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移木接花

小说: 独占帝心,贪吃郡主哪里逃 作者: 锁月人 字数:2751

  南璟京都合安城,热闹非凡。

  皇室中,深受皇上喜爱,文采不俗,玉树临风的陵王萧旻适。深得太后赏识,琴棋书画,样样出彩的靖王萧旻华,同日纳正妃。

  而,巧的是,都是定国府的小姐。陵王妃是美甚天仙,舞姿动人的南璟第一美人,陈莞。靖王妃是见识过人,满腹诗书的南璟第一才女,更是太上皇赐封的凤语郡主,陈语。

  大街上,满是参观的百姓。皇家的喜事,可是难得一见的。又是德才兼备的皇子,则,更是欢喜。

  不过,还有的,尽是惋惜。大多数京都的百姓听惯了这陵王与陈四姑娘的青梅竹马,故而不少人希望,定国府四小姐,与陵王殿下,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奈何,圣旨无情。

  萧旻适虽然满面春风,心中自是,放不下心防。不时便转过头,望一眼萧旻华。

  而萧旻华浅浅地带着笑意,目光柔和,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他的目光依旧清澈,反而让屡屡望他的萧旻适心中惭愧。

  忽然,喜队后面惊了一惊,呼声咋起,不知从哪里而来的风,吹翻了嫁妆。

  萧旻华难得转头,嘴角的笑意很是迷人,望向萧旻适,不禁挑眉:“这,可是天意?”

  萧旻适轻松一笑,往后看了一眼,便回转过头来:“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什么时候,四弟开始,信天意了?”

  萧旻华回过头,望向已经整顿好的喜队,微微勾唇:“三皇兄说的极是。整理妥当了,继续前行吧。”

  萧旻适点了点头,便转回头,认认真真地骑着马。只是,他总觉得奇怪,却说不上到底奇怪在哪里。

  而,轿子里,晟羽只觉一场天翻地覆,脑袋晕乎乎的,她轻轻掀开盖头,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她皱了皱眉,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花轿外,舒岚望着前方骑马的男子,这个是陵王殿下,可,自家姑娘不是嫁给靖王殿下吗?

  舒影从喜队里,溜了出来,拉着自己迷糊的妹妹往里面走,也不忘朝着她的额头轻轻敲了一敲。

  “姐姐,姑娘是不是上错轿子了?”舒岚揉着脑袋,低着头,走到两个花轿之间,还是低声问道。

  “哪里会,姑娘一直在这里。是刚刚的风太大,你啊,迷迷糊糊的,又走丢了。”舒影轻笑,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还好岚儿向来迷糊,不会多疑。不过,刚刚那个人,速度好快。若不是手上,还有他的温度,舒影只怕是也要认为,只是一阵风了。

  另一边的花轿里,陈莞安静睡着,头上的盖头,摇摇欲坠。

  不远处的巷子里,季玹皱着眉,他对面的男人,一身灰色。男人没有久等什么,拔剑。季玹腾空而起,手里的剑,没有出鞘。

  季玹皱了皱眉,这个人,武功深厚,却又不能除去,于是嘴角微勾,速度减慢。于冥一剑,朝着季玹的心口,季玹一个翻身,左臂中剑。于冥乘胜追击。

  而,此刻,一只玉箫从天而落,于冥与之打斗,节节败退。正在生死关头,一个人影,抱住了于冥的腰,一掌击去,带着受伤的于冥,不见了踪影。

  玉箫转动着,亦不见了影子。

  季玹独自站在巷子里,轻轻一笑。虽然,他不识得那个灰色的男子,但是,救人的女子,他是认识的。眉目之间,尽是胸有成竹。

  另一边,花轿到了府门。萧旻华下了马,在喜娘掀起花轿前,先掀了帘子:“王妃可是要准备下轿了?”

