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归觉得奇怪，直觉让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琢磨着，之前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富家子弟的样子表现得很反感，现在又这么熟悉这边，看上去小时候多半是生活在这种地方的，那他现在不愿意说也是自然的。
“到了。”柳辞故在一家大排档停下脚步。
苏念归看着油腻腻的大排档沉默了一会儿：“……就这儿？”
柳辞故对她的挑三拣四不满：“不然？”
见柳辞故已经往里走了，苏念归本想跟上去，却又看见柳辞故半路停下了脚步：“你有……比较旧的衣服吗？”
苏念归想了想：“好像没有，我每天穿的衣服好像都是不一样的？”
……对不起，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穿这身衣服没等开始谈就会被赶出来。”柳辞故颇为心累地叹了口气，打算打道回府。
苏念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眼睛一亮，留下一句“你等我一下”，一溜烟跑走了。
没让柳辞故等多久，苏念归拿着一件衣服跑了回来：“走吧，我刚才来的路上看见很多女孩子都穿的是旧衣服，我拿我的衣服跟她们换，这应该会同意吧。”
柳辞故倒是没想到这一茬：“那你……舍得？”
苏念归佯装无奈地笑笑：“有一点点舍不得，这件还有些贵呢，但总不能让我们饿死，对吧，嗯？”
被苏念归口中的“我们”和最后上挑的小尾音弄得心中一动的柳辞故傻了好久，等苏念归已经走出老远了才回过神来。
等他跟上苏念归的时候，她已经在跟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奶奶在商量了：“……奶奶，不是白要的，我不是跟您换了您孙女儿的衣服吗？”
老奶奶看上去有点为难：“你这衣服这么贵重，我跟白要有什么区别啊。”
苏念归悄悄地看了眼柳辞故，开始给他泼黑水：“其实说来不太好意思，我这边有个小朋友想要你这件衣服，要不到的话等下要闹呢。”
柳辞故满脸黑人问号，他怎么感觉那个小朋友有点在说自己的意思。
老奶奶是真的很想给自己的孙女儿要一件新衣服，但是这样的话……，她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再要一件衣服去吧。”
“谢谢奶奶！”看得出来苏念归的开心，她指了指柳辞故，“奶奶，您能不能找一件他能穿的衣服。”
尽管是一身很普通的休闲装，甚至有些地方还被洗的发白，穿在两个衣架子的身上还是不显丑。
但是有了这一身衣服的包装，大排档老板很快对他们俩的胡扯信以为真，爽快地应了下来。
出了大排档，柳辞故轻笑一声：“没想到啊，你这么会骗人。”
苏念归瞪他一眼：“我这叫能言善辩。”
“诶对了你那个小朋友……”
“说的就是你啊，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就是你先说的要破衣服的吗？”
后面的摄影师微微一笑，他觉得自己拍下这一段，很快就能加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