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嫂嫂?”
说起来确实挺绕口……不对!
戏子并未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而是柔眸弯成一道月牙,笑的如琼月般纯良,戏子天真的道,“南嫂嫂好。”
“嗯,小乖乖。”
优伶:……
傻露你这么快就把亲哥卖了吗?!
并非,戏子曾经见过这个南宫,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对断鸿是贴心窝子的好,故此……一声南嫂嫂没什么大不了的!
侧过魅眸,南宫注意到了戏子旁边的那个黑衣姑娘,分明和戏子同样年龄,却有超了戏子很远的成熟与心智。
低垂着头,墨发遮住她的雾瞳,看不清神情,也并不言语,可挡住戏子的身体却并未退一步。
感觉两道目光交汇,优伶抬起眸来,一双雾瞳宛若遮了浓雾的幽密深林,被稍长的刘海遮住,显得有些凌乱。
“……”
南宫伸出手指,欲要向优伶袭来,优伶脚步顿了顿,刚想向后闪,却碰到了躲在身后的戏子。
咬了咬牙,优伶害怕的闭上眸子。
却不曾想,下一秒……
阳光霎来,如一抹斜阳不经意探入绝境的深渊,刹那间换了冰冷,重拾温暖。
南宫撩起优伶额头上的刘海,邪魅的银眸眯了下,动作柔和,冰凉的指尖触摸到优伶的额头,优伶愣了愣。
”别把眼睛遮起来。”
说话间,南宫从自己头上折下一根垂丝典雅的发簪,戴在优伶的头上,端正认真的模样,眸中却看不出之前的狂色。
“很配你的瞳色。”
“谢谢。”
勾起朱唇,优伶冷冷道了声谢,护住戏子的身体也向后让了几分。
虽然长得妖气了些,但好歹暂时没恶念。
至于那句南嫂嫂……
“酱油。”
戏子肯吃你的账,我可不一定。
像是变戏法般,南宫不知从何处拎出一小瓶酱油,优伶接过,转身欲要走时,只听南宫笑了笑,道。“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断鸿,可别偷看。”
“嘛……装的是什么?”
“秘密,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嘛……”戏子郁闷的嘟着嘴,接过信,拽住优伶的袖角就闷闷不乐的望外走,气愤愤的埋头。
“小乖乖慢走呦。”
——分割线——
去的时候新鲜,回来的时候,风景就没那么新鲜了,所以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哥!哥!”
还未曾踏入聊斋,戏子便兴高采烈地拎着酱油瓶,像只初识人间的花蝴蝶。
却听不见回信,戏子左顾右盼,寻寻觅觅却不见其踪影。
优伶被店长叫走,临走前让她将酱油送到厨房。
而院落内冷冷清清,无听闻,无回音,叶落花黄,别有一副凄凉景象。
戏子的心凉了半截。
一路疯跑着,虽然聊斋并不大,但对于戏子来说,也足够她寻一阵子的了,大大小小楼阁搜了一遍,也不见他。
“戏子慢点。”
“戏子!”
将主楼闹的鸡飞狗跳,小小的个子,却惹出不少麻烦。戏子抓住路过的一名侍女,踮起脚尖,一双柔眸紧紧盯着侍女,生怕下一秒就哭出来。
“看到我哥了吗?”
侍女摇摇头,“断鸿平日难寻踪影,奴婢也未曾知晓……哎,戏子慢点!”
不可能……她明明……明明……
刹那间,脑袋似乎被钝物击中般,瞳眸霎时间裂成一道狭长的黑线,蚀骨的疼,却没有那么清晰,只是有些措手不及。
记忆开始分崩离析,昔日最熟悉的景色却变得异常陌生。连她自己都不曾在意,她恍然间倒在聊斋那棵曾陪过她无数次春冬轮回的那棵参天桃树旁。
不对,她……不该再失去断鸿了!
她再也不能忍受住这种恐惧……即使……即使……
“怎么了?”
——分割线——
“怎么了?”
抬眸,依旧是那个心心念念的儿郎,如天神降之般,一双璀璨的紫眸熠熠生辉,断鸿愣住了。
戏子在哭?
眼窝处涨得红了,两行浅浅的泪痕淌过温润的脸庞,洗清了朦胧的柔眸。几滴泪落到衣襟上,经风吹过,遗落到梦境深处。
戏子顿了几秒,随即破涕而笑,把头埋入断鸿的竹杉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断鸿的衣服上。
断鸿:……
破天荒才有的一次愧疚感,此时一滴不剩。
“怎么了?”
“没事。”戏子笑的傻兮兮,
断鸿顿了顿,随即摸了摸戏子的小脑袋,紫眸刹那间温柔无比,宛若斜阳下山时缠绵天边绵柔的火烧云。
戏子乖乖的上交了酱油瓶子,连同那封薄如蝉翼的信,怕是一个世纪也未曾如此听话。
“呵,怎么可能。”戏子冷声道。
怎么可能会失去他。
若是有人妄想动他,即使噬心蚀骨,神魂俱灭。她也要碧落黄泉,舍身相护!
因为,她就剩他一个亲人了啊……
断鸿……
——分割线——
随手关住门窗,断鸿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酱油瓶子放到桌上,随即拿起信封,眯起紫眸,细细打量来。
指尖接触到信封的封口处,挑起纸张,却与想象中的坚硬不同,断鸿皱了皱眉头。
封蜡变成新的——有人打开过这封信!
紫眸阴晴不变,顿了几秒后,断鸿才叹了口气,快速拆开信封。
戏子或是优伶,两人有其中一个拆开了信封,依着性子来看,优伶的可能性大一些。
这件事都是他和南宫亲自跑的,知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况且……
目前聊斋周年祭……或者是一周后的觉醒测试,到时候三教五流的人都会来,鱼龙混杂,足以吸引他们的视线。
若是碰到夜行人,戏子也绝对不会是那个表情。
只有小笙……有时候,真是聪明的可怕。
抖搂下微微泛黄的信纸,只见信纸上用毛笔写了几个斗大的字,字迹歪歪扭扭,像一群蚂蚁在爬。
【断鸿,做我老婆好吗】
“……”
若不是他费了半年时间才追来的线索,怕他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早已经是躺在熏香盒中随风飘的灰了。
断鸿无奈地扶着额,揉了揉太阳穴,咬牙切齿道。
“南宫殃。”
“劳资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