  晟羽抬起头,点了点,又低下了头,伸出手握住了萧旻华的手,出了轿子。紧接着,便噼里啪啦的放起了鞭炮,晟羽便听见那喜娘开了嗓的高声喊着:“花轿到门前,宾主站两边,鼓乐迎新女,鞭炮庆家宴。”

  宁月玟便招呼着红绸子和火盆,啪的一巴掌拍在萧旻华的手上,萧旻华皱了皱眉,握着晟羽的手只能放开,乖乖的握着大红花红绸子的另一头。这鞭炮声还没有歇声,便由听见喜娘喊着:“一条红丝绸,两人牵绣球。月老定三生,牵手到白头。”

  舒岚扶着晟羽,望着那不远处的火盆,轻轻掐了掐晟羽的手,轻轻道了一句:“小姐,火盆。注意,还有两步。”晟羽点了点头,数着脚步,提着裙摆,一步跨了过去,便听见喜娘高声喊了一句:“借来天上火,燃成火一盆,新人火上过,日子红红火火”……

  听见外院吹吹打打的,还有喜娘的吆喝,萧旻知抬起头,望着刚刚回来的萧旻誉,轻轻一笑:“八哥,来了。可是四嫂进门了?”

  萧旻誉转动着玉箫,抬眼一笑:“是呢,我们还是去前院吧。”萧旻知起身,笑着跟着萧旻誉一齐去了前院。

  靖王府倒是欢欢喜喜,陵王府,就略微压抑了。

  萧旻适才下了马,转脸看向花轿,便直径掀开了帘子,仔细打量着。那时陈莞刚刚睡醒,替自己盖上了盖头,便听见帘子掀开的声音。她微微一顿,便感觉到那帘子被狠狠放下。

  萧旻适皱了皱眉,转过身,而那喜娘扶着新娘出花轿,他扫了一眼那新娘的姿态,他的目光就越发泠冽。

  哪里由得什么红绸子,火盆...这些破规矩。萧旻适轻轻一笑,尽是凄凉。没有一丝犹豫,他便转身,离开。

  陈莞掀开了盖头,火红的嘴唇,依旧上扬着,只是,秀眉轻皱,一行泪落。

  她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她放不开他。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了。

  鸳鸯戏水的盖头,轻轻从她的手中飘落。陈莞轻轻一笑,看向那鸳鸯戏水,笑出了声。

  她记得,她的盖头,明明是龙凤呈祥。也难怪,难怪今日哭嫁时,母亲的声音离她那么远,她又怎么会握住一只没有茧子的手,哥哥久战沙场,怎么会有一双细嫩得不差于她的纤纤细手呢?所以,他是城儿。

  所以那一刻开始,她原本是要顶替四妹妹,嫁到靖王府去的。所以今日,他亲自来迎娶的,不是她。

  原来,他打算移花接木。可是,天意如此,她还是他的妃,可,他的心还是没有给她半分机会。

  秋霜皱了皱眉,走上前去,轻轻握住了陈莞的手,声音似不忍:"姑娘,可还要过去?那火盆,马鞍……"

  陈莞莞尔一笑,将那地上的盖头拾了起来,却没有盖在头上,而是紧紧握在手中,而后招呼那喜娘道:"停什么?继续,过火盆……"

  那喜娘被吓了一跳,抖抖索索的继续喊着喜词,只看见陈莞嘴角带着笑,一步一步朝着陵王府去。

  虽说,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拂了她的颜面,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她既然已经嫁出了定国府,便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所以,哪怕她是一个人,她也要把所有的过程走完。哪怕,他不是主角,只愿旁观。

  一旁观礼的人都散了,也不好再看人家姑娘这悲哀,也不远多看这皇家的无情。而萧月阳却执意立在原地,她望着她一步步走向陵王府,跨过火盆,跨过马鞍……坚定的步伐,坚定的身影,竟让她刮目相看。

  她们怎么那么像,执着的像疯子,可是他们都看不懂,看不懂她的深情,她的深刻。有一种信念,让人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那就是自我。

  因为,一旦回了头,学着逃避,学着视而不见,便是背叛了自己。所以,被爱的人总能冷静离场,而一直付出爱的人,总是要肝肠寸断,体无完肤才肯醒悟。

  又或者,疯狂到底,因为醒悟之后,是一场自我的沉寂。因为,疼过的心,不敢再为那个人,多跳动一次。

  因为那一次跳动,牵动了全身的神经,都在喧嚣这曾经,因为他不经意的回眸,心中的又会慢慢漫出甜味,然后便是血液凝固的寒意,再而又是痛彻心扉。

  可惜她不愿她醒,就那么一错到底就很好。

  萧月阳叹了一口气,转身握住了莫谦的手,慢慢远离那悲伤之地,只是她的心在疼。可是她不想阻止这一场悲剧,哪怕她知道他会痛不欲生,她会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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