才在这处停留?”瑶姬急了,“这可怎么行,眼看成人礼便要到了,长老也是日日念叨着此事,千孚哥哥若再不快些……”
千孚不想再谈这个,或者说,他也不知该如何谈这个,索性直接打断:“上回分明嘱咐了你收敛些,今日怎的仍是丝毫长进也无,人族里的规矩森严,若非方才王爷性子温和,哪能容你这般挑衅。”
瑶姬停止了喋喋不休:“我就是瞧不惯他。”
“他何时招惹了你?分明是你一瞧见人家便怒目相对,句句针锋,人家大度不与你计较,两方相安无事不就罢了,你可倒好,仍是不依不饶,丝毫没有女儿家的温婉贤淑。那可是自小锦衣玉食的王爷,从来都是被人捧着供着的份儿,你还当这是天灵山么,所有人都得让着你?”
瑶姬迅速便红了眼眶,泪珠子顺着巴掌大的脸蛋儿往下砸:“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又没说什么过分之语,你何至于这般教训我。还说我是你的妹妹,世间哪有你这般胳膊肘往外拐的哥哥,句句都向着外人!”
“什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是就事论事……”
瑶姬哪里听的进这些,脑中反复盘旋的都是他那句“丝毫没有女儿家的温婉贤淑”,怎么听都是满满的嫌弃之意,哭的更是厉害。
她哭的这般伤心,千孚不禁开始觉着自个儿方才的话大约是重了些,到底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好生讲讲道理便是了。
“好好好,我与你赔罪,不该这般训斥你,莫哭了莫哭了。”
瑶姬抹了一把泪珠子:“不是觉着他受了委屈么,你干脆去哄他好了,哄我做什么……”
千孚闻言立刻冷了脸:“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瑶姬也知晓自个儿说错了话,抽抽噎噎着抹着泪没言语。
沉默了会儿。他蹙着眉头:“穆三呢?”
瑶姬的抽噎戛然而止,目光开始游移:“他……他不曾来。”
千孚懒得猜她心中那些小九九,越过她直接唤道:“穆三,出来。”
“不许出来!”瑶姬慌乱的阻止。
“他果然在。”千孚毫不意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