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员的加入并不能使考古队掀起任何波澜,男人们还是满口低俗笑话,夜里一边玩着大老二,一边争夺喝半瓶掺了水的酒。或者分享YY的女星,评头论足,手上的动作玩弄的简直登峰造极。
而女人相比起来就无趣的多,她们没有街头大妈有那么多丰富的八卦资源,只是麻木的看着镜子里自己厚重发黑的眼袋,一边摸摸自己干瘪的胸部,不住叹气。
日复一日,一切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秦老头说一批新型的下墓器具设备正在运输来的途中,等到物资俱全了,才正式开始工作。
在这段时间,叶君则见证了季珊与褚文婕建立友好互助联盟,扬言国家已经统一抗敌战线,打算摧毁敌人最后的防御塔,直捣水晶,革命将于不久亮起胜利的曙光。
而所谓的“敌人”,不过就是住在同一间帐篷的另一名女生,名叫晴子。叶君则亲眼见到这位“敌人”时,正在同生长发育期的狒狒展开一场关于食物的角逐战”,法拉利的胃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分饱状态,一有吃的就绝不错过。叶君则手里的压缩饼干已经开了封,饼干渣掉了一地,法拉利对饼干碎屑瞧不上眼,固执而厚脸皮的瞄着完整的饼干。
晴子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甚至不曾有风吹起她的衣袂,不曾有阳光照耀她的皮肤,她站在一角,安静的形同静止,却俨然形成一个隐秘的世界。
她站在那里,就是一个世界,与我的世界并肩。
叶君则心里默念出这句诗,手里的饼干正好掉进法拉利的嘴里。法拉利衔走饼干时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里除了鄙视还是鄙视:傻子!
晴子是典型的东方美女,芙蓉如面柳如眉。
远处有山岭,是俊俏的眉峰,山下有清泉,是含情脉脉的眼波,清泉汇成河,河流淌深谷,深谷绕山脊,山脊便是那小巧挺拔的鼻梁,小嘴樱桃红,恍若山后半歇的红太阳。
然而,眼前的山水画动了————晴子用手指抠脚趾缝,此动作持续了五秒,抠完后若无其事走了。
叶君则瞬间记起了消失的饼干,可惜!
所以说这就是能使两个原本用鼻孔看对方的女人,现如今和谐的能共同唱一台快板的原因。
季珊仍旧时不时在叶君则耳边说晴子的不是,“教授我跟你说,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
“就是就是。”褚文婕“同仇敌忾”。
“行迹鬼鬼祟祟的,还半夜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你看她皮肤那么好,会不会是背着我们敷面膜啊?”
“啊!经你这么一说很有可能。”
“……”
女人积极的讨论“半夜敷面膜”事件,叶君则忍不住扶额:这就是善妒吧。
比起女人间的纠纷,叶君则还是更在意蓝衬衫日日对苏觉献殷勤的事。
不,蓝衬衫今天穿的是粉红开衫,骚气的粉色,还自带荧光。
蓝衬衫前前后后送了一条皮筋,一盆仙人掌盆栽,一块巧克力,一封信,按照这个进度,叶君则估摸很快他就要把自己送出去了。
Suprise?
叶君则先是给苏觉做思想工作,像当年班会课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那样用苦良心,“苏觉,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接受,对不对?”
“对。”
“那你还拿?”
“可是他好像要苦(哭)了一样我不拿的话,哥阁,别人苦了怎么办?”
“他一个大男生还会哭?”
“……”
“怎么不说话。”
“哥阁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你收都收了,就好好保存着。”
“哦。”苏觉低头抚摸小小的仙人球。
“那封信你看了没?”
“看了。”
叶君则也去摸仙人球上的小刺,故作漫不经心道,“都写的什么……嗯……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小刺看似柔嫩,却扎手的紧。玫瑰带刺,胜在绰约多姿,一盆绿晃晃的“多肉”长刺算什么?叶君则想着,拧断了一根刺。
“看不冬(懂),我不认是(识)汉字。”
“你不认识汉字?”
苏觉点头。
“你没上过学?”
“学的是我的家乡语言。”
叶君则皱眉思索,“现在还有什么地方……唉……算了,要不我替你看看。”
苏觉摇头不愿意。
叶君则再度拧断一根刺,“你不是看不懂吗?”
“信已今(经)被法拉利吃了。”
“什么?”叶君则激动的手指战栗,仙人掌报了仇,在手指上扎了五六个眼。
“哥阁你没事吧?”
“没事。”他十分违心的把手指从仙人掌的荆棘里抽出来,整条手都在战栗。
“信纸很香,好相(像)可以吃一样。”
还带香味?蓝衬衫少女心膨胀了?
“怪不得被吃。”他嘀咕着,极力否认内心的幸灾乐祸。
“哥阁。”
“嗯?”叶君则抬头,就看见苏觉的的双眸,一双装了夜空的眼睛,一双会唱歌的眼睛。
苏觉的手冰凉的跟放在冷水中一样,他抚上他的脖子,而叶君则感觉是一股冷流在自己脖子上流淌。
“哥阁的伤口还疼吗?”
“疼?你不说我都忘了,不疼一点都不。”的确,刚被咬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现在连个皮痒都没有。
“那就好。”苏觉的眼睛在唱歌,却是一曲哀伤的语调。
“担心这个干嘛啊。”
苏觉没有言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捧着仙人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