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是对你

小说: 独占帝心,贪吃郡主哪里逃 作者: 锁月人 字数:2831

  这,算是爷第一次带同一个女人回府。虽然,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南璟的民风还是很开朗的。只是,或许,这未来的靖王妃,已经在自家爷心上了。宁玥玟淡淡一笑,这佳人才子,倒也般配呢。

  萧旻华抱着晟羽,没有半点休息,径直回了内寝。他将晟羽无比温柔的放在床上,又替她理了理衣裳,便转身吩咐道:晚膳之前,不许打扰。便把人都轰了出去,顺道锁上了门。

  再回头,萧旻华的目光已然是极度温柔了。他快步走到软榻边上,替晟羽脱了鞋,也替自己脱去了靴。便轻轻把晟羽抱在怀里,手轻轻描绘这她的眉眼,而他的嘴角也肆无忌惮地勾起。

  萧旻华的手解开晟羽的腰带,慢慢替她褪去了外裳。此刻,他的呼吸渐重,眼神也有些眷恋的昧色,可是,那呼吸声却慢慢,慢慢恢复正常,轻轻浅浅,像是春天的风。他抱着她,望着她如旧的眉眼,慢慢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从浅尝到索取,最后却也只能作罢:“这世上,我也只是对你无可奈何了。”

  继而他的手又摸上她的手腕,探了又探她的脉搏,一声叹息过后,他的眉头便又皱起,看来害她的人,不止一个。

  而定国府里,舒岚早早回了凤玦阁,只是遍寻姐姐不见,也只能压下那一颗担忧的心。说到底,带走她家姑娘的,也是未来姑爷,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她家姑娘的身体,若是毒发了,又该如何是好。

  舒岚就坐着,这样静静地等着。约是晚膳以后,一阵扑鼻香气袭来,才见到舒影的身影。舒影慢慢走进来,脸上满是汗水,或许是太热了吧,这样的天气还穿一身黑衣,也该是难免的。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姑娘她,被王爷带走了!这可如何是好?”舒岚急急扑过去,舒影接住了她,自己却往后踉跄一步。

  舒影撑起笑容,拉着舒岚往里屋走,安抚她道:“不怕。姑娘不会有事的。你好好休息,姑娘过几日就回来了。”若不是眼泪掩了舒岚的眼睛,只怕,舒影苍白的脸色必定被多问。舒影只是推说有些累,便回了屋子。

  舒影锁了门,腿下衣裳,身上那刀伤还淌着血,若不是事先弄了香味,只怕要被妹妹闻出来了。舒影冷吸了一口气,清洗了伤口,又敷上药,换了一身衣裳,便坐在桌前,望着那干枯的花朵,轻轻一叹:“我失败了,对不起姑娘。”

  方才,自己被困在机关里,想也不用想,是师父察觉了自己的计划。想来,若不是师姐及时赶来,只怕,自己早就身首异处。眼下,她只能一步一步按计划走了,再也无法帮她了,想来,这或许就是她的命,亦或者是姑娘的命该如此吧。

  就在失神那一瞬间,一个身影窜入屋中,舒影秀眉一皱便出掌为刀,向那人劈去。那人一闪,便伸手抓住了舒影的手腕,制住了她,急切出声:"姑娘得罪了。我家主上,叫我送来上好的金疮药,愿姑娘早日康复。"

  说罢,那蒙面男子从怀里摸出了药来,放到舒影的手中,她现是一怔,继而道:"多谢公子。不知你家主上是?"

  那蒙面男子松开了舒影的手,瞧了一眼满屋的药草,又转眼望着她道:"日后还请姑娘好好保护郡主,不久便会相见,姑娘暂且好好养伤。"

  说罢,那人便转身破窗而出。舒影立在原地,望着那打开的窗子,又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白瓷瓶,嘴角微微扬起。

  靖王府里,萧旻华精疲力尽的抱着晟羽,眼看着她原本如灰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嘴角禁忍不住欢愉地上扬。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像是看入了迷,萧旻华越看越痴,越痴越笑得开心。只是,他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冷,便紧紧拥着晟羽,倒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晟羽迷梦里,像是在一个迷雾茫茫的竹林里。她撑着纸伞,听着雨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可是这雨滴声四处都是,她根本分不清方向。远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呼唤,她的脚步向着指引的方向,疾步寻找着什么。

