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拍了怕他的后背，“那你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就来找你。可别到时候我来找你，你却还在床上躺着不起来呀。”
“嗯嗯，知道啦。”姬岚奕想趴在舒言颈窝处的小猫一样，用脸蹭乱了散落肩头的麻花辫，轻叹了一口气，“那你也早点休息哦。”
“好。”
起身的刹那间察觉姬岚奕没来得及藏好的疲惫，但无奈只是转瞬即逝的，很快被熟悉的不可一世取代。
“言言，我们明天就见面，不会相隔太久的。今晚做梦可别梦到我哦。”细碎的胡茬像是被精心雕琢在巴掌大的脸上的。仔细看看姬岚奕的脸，竟意外发觉他这样还挺Man。
“油嘴滑舌！去吧你。”
“得令！”
姬岚奕摇摇摆摆的离开了，舒言却坐在饭桌旁一脸的心事。
“言言，你怎么了？”跟在舒言身边有些时日的如烟忽然发现她最近经常安静的诡异。
平日里的她，不是精力过剩的满嘴说着听不懂的话，就是到处跑到处玩，满眼亮晶晶的盯着王府里所有东西。自从徐霜芪死了之后，她经常像个木头一样坐着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问她也都是搪塞过去。
要不要告诉王爷？
“没，没怎么啊。”舒言回过神来刚对上如烟的眼睛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你别去找姬岚奕啊，他最近都够忙的了。你再去找他，不就是给他添麻烦吗。”
“那你...”
“我没事。最近这俩人死的蹊跷，所以我在想案子的事。”伸手点了点如烟的额头，又作势要挠她胳肢窝，“那你这小丫头片子以为我在想什么，我看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饶命！我再也不敢乱想啦！”
“站住！”
...
躺床上细细思考，凭借女人准确的的第六感，总感觉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联系。
算了，不想了，或许明天到现场看看，还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
原本的沉沉睡意忽然被一闪而过的光亮驱散，睁眼环顾，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任何景物，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有人吗？”舒言试探着向前走。
远处像是有个仓库巨大的排气扇，光源被偶然转过的扇叶分割成细碎的残影。空间安静到可怕，好像完全没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舒言！”
忽然熟悉的声音打破死寂，把舒言惊出满后背的冷汗。
寻声看去，一位身着华服，花枝招展的女子迎着光背对舒言站着。云雾缭绕，也只能看个轮廓。虽是背影，也能看出是个大家闺秀。
“谁在那？”
“舒言！”
“你别喊了，我在这。喊的怪瘆人的。”那女子好像听不见舒言说什么似的，只自顾自的喊着她的名字。
算了，山不过来我过去。
“你别喊了，我过来不就成了！”
慢慢走近，那女子的装饰打扮越来越清晰。身上穿着的的江南薄蝉缎，头上带着的点翠的银头钗都那么熟悉。甚至看到耳朵上那串银托双钓的红玛瑙耳坠，就能想起这对耳饰主人的脸。
“舒言！”
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吓得舒言膝盖一软。看这打扮，是徐霜芪应该没错了。但是她不是几天前就死了吗，难不成真的活见鬼了？
“徐霜芪？”试探着喊声她的名字，见她没动静，便伸手去拉她的衣袖。
拉住她的衣袖才发觉自己手心湿漉漉的，徐霜芪的头上像是带了一个蓄满水的花洒，不停有水流下。溅到舒言脸上的水，让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恐惧的存在。惊恐间低头，华丽的长裙下不是影子，而是一滩肆意流淌的血。
舒言吓得一个激灵，把手松开，连着退了好几步。谁知刚才触碰徐霜芪衣袖碰上的水转眼间就变成了血，怎么擦也擦不掉。
“你！”
“我？”背对舒言站着的徐霜芪慢慢转过身。
“啊！”
“嘭。”
“哎呦。”
...
“哎呦。疼死我了。”刚在梦里被徐霜芪吓个半死，好不容易梦醒了，脑袋却撞上了前面的啥东西。真是一早就没好事。
“哎呦。”
姬岚奕？
透过护着额头的胳膊，看到了同一副德行，抱头哀嚎的姬岚奕。
“姬岚奕你干嘛！”
“我不是来喊你起床嘛！人家不是怕你睡过了，耽误事儿嘛。”姬岚奕一脸的委屈，一副“言言你要负全责”的表情。
...
“姬岚奕，我...”我害怕。
算了，说不出口。
“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