  就像是在眼前,一个身着白衣间蓝的男子,就立在她的前方。男子深深望了晟羽一眼,只是一眼,晟羽便认定是他了。奔跑着,向他扑过去,他暖暖的怀抱,就是当初那手的温度。只是,像梦一样,迷雾深深,她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

  那男子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她感觉到那温暖的拥抱,渐渐的,便连雾色都渐渐淡去。那男子是极致温柔,连着声音都是海边的柔风:"兮兮,我在。别怕,都有我呢。我会一直保护着你的,你可要早些认出我来才是。"

  晟羽抬起头来,拼命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只是一团模糊,她伸出手,似乎摸到了他的脸,眼前却还是一片模糊不清:"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兮兮?"

  还没等她问完,那男子便将她推出了怀抱,晟羽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眼前的那人越来越远,心便越来越疼。

  她忍不住大声呼唤:"你要去哪里?不要走!"

  那男子似乎听见的她的呼唤,却没有半点留恋,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远去,晟羽只觉得心如同撕裂一般,像什么在耳边炸开,她什么都听不见,如同凝固。

  而密林深处,一个小小的尼姑庵前,梧桐树下系了两匹骏马。

  门内,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静静敲着木鱼,念着经。门外,一个年轻男子,一身华服,跪着,凝视着,那扇不会开启的门。

  “主子,回吧。您,已经跪了一天了。”黑色衣服的男子俯首。

  在朝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六皇子,祁王,在这里,却是一个连亲生母亲,都不待见的儿子。

  像是死心了一般,萧旻祝慢慢磕了头,抬起头:“母妃,请恕儿臣不孝。此后不能常来看望,还望母妃,保重身体。”又叩了一首。

  或许,他可以学着母妃,躲入佛门。可是,皇家,又岂是他想躲,就躲得起的。眼下,大皇兄对夺储是势在必行,三皇兄向来得父皇宠爱,近来也要迎娶定国府的大小姐,四皇兄虽然闲散,不在朝堂,皇祖父却已经为他打算好了一切,四哥若是当了皇帝,不至于要他死,只是四哥心无朝政,也怕是不会争夺。那么剩下,大皇兄和三皇兄,他们向来是不与亲近的。

  萧旻祝站起身,麻木的双腿,寸步难行。玄风扶住了落寞的主子,皱着眉头。萧旻祝望着远方,这皇家的争斗,既然逃不了,那就逆了天下,去夺一夺,争一争。说不定,就胜了呢。

  屋内,女子木鱼声停,默默张开了眼睛,泪水滑落。

  或许,她是真的,无法远离他。或许,她沈若欢,从来没有远离过,这争斗,从此,也无法逃脱了。

  可是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怎么,她已皈依,离于爱者,这忧怖反而千万缕?

  可是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她要怎么才可以都放下,她皈依已有十年,怎么会越来越绝望,这古佛青灯,为什么她总为之神伤?

  可是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她该是种了什么因?若非不是那多情的花灯,她也不会生着些许痴望。

  可是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不可说,不能说,不肯说。这缘之一字,便生万千业障。或是执着,改天逆命;或是放手,天高水长;或是躲藏,古佛青灯;或是深陷,撕心裂肺……

  种种都是因果,种种都是希望,种种都是绝望。都是一场躲不开,忘不了的劫难。

  女子抬起头,口中还在念着阿弥陀佛,佛还是那样的低眉善目,只是他不可说,不可说,但说皈依佛,皈依佛。

  可是,那人就像是那窗外的明媚阳光,那些过往就像那喋喋不休的鸟儿,一遍一遍灼烧着她的心。

  女子望着那佛,出神,良久才开口,她说:"佛啊,此生,我逃不掉了。我终是他的信徒。"

  说完,她郑重地俯首扣头,这苦海无涯,她再也回不了头了。便是这一切都是虚幻,她也只能沉沦,直至溺亡。

  这才是缘,才是爱。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